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阿秀》笑口常开

3、第 3 章（修）

　　那次见面后，阿秀连着好久都没再见过他，连屯所的孩子们都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了。阿秀心里闷闷不乐，心里牵挂着总司，猜想他在哪里，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成天吃不好，睡不好，没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儿，吓得阿婆还以为她生病了。

　　庆应三年即将过去，年关的京都显得特别热闹，连酒馆的生意都好了很多。阿秀成天忙里忙外的，一时倒也没时间想其他的。

　　阿秀和阿婆早早的吃了年夜饭，两人说了说话，阿婆到底年纪大了，白日里又累得紧了，有些犯困，就要去歇着。

　　阿秀一个人守着屋子，每年京都都会燃放烟火，阿秀以往最喜欢的就是看烟火，只觉得那是她看见过的最美丽的场景。可是今年，她的心里却没有那份雀跃，阿秀默默地坐着，心里默念道藤原先生，你在哪里呢？

　　“嘭”的一声乍起，惊醒了阿秀，阿秀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推开纸门，只见雾霭沉沉的黑夜被照的恍如白昼，那极致绚烂而又美丽的烟花一下子就消失在视野中，阿秀倚靠在门边，看着那簇烟火眉眼儿含笑，如还在清晨渗着露水的百合花，娇弱又芬芳，让人怜惜。

　　阿秀的眼睛突然睁大，愣愣地看着前方，在被烟火照亮的夜空下，一抹身影慢慢往这边走来，仍旧穿着浅葱色的羽织，腰佩大刀，阿秀只觉得心头咚咚直跳，似是有水珠划过面颊，阿秀再也忍不住如一抹红云飘向那个人，阿秀微微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毫不怯弱的抬头深深地凝视着他，还是那俊朗如昔的男子，他的眼睛深邃得如这广袤的夜空，他也看着她，阿秀咬了咬嘴唇，“藤原先生……”

　　冲田总司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今天可是过年，怎么就哭了。原来阿秀是个爱哭鬼啊。”

　　阿秀破涕为笑，伸手胡乱的巴拉了一下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冲田总司笑道：“阿秀，我带你去看烟火。”

　　阿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暖洋洋的。他们走到一块较高的地势，风虽然吹得脸上生疼，阿秀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只是看着身边沉默的男人。烟火照亮了整个天空，阿秀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美好的就如樱花，绚丽多姿，却也寂寞得如同这烟花，触摸不到。阿秀的心里突然闪过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他与她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内心的这份期盼是不是仅仅只是奢望？

　　“藤原先生……”阿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冲田总司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就像小猫讨好主人一样，冲田总司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丝温暖，在他二十五年的血雨腥风中，阿秀是唯一一个不惧怕他愿意跟他交朋友的普通人。冲田总司笑了笑，“阿秀，我们回去吧。最近都很忙，我可能很难有时间抽出来看你了，阿秀不会怪我吧。”

　　阿秀呆呆的看着冲田总司一时没有说话，直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指节纤长，阿秀愣愣的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微微地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手里。他的手掌间带着厚厚的薄茧，手心干燥，指尖微凉。阿秀的心里漏了一拍，一直低着头以掩饰越加发热的脸。

　　快要走到第七条油小路的时候，突然串出来三个人，他们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太刀，凶神恶煞的拦住了两人。

　　阿秀有些害怕，但还算镇定，没有喊叫。

　　“幕府的走狗，你们杀了我们这么多的维新志士，你们不得好死。长州军一定会胜利的，一定会打进京都，解放日本。”为首的一人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里的太刀，朝着边上的两人道：“兄弟们，我们杀了这个幕府走狗，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冲田总司扭头微笑着看着阿秀，“真是抱歉了，阿秀，你能闭上眼睛吗？”说着伸出一只手遮住阿秀的双眼。

　　阿秀紧闭双眼，看不见外边是个什么场景，只听得见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佩刀切入身体的扑哧声……

　　过了一小会儿，冲田总司将爱刀加贺清光插入刀削，走到阿秀身边，“阿秀，我们走了。”

　　阿秀颤抖着张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仍旧对着她云淡风轻的微笑着，就好像刚刚那场杀戮不过一场游戏。阿秀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离她的生活太过遥远！

　　冲田总司将阿秀惧怕的神情看在心里，冲田总司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人，缓缓地说道：“阿秀，这个世界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我送你回去吧，以后，我们还是不用见面了。咳咳……”冲田总司说着说着突然就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原本还有些浑浑噩噩的阿秀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走过去，一脸担忧的问，“藤原先生，你怎么了？”

　　“咳咳……我……咳咳……”冲田总司赶紧掏出帕子一边捂着嘴一边朝着阿秀摆摆手。

　　过了一阵，冲田总司才止住了咳嗽，笑道：“我没事儿了。”

　　阿秀呆呆的看着他，她心里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她真的看见了，看见他咳血，在那白色的帕子上开出来的一朵朵艳丽的梅花。藤原先生他，生病了吗？

　　一路上阿秀还在想那个问题，冲田总司突然停住脚步，对阿秀笑道：“阿秀，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阿秀回过神来，看着几步远的家，阿秀抬头看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道：“藤原先生，我可以叫你总司吗？”

　　冲田总司愣了愣，片刻工夫就点了点头，催促她道：“快进去吧。”

　　阿秀很大声的嗯了一声，朝他招招手，“总司，那我回去了。总司，我很高兴认识你。”不管你是新撰组的队长，还是鬼之子，在我心里，只有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