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誓》ricecake

1、第 1 章

　　"Sherlock，”John用热诚的眼光盯住红毯另一端的Mary，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别太狰狞，“如果你再不停止对我妻子远亲们隐私的演绎，你那个头骨就别想要了——我把话放在这儿。”
　　“未婚妻，John，现在她还是你的未婚妻。”Sherlock站在他曾经的室友身后淡定地开口，他身着样式低调的正装，但那面料极其考究，而剪裁简直合身得不成体统。倘若在别的场合他一定会吸引不少目光，可惜今日绝大多数来宾都太清楚这位先生是何方神圣。
　　John绷紧了脖子忍耐Sherlock低声推开始算他还未曾谋面的后代遗传病的几率，但片刻后对方却突然自行沉默下来。
　　他回过头，顺着Sherlock的视线望去，在教堂的侧门处看见了出乎意料的来客。

　　Mycroft仗伞而立，依然是一副低调公务员装束，他对John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冲着Sherlock一挑眉。
　　下一秒John感觉自己手里多了点儿什么。Sherlock神情庄重地把婚戒从上衣兜里挖出来塞进他手里，然后紧握了一下。
　　“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你的新生活从此展开。祝繁荣昌盛，吾友。”说完，他就飞快地撤退到角落，头也不回地沿着墙跟朝侧门走去。
　　“John，表情。”坐在第一排的Lestrade低声提醒。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Sherlock笔直地倚墙而立，扫视了与自己一门之隔的Mycroft后便转过脸去。
　　“是什么耽误了你这么久？”他眺望着在红毯上优雅前进的新娘,压低了声音询问。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的带薪假已经在去苏格兰的时候用完了。”Mycroft以同样低微的声音回答了他。
　　“……所以？”
　　他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Mary Watson女士虽然自幼孤苦，但身世清白。”
　　“她之前的两任男友现在是否状态正常？”
　　“你要是在期待什么电影里的情节的话，恐怕只能失望而归。”
　　“她酗酒的叔叔与轻度I型糖尿病的远方堂兄？”
　　“皆是符合一般标准的大英帝国合格子民——Sherlock，神甫开始讲话了。”
　　“愿上帝保佑我们的政府。”
　　“Sherlock。”

　　新郎的紧张有目共睹，他在说“信任与尊重”的时候绝对是咬到了舌头。教堂里有瞬间的寂静，John对着Mary腼腆地微笑一下，接下来他就流畅许多。
　　“……无论未来是好是坏，是艰难还是安乐，我都会与你一同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于此守护。”

　　Mycroft 和Sherlock沉默地观礼。这教堂实在算不上豪华，物美价廉的的花朵和蜡烛装点了祭坛，那是两位Holmes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或理由前往的所在。 John去亲吻新娘的时候Mycroft注视着Sherlock，对方正以一种懒散的姿态抱肘而立，通常情况下这是他甚觉乏味的症状之一。但此时此刻，Sherlock的表情却极其罕见地肃穆而柔和，头顶吊灯的光芒投射到他的颧骨上，润浸出洁净的光晕。而当他察觉Mycroft的视线时，也不过是眨了眨眼，然后悄然无声地走到了Mycroft的右侧。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一般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Mycroft不动声色地将伞换到了左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