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烟笼》青之羽

34、 第三十四话 雾锁烟笼

　　自不二离开后，手冢倒是像换个人一般，虽然失去了二十年的内力，但是却没有放弃青城的意思。每日坚持练功，不原意就此做个废人。乾看的也甚是感到欣慰，忙着到处寻找灵丹妙药，让手冢事半功倍。
　　只是，老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探子来报，立海堡来袭，驻扎在清风谷外。
　　手冢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意外，应该说是在意料之内。沉默片刻，淡然道：“还好不二已不再这里……”
　　“城主，我们该怎么办？”大石问到。
　　“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拚了。”桃城扬起兵器，一副坚定的表情。
　　“拼？用什么拼？”乾制止住激动的桃城，“现在实力悬殊你看不见么？”
　　“那怎么办？我才不要坐以待毙的。反正横竖都一死，就脖子伸出去让他们砍一刀，痛痛快快地了结了。”桃城视死如归的看着城下的立海堡驻扎的地方。
　　“菊丸呢？”手冢突然问到，这几天都没看见他。
　　大石沉默的低下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落款是菊丸。
　　“已经走了？应该是去找不二吧。也好，他走了，你倒是无后顾之忧了。”
　　手冢叹一口气，命令道：“全城警备，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敌不动，我不动。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几个清晨几个黄昏。
　　手冢深知，随真田而来的幸村是立海堡的军师，这个幸村为人处事谨小慎微，面面俱到，而且深谋远虑，精打细算。武功高低还尚且不知，这样一个人比起真田则显得更恐怖。
　　不二说过，立海堡的幸村是个人物，他很多疑，很小心。
　　手冢一直记着，只不过，此时他的多疑和小心，却成了一个绊脚石。若是没有幸存在侧的话，也许青城已经是真田的囊中之物。
　　利用幸村的多疑，算定立海堡不会主动出击。再伺机制造声势，唱的这出空城计虽然能暂时稳住立海堡的人马，但这样一场独角戏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可能的办法就是尽量拖延，请援兵了。可是有谁敢来管立海堡和青城的闲事呢？
　　思来想去，肯来冒险的也只有与青城结为亲家的不动峰派。为解燃眉之急，手冢也不得不放下面子，修书一封。绑在白鸽脚上，在无尽的夜色中放飞。
　　如果说一点不担心，无疑是骗人的。可是手冢还是维持一贯的冷静，他知道，若是连他都分寸大乱，这个青城几千条性命就保不住了。看着窗外已凋谢的栀子花，将要过去的这一季，想留却不能留。
　　不二的脸庞倒映在花瓣上，似乎还是千篇一律的笑着，却在心里百看不厌。
　　嘴角一抹笑意，若有似无。
　　不经意的就想起那天，不二一边用山泉沏茶，一边问手冢：“城主啊，这秋天已到，为何不见你添衣？”
　　“对我来说一年四季都一样。”
　　“呵呵，也对！你有圣门神功护体，自然是不能和你相比。”不二也自觉无趣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
　　“那不二公子，你喜欢哪个季节？”
　　“自然是春天！”不二品一口茶。
　　“……”手冢径自点点头。“春天好。”
　　“手冢城主也觉得？好在何处？”不二笑问。
　　“雾锁烟笼……”手冢想了半天，却也只想出这四个字。大概是平时都没这么认真地思考过着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吧。
　　“正是如唐代的王维所言，春景则雾锁烟笼，长烟引素，水如蓝染，山色渐青。夏景则古木蔽天，绿水无波。秋景则天如水色，簇簇幽林。冬景则借地为雪，樵者负薪，渔舟倚岸，水浅沙平。”不二来了兴致，挑眉道，“四季皆美景，我独爱春，一来我生于这季节，自有一份亲切感。二来也就如此诗，春天如雾打造的锁、烟编织的笼，似有还无，勃勃生机中，一切都是未知。到了夏、秋、冬才一步步了解，一切都是在春天种下的果，只是那时不察觉罢了。”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不二见手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很少见你这般伤感……”
　　“不过有点感触罢了，四季亦如人生，很多时候到了后来，才知道是最初就被雾锁、烟笼给困住了。”不二笑言，一份真实的苦笑。
　　言者有意，听者有心。
　　“你的茶都凉了，我给换壶。”
　　不二的动作被手冢打断。不二不明所以对上手冢的眼。
　　“一切随其自然。”说完，将茶一口而尽。
　　“是啊，春天也代表着希望。有希望，一切都还在继续，在继续，一切都就都是未知定数……”不二抬头望向远处，会心一笑。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文正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