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前缘》林之书

1、前缘

　　黄少天打算回去翻翻八字，看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他和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红响重逢了。

　　一般提到青梅竹马，紧接着想起来的词都是两小无猜，但是黄少天发誓他和红响不是那么甜蜜可爱的关系。
　　当然也不是冤家对头，只是红响让他无数次次体会了什么叫“ORZ”，领先这个网络流行词十年。

　　黄少天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上小学才搬到爸妈住的大院里，跟爷爷学了一身倔脾气，又因为隔代亲很被宠爱，加上一手学自奶奶自行发扬光大的唠叨神功，爸妈完全管不住他。
　　但红响能。
　　他打游戏不愿意写作业她就会拔了电源；他挑食她就会拿着饭碗喂他，小屁孩一个可不会觉得是艳福，周围都是大人笑吟吟地看着丢脸死了！
　　可气的是红响还不是个特别厉害的女孩子，文文静静不多话，一天到晚不是捧着数学题就是捧着作文书，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活生生一个小书呆子。
　　哪怕自己妈妈打趣说：“我家少天就托付给小响了。”她也根本听不懂，一本正经地回答：“阿姨你放心，我会督促小黄完成作业的。”
　　红响的称呼问题是黄少天少年时代永恒的痛。
　　因为红响爸爸叫黄爸爸小黄，红响就跟着叫黄少天小黄，但黄少天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就像爷爷隔壁家养的小黄狗一样。
　　那时候正是孩子气盛，最爱面子的时候。黄少天在爷爷身边就是孩子王，在新大院一转眼又混成老大，怎么肯让一个小女孩叫小狗一样叫自己，数次纠正红响，但人家专心手上的功课，黄少天说什么都能当耳旁风，黄少天无往不利的神功第一次面对挫折，最后甚至逼得他祭出威胁：
　　“——你要是再叫我小黄，我就叫你小红！”
　　专注于数学题的红响，在小伙伴的狂轰滥炸之下终于抽出一丝精力给他，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
　　“你想叫我小红就叫呗。”
　　黄少天急了，伸手捧住她的脸，硬掰过来面对自己：
　　“我是说，别再叫我‘小黄’了！”
　　他不敢再啰嗦，谁知道她又会断章取义只听哪一截？
　　红响被从一大堆公式和数字中拽出来，呆呆地看着黄少天几秒，回答：“好。”
　　黄少天疑心她根本没听懂，还要再叮嘱，妈妈已经来领他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她来叫他上学，见到他一笑：
　　“早上好，阿黄。”
　　……还是像狗！
　　黄少年悲愤了。
　　后来黄少天没再提过这事，他有理由相信，就算他说明白了要她直接叫他“少天”，她也能叫成“大黄”。
　　那他还不如去撞墙！
　　如此种种，不必细表。以至于后来黄少天对红响都产生了心理阴影。再也不对红响的言行发表异议，省得受精神摧残。

　　后来年纪渐长，黄少天也怀疑过，红响是不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因为玩网络游戏，黄少天对网络新词接触得也很快，那时候红响已经因为红爸爸工作调动转学走了，黄少天对着记忆中的姑娘研究了半天，她是腹黑呢还是天然黑呢？最后发现，红响是特定黑！对着谁她都是呆萌，独独对着自己她就变成黑了啊！
　　黄少天为自己无数次失意体前屈的少年时光无语凝咽。

　　毕竟分离的时候还小，越活越滋润的黄少天很快就把少年时代的这些事儿都抛到脑后了。
　　这天妈妈打电话来叫他周末一定回家看看，他本来就打算回家看看父母，假都请好了，但也诧异妈妈找他干什么，只听电话那边妈妈喜气洋洋地说她和爸爸的老朋友回来了，让他们见见她儿子，最后说：“他们家的小响也回来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们不是玩得很好吗？”
　　嗯嗯是是地答完了妈妈的电话，好半天黄少天才从脑子里翻出“红响”这个差不多被丢进垃圾筐的名字，以及被自己埋葬的黑历史记忆。
　　黄少天只觉得眼前一黑。

　　黄少天倒还不至于被红响吓得不敢回家，何况好多年不见，确实有点怀念。
　　见到红响，他差不多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几乎完全分别时一个样子，一成不变的单马尾，大大的眼镜，乖乖地坐在她妈妈身边，这标志性的装扮立刻打消了黄少天的陌生感，嘿嘿一笑就坐到妈妈身边了。
　　虽然有的时候黄少天话唠了点，但中年妇女们经常还是挺欢迎这个优点的，黄少天是个孝顺的好儿子，陪妈妈阿姨聊聊天没什么为难。
　　于是知道红响大学就考回了这所城市，只是人家从小书呆子到大，考上的大学不是黄少天这个等级比得上的，两人一直没遇见过。

　　晚上两家出去吃了一顿，然后两个父亲对着喝上了，两个母亲决定结伴找人搓麻将，黄妈妈不忘叮嘱：“晚了上路不安全，少天送小响回她学校吧。”
　　黄少天欣然道：“好啊。”
　　数年不见，红响竟然一路读到博士，如今看起来越发呆气了，席上也乖乖跟着她妈妈叫“少天”，似乎一点攻击力都没有，黄少天一边帮她拿过大衣，并肩走出酒店，一边接着刚刚的谈性继续滔滔不绝：
　　“咱们好久不见啦。你还记不记得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打扮，简直一模一样，活生生是跟那个时候放大版，我说……”
　　在称呼上突然卡了一下，黄少天才恍然，他今天尽陪着长辈聊天了，间或对着红响搭上一两句，刚刚还是重逢以来第一次直接对她说话。
　　当年他叫她阿响，如今这么大，他不知这个称呼会不会显得太亲密，突然想起小时候堪称血泪史的经历，郑重道：“小红。”
　　这话断的有点突兀了，红响疑惑地偏头看他。
　　黄少天一门心思要把这个称呼定下来，语重心长地说：
　　“小红这个称呼多么简便好记又天然可爱……”
　　红响对别人怎么称呼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从黄少天絮絮叨叨中本能地察觉出不怀好意来，她隐约记得小时候有过一番关于名字的话题，认真想了想：
　　“……小黄！”
　　黄少天投降：“阿响。”
　　他明明自己都说出来了，怎么还生生往墙上去撞——红响这些年一点没变，真的是一点没变啊！

　　红家搬回来最大的好处是黄妈妈开心多了，经常到红家去串门，黄少天乐见其成，因为这次回来，黄妈妈对他说了句话：
　　“你也该定一个了吧？”
　　他知道，他在荣耀的名声对母亲毫无意义，但他现在过得好也就行了，只是除了儿子的工作之外，母亲操心儿子的另一大要素就是儿子的老婆。
　　想想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自己也不算排斥结婚，这个周末后被黄妈妈电话轰炸一星期后，黄少天答应下个假期去相亲。
　　这星期的经历，让黄少天充分明白，妈妈不愧是奶奶的女儿他的母亲。

　　因为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他没跟任何人说，稍稍变装一下就独自去了约定相亲的咖啡厅。好在黄妈妈虽然不关注游戏，也隐约知道自己儿子在年轻人中有点名气，选的地方挺偏僻。
　　黄少天早早到了，挑了个能看到门口的角落位置，一边想着妈妈会给他挑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一边等人。
　　他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再这样的公共场合呆过了。
　　这个地方的确偏僻，环境还成但是客人不多，好半天门都没动过，看着到了约定的时间，门被推开，黄少天应声看去。
　　是红响。
　　黄少天一直都知道，红响明明是个美人，但总是马尾、大眼镜，弄得一点颜色都没有。
　　但他也不知道，她打扮起来的样子还超乎他预料。
　　宝蓝色的连衣裙，外套白风衣，颈上带着圆润的珍珠项链，长发披下来，发梢还微微卷了一下画了点淡妆，很是明艳，判若两人。
　　看着她渐渐走近，黄少天终于醒悟：
　　“你来相亲？”
　　红响在他对面坐下：
　　“嗯，阿姨叫我来的。”
　　黄少天转身，以头抢墙：
　　妈！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黄妈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黄少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多年以前的戏言成真，妈妈很想把他和红响凑成对。
　　等他把头转回来，就看见红响懵懂又无辜地看着他。
　　去掉了眼镜，这一身合她气质的打扮让她的呆萌指数支线上升。
　　黄少天自认还有点绅士风度，不可能就这么把红响丢在这儿，反正他今天假期，权当休息吧。抬手叫来服务员，要了咖啡和柠檬汁。
　　有黄少天在，永远不必担心冷场，两人多年没见，也不是全无可谈，问问对方、说说近况，说到黄少天的职业，他很自豪地说：“荣耀第一剑客。”
　　以荣耀的知名度，就算完全不玩游戏的老爷爷老太太也能说得上“年轻人玩的游戏”这个概念，哪怕红响书呆子，毕竟不是万事不知，肯定还是知道的。
　　红响确实知道，她想了半天才说：“我的账号好像也是一个剑客。”
　　这下子黄少天惊讶了，这书呆子也会玩游戏吗？
　　对于他的疑问红响回答：“那时候我们寝室的女生一起注册的，每人一个号，职业都不同。她们帮我练过几天，后来好像也没玩了。”
　　这才正常，黄少天饶有兴趣地问：“你的角色叫什么？”
　　他不知道这个呆萌会不会起“期末不挂科”这样的名字。
　　但红响说：“夜雨声繁。”
　　黄少天脱口而出：“你就是夜雨声繁！？”
　　心绪激动之下声音大了点，这一声要是在闹市区就不得了了，估计没人能听出最后一个“繁”字和“烦”字的区别，但这对黄少天无异于一道惊雷。
　　他当初想好的名字就是“夜雨声繁”！熟料注册的时候提示这名字已被使用，当时一起的哥们儿抢过鼠标就给他把最后一个字改成了“烦”，他这些年倒说不上念念不忘，但试着找过，一直无影无踪，也猜到，估计这个账号的主人早就不玩荣耀了。
　　但是现在这个主人出现在他面前了。
　　为什么是这个对游戏毫无兴趣的好好学生抢先了“夜雨声繁”这个名字……黄少天只觉得挫败到极点。

　　红响不明白，“这个名字怎么了？”
　　黄少天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嚼了两遍，才说：“我叫夜雨声烦，烦恼的烦。”
　　“哎呀，很像。”
　　她单纯为这巧合而开心，让黄少天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如此浪费……黄少天已经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账号拿到，至于拿到之后干什么，那就之后再说。

　　刚好服务员上来了饮料，黄少天顺着揭过这个话题，随口问：
　　“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红响搅着面前清澈的柠檬汁，答：
　　“留校。”
　　黄少天有些惊讶。
　　红响读的是一线大学，也就是一本中的一本，一说出来听众反映是如雷贯耳的那种，可以一路读到博士再留校，可见红响天分和毅力都很高。
　　黄少天突然对书呆子姑娘有了点敬仰之情。
　　非常清楚红响估计这辈子都无法进化到长袖善舞，留校也是最适合她的了。
　　突然发现红响面前一杯柠檬汁还没动，黄少天意外：
　　“怎么，你现在不喜欢喝这个了？”
　　红响好像突然惊醒：“没有。”
　　她低头咬住吸管，低头的角度都和黄少天记忆力分毫不差。
　　黄少天恍然，她估计又陷到哪个题里去了。
　　红响从来一坐下就忍不住出神到学习的方面去，看来她上此见面那么沉默乖巧，全走神去了，以黄少天的经验，还不如带她出去玩。
　　喝完这杯饮料黄少天就结了帐，领子一竖帽子一戴，带红响到最新开的购物街去。
　　说是最新开也有一年了，黄少天就是仗着红响这个学习宅绝不会来过。
　　一路上黄少天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两边的店铺，他倒不是导游也了解不多，但一句话到他嘴里过一圈出来就变成了十句，他打定注意要把那个账号弄到手，免得夜长梦多，先把红响绕昏了再说。
　　黄少天打算绕昏一个人，金子也得认输，一条街走到一半，红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
　　“少天，你要是不说了，我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黄少天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要是不说，不就成了为了那根糖？他要是继续说算什么？为了得不到糖闹吗？
　　黄少天泪流满面，这个书呆子为什么就是特别知道怎么对付他？
　　败在红响手里已经成习惯了，黄少天自暴自弃地夺过棒棒糖，扯开包装，塞进嘴里。
　　棒棒糖含在嘴里让脸颊鼓鼓的，红响笑道：“少天真可爱。”
　　黄少天觉得，此时除了“…………ORZ”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心情。

　　因为夜雨声繁这个账号，黄少天本来想和妈妈说说关于红响的问题就忘了，回俱乐部后再想起来，觉得特意去说很奇怪，黄妈妈也没再向他提，他就先放下来。
　　回归岗位没几天，训练午休的时候，队友跑来说：
　　“黄少，有人找！”
　　那一脸八卦让黄少天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走出去一看，大厅里正在对前台说话的是个姑娘，长裙及踝，一条长辫，娴静又温柔：
　　“我来给少天送东西。”

　　“……阿响，你怎么会来？”
　　红响看到他，自然露出笑容，显得有几分天真：
　　“天气冷了，阿姨让我给你送毛衣来。还有我织的围巾。”
　　黄少天怔了怔，还没说话，看热闹的一帮队友来了，连喻队都被簇拥了过来：
　　“这是少天的家人？”
　　红响点点头，很镇定：
　　“您好，您是少天的队长吗？”
　　她居然还一鞠躬：“多谢你照顾少天了。”
　　“不必客气，应该的。”
　　喻队笑得温文从容。黄少天十分想扶额。
　　他敢肯定，这番做法绝对是老妈教的！用膝盖想他都知道妈妈会对红响说什么：少天平时多蒙他同事和队长还是什么的照顾了，我也不懂年轻人的这些玩意儿，你代我好好谢谢他们。

　　黄少天向喻文洲告声假就赶紧把红响拉到一边，隔开队友们狼一样的视线
　　“那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伯母说不能丢了你的脸。”
　　“我妈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呀？还有你能丢我什么脸？”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黄少天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
　　红响比他更惊讶：“我们不是相亲过吗？”
　　没错，他险些忘了，上次见面他们是相亲！
　　相亲过的男女保持、甚至更进一步的来往，不是在交往中是什么？
　　当年妈妈的打趣红响不懂，他就以为她一直不会懂，但她这么大了，不可能不懂的，那么她为什么来相亲？小时候她学织毛线，织围巾送给他除了两家亲厚没别的意思，现在呢？
　　呆萌姑娘有几分迟疑：
　　“我们……不是吗？”
　　黄少天当机立断：
　　“是。”
　　这是他最干脆利落、简洁明晰的决定。

　　送红响出门，黄少天提醒她：“你自己的围巾织了没有？”
　　红妈妈擅长针线活，她一家的毛衣都是她自己织的，红响爱学习，学得不多，就学了织围巾。
　　小时候每年冬天她织围巾，总是她父母两条，他父母两条，他一条。她自己的放到最后织，如果不是黄少天提醒她总会忘记。
　　红响几乎没怎么变。
　　知道她没变是因为，黄少天记得她少年时的每一个样子。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爱做什么，黄少天以为他都忘了，但是重逢才发现，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回忆。
　　哪怕在分别的时候，他还会找网络词来鉴定她的属性，在他忘记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他想要的账号名字。
　　更晚的时候，他们就重逢了。
　　真奇怪，他们之间的缘分竟然一直没有断过。

　　对于他们两个的正式交往，两家长辈都高兴得很，刚好天气渐冷，黄少天又有名，他们约会都是在轮流在两家家里。
　　当然黄少天想要的那个账号也自然而然到手了，他也没什么时间去摆弄它，而是教了下红响玩荣耀。
　　他的女朋友不会玩没关系，完全一无所知可不行。
　　真正接触到后，红响才理解黄少天轻描淡写的“荣耀第一剑客”的意味。红响对着名声并不怎么在意，这在黄少天意料之内，但红响竟然甚至不怎么喜欢。
　　“有个这么英俊有为的男朋友你不高兴？”
　　红响诚实地摇摇头：
　　“不高兴。”
　　她低下头，淡淡说：
　　“少天太好了，会有很多人来抢。”
　　他突然无言。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红响多么认真地在喜欢他。
　　黄少天手速快语速快，这都要转得快的脑子来支持的，但一对上红响，他脑子就慢了半拍。
　　就连感情都是一样。
　　这个问题黄少天也想了很久，他说：
　　“阿响，你听没听过养象的故事？”
　　红响抬头看他。
　　黄少天如今最满意的就是红响不再像小时候拿本书就把他扔在一边，会认真花时间和他相处：
　　“把小象拴在木桩子上，让它无数次都挣脱不开，等它长大，即使不尝试，它也觉得自己一定挣脱不开了.”
　　呆萌姑娘对着黄少天脑子一向转的很快，所以她听懂了黄少天是在比方他们两人的关系，但呆萌姑娘是个呆萌，于是她低头看向黄少天的脚找链子。
　　黄少天又想撞墙：
　　“饶了我吧，我的姑娘。”
　　他难得说一次情话，她怎么能听不懂？
　　黄少天低头吻她，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你早就把我这里锁住了。”

　　在一切尚未开始的小时候，那时候红响还没带上眼镜，已初显美人胚子，也会因为黄少天拉着而放下练习题一起出去玩。
　　无论是陪女孩们玩的过家家、捉迷藏、跳皮筋，还是男孩们玩的军匪、江湖游戏，红响总是和黄少天一组，不是他搭档就是他老婆，黄少天是爸爸红响就是妈妈，黄少天是土匪头子红响就是压寨夫人。
　　男孩们起哄：“黄少天你和红响是邻居又是同桌，偶尔也把红响让给我们一次嘛。”
　　黄少天抓着红响的手，给男孩子们好好上了一颗：“老婆怎么能让！？阿响当然是我的！我们知道你们羡慕我，你们说不说我都知道你们羡慕我，阿响长得很可爱嘛，但可爱也不能让啊，很可爱就更不能让了！你们怎么能提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呢？哪有叫别人让老婆的？就算不是老婆阿响天天在我身边我也不能让啊。我把她带出来让你们见见已经很够兄弟了，你们怎么能不够兄弟的叫我把她让出来呢？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把她带出来了！你们怕了没有？其实不用怕，不带出来更好，毕竟是我老婆不是你们老婆嘛。阿响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多见见是很好，但不是自己家的多见见就很不好了，因为见来见去还是不是自己的。知道不能再提这种要求了没有？没有？我一定要你们明白这种错误是不能乱犯的。有？没关系都是好兄弟，都能提让老婆这种要求了的好兄弟！我们兄弟来多交流交流！”

　　于2012.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