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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陆信风细细地同齐义忠解释,齐义忠没料到里头还有这么些弯弯道道,他自问自小在齐家长大,有个风流娘亲,这勾心斗角的见得够多了,可未曾料,陆家看上去四处都规规矩矩井井有条,真要说起来,这里头陆父治家的手腕,他父亲可不及万一。

      陆信风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陆父这一招啊,真心是狠。出了这个丑事,陆一岑只怕是要恨上所有年轻男子了,自信受挫觉得不会有年轻男子喜欢自己了。这旁的人再千娇百媚也不如自己结发夫郎的贤良恭谦。

      “我……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好,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不想用这种事来污了你的眼,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什么话都会对你说好不好?”陆信风的话越说靠齐义忠越近,最后都贴到了耳朵上,陆信风轻啄了一口,齐义忠打了个激灵,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陆信风也在反省自己,她结婚这段时间来还是习惯性地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着,想着就是要给齐义忠挡风遮雨,却没想到齐义忠根本不是普通的没见识的男人,他每日待在内院足不出户,又没有什么得力可心的人用,就好像把一直鸟儿关进了笼子里,外面的天空什么样儿了都不知道,自然也会少了安全感。

      入了夜,陆信风看齐义忠这一天实在是累了,就先让他去睡了,自己又拿出来任夏整理过的案件过来看。那个被人举报的青年已经被证实不是凶手了,这任大人看来还是有些良知的,天气太热,尸体停不住,任大人又规劝着让他入土为安。

      陆信风深吸了一口气,她几乎能猜到之后的事态发展。而另一边是隋州的战事,璟帝虽然派人驻守了隋州城,可是隋州的土匪也不好对付,自从上次让军队损兵折将之后,这些野路子的土匪士气大振,不发狠力剿灭是不行的。

      陆信风的头有些疼,回头又看了眼靠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干绣活儿的齐义忠,她不想上前线。再一思量,估计她不上床齐义忠肯定不会躺下睡,只得把面前的东西都归拢一番,便吹灯歇息了。

      陆父最近可能是心里顺坦了,也开始教齐义忠管家,这天还带着齐义忠出去见人。陆信风一个人在家。

      这是陆父一个老兄弟的生辰,下了帖子来了。他家里妻主也都过身了,最大的就是他,所以这才放肆地请人过府。倒也不是说寿宴,只说赏秋。

      说到这里,陆父倒是和陆信风打趣过,说要是带着婉容出去,就跟带了个随侍一般,话不多,也不附和别人说的俏皮话,想来是杨家的家教。倒是他们不守规矩了。倒是和你一般无二。

      陆信风听到这里就开始窃笑,齐义忠那哪里是家教,分明就是秉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也是,他自小不在内院长大,不仅不懂这些事物,也不太懂得和夫道人家打交道。

      陆一岑这些日子,忙的就是变钱,变出钱来作军饷。虽然陆信风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但是这般在家里待着沉默,也让她有些恼火了。

      这半个多月下来,隋州仍是没有传来一丝一毫地好消息,这不,左敏之就陪璟帝城外打猎散心去了,浩浩荡荡的带着随从内侍和禁卫军。陆一岑回来发现陆信风还老神在在地待在家里,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着急!

      陆信风倒是真急,手里头拿着的就是隋州的消息,给她传消息的正是卓勤,也算是相识一场,京里的任何决策都会影响她们的生死,她怎么能不着急。可是这些天她除了上朝,基本上就见不到璟帝的人。但是璟帝又并没有给陆信风多少角色权。

      陆一岑推开陆信风的书房时,陆信风刚好勾完奏章最后一笔。陆一岑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陆信风在奏折里让璟帝先怀柔招安,若是不从再出五万军,务必以百姓为重。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陆信风没有吭声,陛下的意思是,直接打,无论百姓死活,全死了就更好了,方便他炼铁:“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陆一岑沉吟一番道:“你这也没错。我今日遇见任大人,她让你有空去府衙一趟,还是为了那命案,凶手已经认罪伏法。”

      陆信风是不相信凶手真的已经伏法了。这么快就把案子办了,陆信风心里担心任大人为了尽快了结案件,胡乱抓了人说是人犯。听到陆一岑的话,陆信风火急火燎地就奔府衙去了。任大人在内堂招待的他,那个叫做菱花的小倌也跟在任大人的旁边。任大人说那人犯已经在大牢里畏罪自尽了,她手里有份按了红手印的认罪书。陆信风看了下,好多地方都不合规矩,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任大人敷衍菱花的手段。于是她也只是问:“这便结案了吧?”

      任夏点点头,送陆信风出府衙。陆信风问了下办案的细节,那个衣服不见了的女人是码头搬货的,那衣服是她爹给她缝的最后一件衣服,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这次是因为入秋了要将夏衣收起来,这才洗了晾在外头。这人平时表现都很好,没什么不良嗜好,虽说还没有成亲,可是周围的人都作证她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后来菱花知道衣服是她丢失的,还要给钱给她,她也没受,说菱花的钱也来得不容易。这个所谓的案犯不过是牢里的一个死囚,并没有真的把这个事定案,这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的。

      陆信风点点头,她也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任大人既然通知了她,这案子也不太可能会乱来了,若是真的这般定了案,那送到她手里审的时候肯定是过不去的。

      陆信风同任夏道别,刚走出五十米,就见那菱花站在路边等她。其实是不是良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毕竟见惯了女人的,如今他这般直视着她,倒是有另一番坦荡。他已经不像那一天那般地歇斯底里了,这般等着她,想必也是心里有些想法的。

      “大人。”

      陆信风颔首,并不停留。

      “大人!那人不是真凶是也不是?你们都是哄我的吧?”

      陆信风闻言回头,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菱花知道不该如此,本就是命贱之人,这两天也为了劳烦大人跑了这几趟心里愧疚难当,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

      “公子不必如此,任大人是个好人,定会还你公道的。”

      “大人说笑了。如今菱花尚有几分名声姿色,撒泼嚎啕才有人理,过些日子,也还不是一张破席子便能了事,哪里敢奢求过后的事。菱花虽在青楼,却也听过大人断案的英名,也知道大人说您在乎每一条人命,知道您还了那周家公子的清白,那潘家小姐娶了他的灵位过府的时候,我们也在街边看着。觉得能得人如此真心相待便是死了也无妨。可怜小舅舅如今清白身子被污,未嫁先死……大人,若是您有朝一日能让菱花血债得偿,菱花愿生生世世给您做牛做马!”

      眼看着菱花就要在大街上跪下来,陆信风伸手虚扶了一把避到一边说道:“不敢受此大礼。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陆信风说完也不再理他,径自走了,那菱花拉着陆安就是不放手,看着陆信风走得远了,她心里也急,直道:“我们大人最是正义,定会捉拿到那案犯的!大人是何等身份,也是你逼迫得的?”

      陆安这番连承诺带逼迫的,这才唬得菱花松了手。陆安慌慌张张地追上去,陆信风道:“你倒是肯给我说大话。要不然这事就交给你吧。”

      “大人……”

      “可有相好的小子了,早点成亲吧,别在大街上见着有些姿色的就着急着哄骗。”

      “大人……小的错了!”

      “记着吧。”

      “是。”

      这没头没脑的案件,陆信风是不敢随意说大话的。她向来不托大,这事她心里确实没有头绪,该问该审的人都问了审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她怎么查?她也愿意自己是金田一柯南包青天福尔摩斯,可是她不是。这个也不是她的工作,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莫名地寄予了这种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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