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同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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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倒斗的日子，度日如年。
阿玖从刀里面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满怀希望地看了张起灵一眼。
后者继续躺在床上看盯着那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好像要在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她小小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啊。
这个张起灵，从那个烧毁的苗寨回来之后，闭门不出，开始拼命研究其让阿玖翻译的那个卷轴。一开始还会让她帮忙翻译点东西，后来就完全无视掉她的存在，开始闷头苦读。
她每天也就帮他在楼下买点必要食品，以免他忘我断粮。
除了在坟地里，其他时间跟着张起灵那简直就是活受罪。
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踏入墓地里的那一瞬间开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霸气。
但是日常生活里的他，跟一个穿着衣服行走的雕像没什么区别——没有表情也不跟你讲话。
这般无聊到死的日子过了不知道多少天，他似乎终于把那卷内容给啃完了。接着他似乎开始为一个长途旅行做准备，这些准备做完之后，便开始坦然自若地天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或者望天花板发呆，像是在等待。
等待着一个让他出发的契机，一个号令。
终于在年底的时候，那个信号来了。一个旧信封从张起灵家的门缝里塞了进来。阿玖把信件捡了起来，和上次的那封信不同，这次是一个已经开始发黄的老信封，上面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寄信人的署名，看样子不是通过邮局，而是送信人直接或者是派人送来的，收信人一栏写着：哑巴张。
阿玖哑然失笑，这个称呼还真是贴切，如果不是前几天他跟她讲过一句话，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这家伙不会说话。翻过信封，封口处没有粘上，里面露出了白色信纸的一角。
这时，一只手从阿玖背后伸出抽走了信件。转过头来，只见那闷王已经打开信纸了。
张起灵花了不到一分钟看完了这封信，像上次一样用火把它烧掉，然后便一声不吭开始往背包里拣东西。
看他这幅摸样阿玖心里狂喜，这受罪的日子总算是到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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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会给你一些你不欲求的‘惊喜’。
吴邪在拉开前往吉林的火车包厢门的时候，不禁想到。
在上铺闭目养神的闷王，正在吃泡面的胖子，以及坐在他对面下铺上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刀魂。自己的损友们一个不差全到齐了。
爷爷啊，难道是我的八字跟他们相合么？
他有些头痛。
“他娘的，又是你？”胖子扬了扬眉毛，语气里却全是止不住的高兴。
吴邪松了口气，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大大咧咧一坐：“怎么？只准你在这里，小爷我就不能来了？”
“哈。”胖子朗爽一笑：“天真你少跟我贫。”
两人好久不见，很快便聊上了。按照胖子的说法，他自己都是被楚光头联系的人找来的。
“夹喇叭？被我三叔？”吴邪有些惊讶。
“呸，要是胖爷我知道这事儿有跟你那狗P三叔有关系，多少银子我都不来！”
那小哥应该也是差不多，吴邪很识相地没有去找某个无口人士搭话，倒是把视线放到了对面那坐床铺正在学自家主人玩深沉的某女身上。
“呵呵……” 胖子笑着勾住吴邪的脖子向他挤眉弄眼，小声说道：“那妹子可是小哥带来的，看不出来吧？”
胖子，你口中的这个‘妹子’的年龄估计都可以当你祖宗的祖宗了。吴邪心里猛吐槽，我当然知道他是小哥带来的，话说我就在几个月前还见过她呢。
胖子没有看到他纠结的表情，摸着下巴感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那小哥还挺有一手的。”
“……”吴邪掩面，阿玖啊阿玖，你这张脸骗了多少人。吴邪往对面飞快地一瞄，考虑着要不要把对面那家伙的底细告诉胖子。
不知她是否听到了自己和胖子的窃窃私语，就在吴邪那飞快的一瞥，就看到她给自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他一身冷汗冒出来。
这个笑，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吴邪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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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打发时间的工具也只有电子产品和扑克。
一行一共六人（实五人加一刀）挤在一个车厢里，年近鲐背的老人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车厢。
这人是陈皮阿四，阿玖在刀身里面的时候，张起灵曾见过这个人几次，他自己似乎也在陈皮阿四手下办事。
吴邪胖子和潘子三人围在一个铺上锄大D，一人一句有的没的聊着，这个包厢的气氛还算是和谐，除去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大妹子，要不要过来一起打扑克？”潘子和胖子都不是不识氛围的人，见人家姑娘一个人在那里不说话，也挺尴尬。
“唔……不了，我不会。”她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翻着手中的一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硬皮书。
阿玖看书本身并不是什么爆点，吴邪分明看到那本黑色的绒质封面上，烫着金色的‘Holy Bible’几字。
这个年龄可以上三四位数的家伙居然在看圣经？这个半幽灵半妖精的女人居然对上帝感兴趣？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话说回来，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真的要跟那么个七老八十的老家伙上山？” 胖子愤愤地把牌一摔：“胖爷我可不干啊，要真是那样还不如直接……”
他话没说完，被潘子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吴邪没吭声，但是显然也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倒斗就是在拿自己的命赌，谁也不想在万分危急时刻去顾及跟别人。虽说夹喇叭这是多人分一碗羹，但不代表他们是彼此信任的同伴，特别是干这一行，中间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自己的同伙给干掉。
如果老头在路上拖他们后腿的话，还不如在暗里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空气在陈皮阿四拉开门进来之后窘迫到了极点，几个人就和被发现小偷小摸的贼一样，硬着头皮继续打牌。
此时几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到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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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在下车的刹那便被人浪不知冲到哪里去了，她刚准备四下寻找张起灵，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便拽住了她的右手腕，把她向前拉去。
这个感觉不陌生，似乎有人以前也如此拽过她。
有些强硬，却把她牢牢抓住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于是便侧过身子，跟着他一起挤出了茫茫人海。
吴邪、胖子和潘子一脸郁闷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想到那楚光头会来这么一出，本来由吴三省精心策划好的布局一下子被打乱了。
“现在怎么办？”胖子吐了口痰，问道。
“……”还能怎么办，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老头。”
几人推推攘攘，总算是从山海关车站混黑摸出来了。吴邪掏出烟分给胖子和潘子，自己也点上，几人在公园的草地上蹲着休息。
“哼。就凭你们几个孙子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人老了眼睛也坏了么？”陈皮阿四冷眼看着几人，脸上的鄙夷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同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