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惯看花开又花落，时节默默暗中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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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一年的秋天。
寂寞的梧桐叶寂寞的飘落，寂寞的凋零。一如梧桐树下的女子一般寂寞。
痴痴地望着呆。说到底，我都是一颗棋子。从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开始了这盘棋吧？我，我居然还天真的以为，我找到了我的天命。
呵呵、、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呢？可是，泪水无声的滑落，只是滴落在破碎的梧桐叶上有着破碎的声音。那样的，令人心伤。
“完颜雪宸！”
“干什么。”云淡风轻的声音。
“你对五哥做了什么？五哥都病了那么久，太医都无法对症下药。五嫂说五哥天天念着你的名字，你到底对五哥做了什么？”气冲冲的声音，衣领被人拎起。
五爷病了？
咝——心的抽痛。
但是，后半句我不能容忍。“十四爷，请您讲道理一点。奴婢对五爷做了什么？五爷病了十四爷不去看望跑来奴婢置气，且奴婢再不济也是万岁爷边上的人，十四爷这样拎着奴婢的领子，让旁人看了去，十四爷就不怕丢了面子吗？还有，十四爷就算奴婢和五爷有什么纠葛，也是五爷和奴婢的事。难道是五爷允许十四爷这般不讲道理地来奴婢这里质问？如若是，十四爷又何必这样，直接将奴婢处置了岂不更好！”
“你！”总算是将我丢置一边。
右腿一阵钻心的痛“呃、”随即咬紧牙关，虽然我怕疼，但是又岂能在这种人面前丢了面子？
他又转过身来，“你敢说，五哥的病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是疑问。
多想说，“不是的。”
但是，痛还在隐隐的浮现。人生的清水，何必为了一个人尽数倒去。
“确实、没有。”照旧平淡的声音。
半晌的沉默。他一直看着我。
倔强的眼神转向一边。试图从地上起来，右腿却仍然是钻心的痛。
“咝——”一个不稳就要跌下去——“小心！”
背、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跌在冰冷的地上。而是，一双温暖的手掌。就是，汗水布满在了这对手掌。
一时的惊愕，仍然坐了下去。
面前的人眉毛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
条件反射般的起来。“十、十四爷……”
只见那人的左右手似乎都被蹭破了皮，尤其是右手，手背上的伤口遍是血点。
“没事。”
“十四爷、让奴婢替您，包扎一下吧？”
“……好。”
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子，翻出药箱。
虽然没什么好药，但是金疮药还是有的，简单地包扎一下。
这个人，活该吧。
“好，我先走了。”
“……奴婢恭送十四爷。”
唉……令人、真是……无奈啊。
那个人，病了么？该不该，去看看呢？
心中琢磨着，过几日，便去看看也好。这样想着，去康熙边上奉茶了。
——三日后
“什么？”
听着如洄告诉我的消息，心更痛了。
五福晋……有孕。
三个月……
也就是，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以前。
“为什么！”愤怒地推翻桌子。
看着院子里的几竿竹子，越发觉得刺眼。用尽力气将它们一根根地毁掉。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痛苦？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的平静？你们都像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
突然被人紧紧地抱住，“你不懂得什么叫爱护自己吗？”
“要你管！”双手习惯性地往后一挥，却被人抓住，拧过身子。
“我就是要管！”那人猛地吻住我。
“唔、嗯……”双手不住的拍打，他就是不放手。
一狠心，在他的右手手背再划过一道伤口。果然，那人颤了一下，松开我。
“混蛋！”
想都不想，送上一巴掌。却、还是没有打中。“你的手受伤了。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但是，”那人举起自己的右手，“你又给我添了一道新伤，也就是说，你还是欠我的。”
什么？“十四爷……”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说过，不叫我十四爷的。”
这。。。低下头，左右手的食指不安地搅动。
“算了，你……我走了。”他挥挥左手，一扬袍子下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出了屋门。
平静地、简单地、很普通的、又度过好多天……
“宸丫头。”康熙这日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没来由地叫了我一声。
“奴婢在。”
“最近朕都没去御书房了，你的奉茶手艺，也着实是不怎么样的。”康熙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听到“你的奉茶手艺……不怎么样的”不禁出了一声冷汗：康熙不会要杀我吧。。老天。。
“……朕，打算让你去御书房当差，也当历练历练，你可愿意？”康熙又批阅完一份，搁下朱笔。
我。。去御书房，势必得碰见他。。但是，似乎由不得我。
“奴婢愿意。”
“好，明个儿起就去吧。给朕，再上一杯茶吧。”
“是……”
去御书房，主要的差事便是把御书房打扫得干净些，夫子上课时在一旁站候，夫子有什么要求照办，皇子有什么要求也照办就对了。
“汤夫子。”御书房，还是那个汤夫子。几年不见，他老了很多。想起几年前课堂上的斗嘴，不禁莞尔。“奴婢雪宸是万岁爷派来的女官，以后还请夫子多担待些。”恭谨的福身。
“起来吧。明天起当值。”汤夫子似乎没有认出我，挥挥手，我便退下。
御书房和乾清宫靠的不是很近，但我也懒得搬家，康熙也没提，我便还是住在那屋子。
下午皇子是不上课的，我便打扫屋子。康熙倒也厚道，把北霜派来和我作伴，又赏给德妃新的宫女，补上我和北霜的空缺。
别说，这屋子乍一看还好，实则乱得不得了。忙活了一下午，筋疲力尽地回屋，刚一进门，我便怔住了——院子里不似被我拔光竹子后的空空荡荡，只要是有土的地方都种满了栀子花。这会儿栀子花已经谢了，但是绿油油的叶子，也着实是好看。
只是不知，是谁种的。算了，管他谁呢，不要白不要吧。
但一想到明日要去当值……心没来由地悸动。来回醒了好几次，模模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
大清早地起身，去御书房时，我才得知，八爷他们这些年岁较大的皇子已经不上御书房了，自九爷以下的皇子才在。大舒一口气——这样，便见不到他了。
上课时，我在一旁站着，汤夫子之乎者也地唧唧歪歪，听得我头晕，只好站在那里发呆，混时间。眼看着夫子似乎要写些什么，我便在一旁磨墨。夫子要是不写了呢，我就站着。要是夫子咳嗽，我便递水，不咳嗽，就不递水。
终于，下课了。唉，腿都有点麻了。“雪宸。”
“十四爷吉祥。”赶忙福身。略一抬头，便瞧见他英挺的双眉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起吧。”他略一抬手，“你……院子里的栀子花，可是看见了？”
什么？莫非、那是他种的？“看，看见了。”
“栀子花是在五月到八月开花，现下是看不见的了。”他左手摸着玉佩，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我说，“不过，明年还是会开的。”
“雪宸。”他复又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眼，“你喜欢栀子花吗？”
“恩，，还好。”
“哦。”自顾自地，又从我身边走过。一阵淡淡的、却也沁人心脾的栀子香弥漫，很恬静的感觉，心里很暖。栀子花，栀子花……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惯看花开又花落，时节默默暗中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