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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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奴婢有个主意。”我特地加重了奴婢两字，同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说来听听。”汤夫子还是那样目中无人。
切，得瑟什么啊。我说是瞧得起你！“可将格格阿哥们分为若干组，夫子出题，组员抢答。答上的组加分。结束后分数低的一组受罚即可。”我瞧见底下不少人赞同，夫子也点了点头。
“就照你说的做吧。”夫子望着我，开始分组。“五公主、六公主、八公主、九公主、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为一组；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为一组。如何？”
“行。”四阿哥干净利落地说。
至于那些个伴读嘛（包括我），就跟着自个儿的主子了。
“老夫出题。上联是：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九阿哥率先抢答，我那一个汗……又是这些莺莺燕燕的对联……
“恩。得一分。”夫子在纸上画了一道杠。
“无可奈何花落去。”夫子又出题。天哪，他的脑子难道是机器？不然怎么记得这么多对联？
“似曾相识燕归来！”八公主抢答。
“好！缘何邀月问天，想是平生知己少。”
“只可把酒看花，懒开醉眼看人忙。”四阿哥极其平淡地念出句子，那叫一个淡定啊！
“妙！妙！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众位有对否？”夫子有些得意了。好难哦，我拼命想，拼命想，想啊想想啊想，还是只凑了个零星的句子。慕青啊，你显灵吧！众人沉思。
夫子道：“老夫这就报出答案……”
忽听一声：“且慢！”
是五阿哥。只听缓缓念道：“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夫子以为如何？”天哪，厉害啊！这么难都对出来了！佩服啊。
“五阿哥果然不凡。不错，不错。”看得出来，夫子五体投地了。
“老夫再出一联：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吏耶？儒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怅然涕下。”哇，更难！我想，我想，慕青慕青，快显灵！
我忽然记起了什么，缓缓念出：“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杨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夫子很显然吓了一跳，嘿嘿，没料到我一个“小小奴婢”也有如此能耐吧？哼！
实际上这个联与慕青原来强迫我背下的不差多少，我只添了两三句而已，没想到居然还对了！哇嘎嘎……
“你……你，好，老夫再出一联！苍茫四顾，俯吴楚剩山残水，今古战争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这个嘛，短是短，可也够难。我想想想，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听六公主旁边的伴读小声提醒：“骚人词客。”
骚人词客？哦，对！得了灵感，我脱口而出：“凭吊千秋，问湖湘骚人词客，后先忧乐事，果谁抱布衣独任，担当日夜乾坤！”说罢，我向那伴读打了个千，以示感谢。
夫子怕是跟我杠上了，又出联：“春暮偶登楼，上下鱼龙，应惜满湖绿水。”
我正在沉思，忽听一男声：“酒醉休说梦，关山戎马，未如一枕黄梁。”我回首一看，哦，是八阿哥。
“舟系洞庭，世上疮痍空有泪。”夫子继续出题。
“魂归洛水，人间改换已无诗。”这回儿是十三阿哥。嘿么，这会儿都演变成众阿哥舌战汤夫子了。哈哈，有趣有趣！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问楼外青山，山外白云，何处是唐宫汉阙？”这回儿是九阿哥出了道题。
“小苑西回，莺唤起一庭佳丽。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此间有舜日尧天。”夫子答道。九阿哥吐了吐舌头。我不禁失笑：难道他以为他一个对联就能压住夫子？这汤夫子又怎是等闲之辈？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上文章下文章，文章桥上晒文章。”夫子又杀了个回马枪，继续出题。
“东黄昏西黄昏，黄昏时候渡黄昏。”这是十四阿哥。
……
许是夫子已经昏头转向了，终于说了声：“课结束了。”便落荒而逃。（作者云：你怎知人家是落荒而逃？某雪云：这不衬托出我的聪明才智嘛！作者云：自恋！）
下了课，我走向六公主的伴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那个小女孩笑吟吟地望着我：“我叫董鄂•芊晨。十一岁。”
“你阿玛可是董鄂•七十？”我问。
“是啊，你知道？”她一脸疑问。
董鄂•七十之女……不会是九福晋吧？天哪！她难道要嫁给九阿哥那个花心大萝卜？
“你是叫完颜•雪宸吧？胆子还蛮大的嘛！看你也就7、8岁，做我妹妹如何？”嘿，芊晨倒是爽快。
“好！芊晨姐姐……”我撒娇般地叫道。
正欲与芊晨走出教室，忽然有人拉了我就往外跑，匆忙间，瞥见是四爷！我跟着他一路狂奔，又来到上次的小树林。
“你不怕死啊？”他还是那一双凤眼盯着我，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我当然怕。”我怕死？我是怕你的眼神啊，那么冷，想冻死人啊！
“怕死？怕死就好！下次悠着点！”说罢，差了个小太监把我送回去。
路上，我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算不算是关心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我，喜欢他？不会不会，他是雍正啊！而我只是个奴婢。我们不会有未来的！
可想是这么想，心却违心地快速跳动。
不管了，我跑了起来，不顾后面小太监的喊叫。突然，“嘎达”一声，脚崴了。
我瘫坐在地上，揉着脚踝。忽然有一个身影走来，把我扶起来，说了声“下次小心”，便走了。看背影，是五阿哥。
我活动活动脚踝，回到房间，左转右转，也不知道干嘛。抚抚筝，却也听着像是噪音……
我这是怎么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