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裁]剧中人/Cassandra in a Puppet Play》乌萨酱

8、Chapter 8

　　第八章　【谁的阴影】

　　若奈四处打听，终于找打了这个地方：成步堂律师事务所，呃，现在似乎是变成了成步堂才艺事务所还是文艺事务所什么的……
　　她此时汗流浃背，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她乔装打扮了一下，虽然五月的气候以及有些热，她还是穿着临时买的宽大外套，并且用纱巾将自己裹住，戴着超大号的墨镜，因此脸上的皮肤完全被遮盖住了，看上去就是一个怪人。
　　她开始因为自己的打扮还有些躲躲闪闪，避免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当想到那些荷叶边小皮鞭面罩咖啡男检察官，以及她即将拜访的那位头发永远不符合力学定律的律师（那家伙原来身边还有一个打扮怪异的灵媒师）以后，她也就释然了。
　　但是当成步堂和美贯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骚动的。她慌慌张张地将纱巾和墨镜从头上扯下来，然后成步堂才认出她来。
　　“哦，真是不好意思，那个……牙琉检察官的助理小姐。”
　　“不，这是我的错……”若奈气喘吁吁地又将外套扒拉下来，然后站在空调前面揪起衬衫的领口扇风，“还有，我不是那家伙的助理，我叫牙琉若奈，是那两个人的妹妹。”
　　成步堂没有太惊讶，只是询问她今天的来由。
　　“我是来道歉的，为了您失去的徽章。”
　　“事情已经过去了，牙琉小姐。”成步堂却突然笑了，“而且，我也不认为你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道歉。”
　　“确实，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她抬起头，“您最近也在调查这个，是不是。”
　　“不瞒您说，确实如此。”
　　“那么，这个地方您已经去过了吗？我想这里是一个关键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交给成步堂。
　　“这里是……”
　　“土武六工作室的新地址，我想您应该不知道。”
　　成步堂抬起头来看着她：“我确实在寻找他们……怎么说呢，真是感谢您。”
　　“现在给我一杯冰水比说这些没用的要好得多。”若奈仍旧没有缓过劲来。于是成步堂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镇的矿泉水交给她，接着又坐到她的对面。
　　“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牙琉若奈小姐。”
　　若奈看着他，点头示意他继续。
　　“作为牙琉雾人和牙琉响也的妹妹，你却一直在帮助我，包括在法庭上你那像是知道真相一般的忠告，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我们在审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若奈笑了：“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当然，我提供帮助也只是我一厢情愿，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追寻。我只是给你掘出一条捷径而已，并不会造成多少变化。”
　　“捷径往往充满风险，以及陷阱。”
　　“我以人格担保我不会害你，不会撒谎。况且，你可以问问自己胸口的那块勾玉。”
　　成步堂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严肃。
　　“说实话，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何方圣神了，牙琉小姐。”
　　“我是个先知。”若奈做了个鬼脸，“勾玉怎么告诉你的？”
　　“它告诉我你没有说谎，包括刚刚那句话。”

　　随后他们两个人一同去拜访了土武六，也从真琴那里得到了让成步堂震惊但是没有出乎意料的“真相”。
　　——牙琉雾人。一切的起因都是他。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回到事务所以后，成步堂问坐在面前的若奈。
　　“确实，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挽回。”若奈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我只是希望他们一切安好，但是现在看来……”
　　——因为不管怎样，毕竟已经成了家人。

　　“那么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成步堂又问。他有些不安，因为这个女孩似乎也已经被深深地卷入这里的黑暗中。
　　和牙琉响也一样，年轻，却是十分无力，没有办法摆脱身边的黑暗。
　　“嗯，反正这里对我来说也是太危险了。”牙琉若奈玩弄着手里的墨镜，“我最好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回来帮助你。”
　　“避风头？”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有没有被他察觉，但是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而且这个人的情报网也是遍布这个领域……说不定，我们，包括土武六和真琴，已经处于他的监视之下了。”
　　——没有主角光环的我最好离这里远一点，直到一切安定以后再说，不过应该会是很长一段日子吧。

　　“……七年。”她突然咕哝了一句，成步堂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不……没什么，我们大概也会有很长的日子见不了面了呢，成步堂先生。”
　　“我想也是，那么你打算怎样？”
　　“我报考了科学搜查官，如果被选中将会有一段时间出国培训——如果没有被选上的话，我也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本来还很苦恼，因为不想这么快就和他们分开，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分别反而成了我的恩赐了。”
　　成步堂沉默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变成这样，却无力阻止只能回避，应该是非常痛苦吧。
　　牙琉若奈只是怔怔地盯着窗外，五月的阳光明媚，昭示着一个美丽灿烂的夏天即将来临。

　　接下来，三个人相安无事。牙琉响也似乎越来越忙，本来对若奈的变化感到很奇怪的他，此时也没有时间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而牙琉雾人则是一如既往，收入着名声与财富，只是若奈已经不能断言他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与黑暗。
　　考试如期来临，笔试顺利通过的若奈开始准备另外的面试，如果通过的话就可以得到去美国进修的资格。
　　送她去面试的路上，牙琉雾人旁敲侧击地暗示着若奈，他似乎和主考官关系不错，如果若奈想要这个名额，他可以帮她。
　　但是若奈沉默地摇头拒绝了，牙琉雾人便也没有在此纠结过多，只是问了若奈另外的问题。
　　“如果得到了这个名额，这也意味着我们又要分开了。”
　　“确实……但是这也追逐梦想的机会难得，所以请您原谅我。”
　　“原谅？不，我可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虽然你和响也一样只是个孩子，但是我觉得你们有选择自己的道路的权利。”
　　——我要选择的道路。

　　“牙琉若奈……恕我冒昧，你和牙琉律师是什么关系？”若奈的主考官从他厚厚的眼镜片上方看着若奈，带着一些好奇。
　　“牙琉律师是我的长兄。”
　　“牙琉律师的妹妹啊，难怪才能如此出众。”随后又是巴拉巴拉的夸赞，接着那个男人简单地问了若奈几个问题，就让若奈出去等待结果了。
　　——似乎不是“关系很好”，而是那个家伙千方百计地想要巴结你呢，雾人。
　　所以在从牙琉雾人口中得知自己获得了这个名额以后，若奈一点也没有吃惊，反而是感到有些凄凉。
　　——在我离开这里的最后时刻，却还要受着这个人的荫庇。

　　“接到了朋友的贺电，似乎是考上了呢，恭喜你。”
　　晚餐的时候牙琉雾人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起身去书房，许久以后才回来。
　　“是吗，真是太好了。”若奈轻轻地笑，但是总是感觉不太舒服。
　　“看来，有必要庆祝一下呢。”
　　“没……没必要吧这个。”她将菜端上桌，然后坐到牙琉雾人的对面，“不是什么大事情……”
　　“也是顺便，响也没有告诉你明天晚上的安排吗？”
　　安排？若奈停下刀叉，询问地看着他。
　　“似乎是庆功会什么的，唱片销售量突破100万——邀请我们参加了。”
　　“大概是还没有来得及和我说吧……邀请我参加了？”
　　“你觉得呢？”

　　若奈耸肩，继续吃东西。果然在晚餐后牙琉响也回到家里时，若奈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想不想听一个好消息？”
　　“又有一个女朋友了？”若奈故意逗弄他。
　　“不是……”响也假意恼怒地揉乱她的头发，“明天晚上的庆功宴啦——庆祝Garyu Wave单曲突破百万——你和大哥都来参加。”
　　“果然是好消息。这样看来雾人哥也对你这种做法默许了呢。”
　　“这倒是。”响也的脸上似乎也开始焕发光芒，这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那么我这边也有一个好消息。我考上科学搜查官了，响也。”
　　响也看上去更兴奋了，他给力若奈一个熊抱，接着开始兴高采烈地筹划着明天的庆功宴。
　　“当然要隆重介绍你……完美的音乐和礼服，灯光和玫瑰花……”
　　“打住——明天我只是当一个看客而已，别想让我这样出丑。”
　　“不行，明天若奈是我的女伴……我已经给你订了礼服。”他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一个小包裹。
　　若奈突然一阵恶寒：“你是想让我穿着礼服，坐着你的摩托车去参加宴会！？”
　　响也的脸上却是一副“有什么不可以”的无辜表情，若奈无奈地扶额，没等她吐槽就被响也拉走去试礼服。

　　——算了……先让他开心一会儿吧。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于是她斟酌了许久，终究没有告诉响也自己即将离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