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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2章 躲避(下) ...

  •   如今颐香已经躲在家里,绵宁却还找上门来,总不能为了躲他而离家出走吧?
      奕绘叹道:“二阿哥真可怜那,成婚第二天就逃出来,不知道他那新娘子是什么厉害角色。”
      颐香道:“不会吧,也许是有别的什么事呢?”
      奕绘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天大的事?依我看,我总会有和他一样的一天。”
      颐香想了想:“不会的,未来大嫂是副都统之女,听说是出了名的才女,跟哥哥很是相当。”
      奕绘苦笑:“瞎贫嘴,小丫头!”
      颐香问:“那二阿哥今晚,不回去了?”
      奕绘解释道:“阿玛一向明哲保身,要是把新婚的二阿哥留在家中,如此荒唐,阿玛一定怕皇上怪罪。二阿哥也是,谁家不好去,来我们家等于白走一趟。”
      颐香想起在九曲桥上皇上的三女儿庄敬和硕公主和四女儿庄静固伦公主刁难之时,绵宁还曾相助过自己于是突然起身。
      奕绘问:“你干吗?”
      颐香道:“我?我想去前厅看看,看看你会不会猜错?”
      奕绘也起来跟着颐香一起到了大堂。
      在前厅门口,他们偷偷看到荣郡王在劝绵宁回宫,奕绘为自己猜中得意地笑。
      颐香又问:“你猜二阿哥现在在想什么?”
      奕绘道:“怪自己所找非人。”
      颐香笑道:“我说,应该是‘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哥的身上。”
      奕绘突然冲进大厅道:“阿玛,让二阿哥留下吧!”
      颐香看到这里,笑着离去。

      晚上颐香睡不着,刚走出房门意外绵宁也正走到这里。
      “这是你的闺房?”绵宁问。
      颐香低着头,欲回房,绵宁拦住她,“格格,我知道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坐下来聊两句?”
      颐香看着他,半饷,点了点头。
      绵宁眼前出现一张清丽无邪的脸庞,月光照射在她明澈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鼻中闻到颐香身上发出的香气,不由得心中一荡:
      “格格,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虽然不是满月,但依然迷人。其实有时候,有些缺陷,也不失为一种美!你说对不对?”
      颐香半饷不敢吱声。
      绵宁道:“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是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后来见到你,你是市井中不修脂粉的下凡仙女;再见到你,你摇身一变,成了皇宫中画艺超凡的金枝玉叶;后来再是王府中箫声悠扬的大家闺秀;今天,你又让我见识到身着西洋礼服,会跳交谊舞的爱新觉罗颐香。你到底要给我多少惊喜?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颐香本来觉得自己不该说话,但好像又不能不说:
      “二阿哥,每个人不是单一的身份,表现得也就会不同。正如二阿哥只是一个满洲男子的时候,就可以策马驰骋、英雄救美;二阿哥是一位富家少爷时,可以随意请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子喝茶聊天;二阿哥是二阿哥时,就要春秋习武、夏冬读书;二阿哥是一位皇子时,无论你怎么说,颐香都不敢说个‘不’字!”
      对于颐香的顶撞,绵宁没有生气反而有点钦佩,他笑着说:“原来是怪我逼你?你说得也对,但是你知道吗,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人人都敬畏我是个皇子,没人说话,我只是希望有人能说说真心话。”颐香不再说话了。
      绵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就随便找话题:“格格,你怎么会有心思画这么长的工笔长卷?”
      颐香道:“那也没有办法,是给皇后的寿礼,当然不能失礼了。”
      绵宁有点不解:“荣郡王生性淡泊,向来不喜欢出风头,这次怎么会让你大费周章,去愉悦皇后呢?”
      这一点颐香起初也甚是疑惑,后来涵儿告诉她,是大福晋的主意。原本就是希望能借此机会封个县主,比应当的县君身份高了两级,这样一来既不会被人看不起,更不容易受人欺负。没想到还真的如愿以偿了。于是道:“这全是阿玛和额娘的意思,做女儿的不便多问。”
      绵宁看得出颐香明显不想提这件事,于是改问道:“你画了多久?”
      颐香道:“三个月。”
      绵宁惊讶:“这么久?”
      颐香道:“算是很快了,染一个小脸就要花一个上午,总共有81个人,你算算看。”
      绵宁问:“这么麻烦?那你干吗不画别的?”
      “那几天在看《朝元仙仗图》,所以就突发奇想,没想到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但话说回来身处高墙之内,除了人物花草还能画什么?”
      绵宁若有所思:“范中立的《溪山行旅》崇伟险峻、势壮雄强,我对此印象最为深刻。要画出好山水真的不能在这高墙之内。”
      颐香道:“这吴家的人物画是‘有笔无墨’。荆浩就是提出了‘笔墨’的概念,才使山水画取代人物画成为中国画之大宗。‘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采自然,似非因笔。’”绵宁道:“好一个‘似非因笔’,如此才会‘有笔有墨’。难怪这山水特别的震撼人心呢!”

      那晚,二人“两小无猜”,天南地北,可以说是无话不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小又子大清早来找主子:
      “主子,主子,醒醒。”
      绵宁睡眼朦胧的瞅着小又子。
      小又子道:“主子,你怎么睡这儿了?天都亮了。主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奴才好找,把王府都翻遍了,就差把王爷、福晋都惊动了。”
      绵宁回过神来:“走,快走,别惊动格格。”
      绵宁他们刚走,馨儿就端着洗脸水过来了:“格格,你怎么睡这儿啊?”
      颐香醒来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说:“没,没有,我醒得早,出来坐坐,没想又睡着了。”
      馨儿将信将疑道:“噢,那格格,过来洗漱吧!”

      荣郡王下早朝回来就把奕绘叫到书房。荣郡王厉声道:
      “绘儿,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事,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奕绘知道昨天自己有些冲动,战战兢兢地说:“阿玛,我……我只是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难道……难道有人大做文章了吗?”
      荣郡王道:“这倒还没有,不过,快要东窗事发了。”
      奕绘问:“那,阿玛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荣郡王道:“你是阿玛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学会凡事多长一个心眼,看事情要比别人快一步,这样才能立于不败。”
      奕绘道:“孩儿明白,阿玛从小就要求我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荣郡王摇摇头打断奕绘的话:“这样还不够,你不知道皇后在二阿哥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
      奕绘大吃一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一直大度贤惠,对二阿哥视如己出,怎么会?”
      荣郡王语重心长:“儿子,你大娘和你额娘相比,谁对你更好?皇后对二阿哥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儿子。”
      奕绘明白了:“阿玛的意思是,皇后为了巩固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地位,会在背后不择手段地对付二阿哥?那阿玛是不是该明哲保身,主动把昨天的事告知皇上?”
      荣郡王道:“不可,这样一来,新娘子独守空房的事就变得人尽皆知,我们总要顾及佟家的颜面吧?”
      奕绘耐不住性子了:“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
      荣郡王道:“都是你闯出来的祸,现在也只能这样。”
      奕绘问:“阿玛的意思……?”
      “格格,你在这儿做什么?”门口传来涵儿的声音。
      荣郡王和奕绘赶忙冲出房。只听颐香说:“我在找耳坠。”
      涵儿看颐香摸了摸耳朵,耳朵上还真没有耳坠,遂道:“让奴婢来找吧。”
      颐香见到荣郡王,道:“阿玛,您早朝回来了?”
      荣郡王问:“耳坠掉了?多找些人来一起找吧。”
      涵儿道:“是。”
      荣郡王离去,奕绘还多问了一句:“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颐香问:“什么什么啊?莫非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不让我知道?”
      奕绘笑笑:“没什么。”说完奕绘追上荣郡王,“阿玛,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二阿哥?”
      荣郡王笑笑:“你以为那二十几年的皇子是白当的?他心里可比咱们清楚。”
      奕绘想想也是,于是也便笑笑。
      这边涵儿跟颐香说:“格格,我去多叫几个人来找。”
      颐香举起手中的耳环:“不用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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