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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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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人想见的时候见不着,不想见的时候又出现。
在床上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往地上看了一圈儿,没有什么辅助用品。勾着头在自己胯间闻了半天,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最后柯晓曦抬头朝遮在方铁军腰间的毯子瞄了过去。挣扎几分钟,柯晓曦伸出了手。
方铁军梦见自己正在游泳,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碰触他的屁股。
鱼!方铁军猛地伸手一抓,一下子醒了过来。而他手里攥着的,是柯晓曦的手。
“你在干什么?”方铁军松开他。
柯晓曦满脸通红,“我……我……我……”
靠,我也不能说想看看你的菊花受没受伤啊!柯晓曦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倒是方铁军看看他另一只手里的毯子,替他解释了,“怕我凉着?”
柯晓曦立刻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你看你睡觉前没关空调,这样会感冒的。”
方铁军抬头看看正呼呼喷着冷气的机器,“哦,昨晚我也没少喝,忘了关。”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柯晓曦故作自然地把毯子的另一角搭到自己身上,“你也喝多了?那咱俩是怎么回来的?”
“我背你回来的。”
柯晓曦仔细观察着方铁军的反应和神情:看样子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可……万一要是两个人都喝多了,酒后乱性,又都记不清发生过什么,我这便宜不就白占了?不行,那多亏啊!这事得弄清楚。要是真得了手,必须找个清醒的时候补一发。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呢?”柯晓曦发现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方铁军看起来竟越发地秀色可餐。
方铁军呆呆地坐起来挠了挠头,“头晕,口渴。”
“就这样?”
“还要怎样?”
柯晓曦一咬牙,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屋?”
方铁军说了昨晚打翻水杯的事,“你的床都湿了,衣服也湿了,所以我就干脆把你弄到这屋了。”
“我的衣服湿了,难道你的也湿了?”
“没有啊。”
“那你干嘛把自己脱那么干净?”
“我习惯裸睡。”
靠!没听说过在别人家也裸睡的!
方铁军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哦──你该不会是以为……”
柯晓曦掀开毯子下了地,“我去看看我的床干了没有。”
床毫无疑问是干了的,但柯晓曦怎么看都觉得有印子,于是他决定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下来洗洗。套上睡衣抱着要洗的东西站到洗衣机跟前,他忽然想起怎么没看见自己昨天脱下来的衣服?
“唉?我说铁军。”
“嗯?”方铁军套了条短裤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听柯晓曦叫他便探出头来,嘴里还含着牙刷。
“我昨天的衣服呢?给我脱下来放哪儿了?”
“洗了。”
“洗了?”柯晓曦一瞪眼,“什么时候洗的?”
“昨儿晚上啊。”
“你不是说你也喝了不少,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吗?”
方铁军拿出牙刷转回头去吧嘴里的牙膏沫子吐了,“帮你脱衣服的时候看见上面沾了点儿你自己的呕吐物,我想你那么爱干净,衣服放上一宿肯定受不了,就顺便给洗了。再说洗衣机洗个衣服能有多麻烦?”
“可是……你晾哪儿了?”柯晓曦看了眼空空的晾衣杆又转着头四处寻找。
“晾?昨晚忙活完都十二点多了,又困又累的,能把衣服洗了就不错了,我哪还有精力等着它洗完再晾啊?”
柯晓曦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打开洗衣机:果然,潮乎乎的衣服立刻从被塞得满满的洗衣机里掉了出来,自己的内裤和袜子被混在了一起不算,里面还纠缠着几件方铁军的T恤、短裤、内裤和袜子。
方铁军感觉到了气氛正变得诡异,他赶紧漱漱口站到了柯晓曦身后,“哦对,我想反正都是洗,正好我的衣服也该洗了,就……”
柯晓曦打断他,“那个没所谓。可你为什么会让衣服在洗衣机里呆一夜?”
“呃……一夜还好吧,我曾经把衣服忘在洗衣机里一个星期。”
“……”
“一周是会有点儿霉味,但一宿没事的。”
柯晓曦不说话。
方铁军又见他把掉出来的内裤、袜子分开放在不同的盆里,这才明白了他到底在介意什么,“那个……我觉得一洗就都干净了,所以没把它们分开。我平时都是一起洗,不要紧的。”
柯晓曦无语,默默地将衣服全掏出来又仔细分了下。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公司打来的,有个马上要播的广告出了问题,要柯晓曦立刻过去。看着满地要洗和要重新洗的衣物,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扔下不管。
“我帮你洗吧。”方铁军看出他的纠结。
柯晓曦犹豫一下,拿出了各种洗衣液、消毒水和柔顺剂,“那好吧。这样,这个跟这个一起洗,这个跟这个一起洗,那个跟那个一起。那堆先洗,这堆后洗。洗涤剂盒子里第一格放这个,第二格放这个,第三格放这个。然后我的内裤和袜子你就不用管了,扔那个盆里就行,我自己回来洗。”
“你要怎么洗?”方铁军打断他。
“手洗。”
“为什么?”
“手洗比较干净。”
方铁军把到了嘴边的话忍回去,“嗯,你继续”
柯晓曦从一大摞一般大,但是不同颜色的盆里抠出两只,“你自己的你随便,要是也想重洗就用这两个盆重洗一下。袜子用蓝色这只,内裤用透明这只。嗯……如果你觉得无所谓不想再洗了就直接晾上。但是我建议你还是重新洗一下。”
“嗯,知道了。”
我耐性这么好的人都快受不了了,难怪他妈妈担心他会一辈子都找不到能陪自己过后半生的人。方铁军忽然觉得柯晓曦是他见过的最磨叽最事儿的男人。不,不仅仅是男人,女人这么麻烦的怕是也没几个。
换好衣服又嘱咐了些之前说过的话,柯晓曦悲壮地离开了家。屋子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地又白白交给了人家,还真是心痛。
方铁军按照柯晓曦交待的先把看起来明明是干干净净的床单塞进了洗衣机。一阵音乐声响起,方铁军回到卧室拿起自己的手机并点着了一支烟。
吸口烟站到阳台上,方铁军接通了电话。
“喂?”
手机里传来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铁军吗?是我。”
“……”
“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在北京呢。听说你也在。”
“你来北京干什么?”
“有时间吗?出来坐坐吧。”
“你住哪儿?”
“三元桥附近的酒店。”
“我半个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方铁军站在阳台上踱着步子把烟抽完了。转身刚想进屋,却发现楼下花园里有个人远远地似乎正往这边看过来。看衣着和身形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孩,长相离得太远看不清。
方铁军没大在意,踩灭了烟屁踢下阳台,转身回去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