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君言欢

5、part five

　　不自觉地，我迷上了□□，开始隐身，看到文帧的头像一亮，赶忙上了线，亮起了头像。心便在那刻开始狂乱跳动，期待着那头像的闪动。可是，得到的永远是失望，因为文帧，从不q我，从不。

　　偶尔我会耐不住等待，点开她的窗口，打了字又删了，删了又打。

　　在干吗呢？最近怎么样？新班级如何？有没想我们啊？哈哈...

　　然后...在干吗？最近如何？新班级怎样？

　　再后来...在吗？最近好吗？

　　最后发送出去的...只有两个字...

　　在吗？

　　等待是漫长的，好不容易头像闪动了，颤抖着手点开——

　　一个扣鼻屎的图片。

　　却如恩赐般让我对着手机一阵傻笑。

　　回复地迅速：最近好吗？

　　会的依旧缓慢：很好。

　　很好...？不知道该回什么，对着手机屏幕，手指动了又动，却终究打不出一个字。倒是那边先回了话——

　　我有事，不说了。

　　于是，什么都不需要写了。对着手机傻乎乎半天。

　　最后回了个好。

　　再无消息。

　　对着手机苦涩一笑，正打算下线，头像却抖动了。

　　我很少聊Q，即使别人找我聊，我也是敷衍几句，别人看我无趣，后来也懒得和我聊。所以就算我上线一整天，也难得有头像闪动。

　　也只有文帧，才能引起我的主动。

　　Q我的人是谁？那一刻，我好奇了。

　　点开：真难得，居然看你在线。一句话跳了出来，是齐汪洋。

　　嗯。我回了个淡淡的字。

　　新班级还习惯吗？

　　还行。

　　唉，我都不习惯。

　　？

　　想你们啊。

　　呵呵。

　　你有没有想我啊。背后伴随着一个羞涩的表情。

　　我看着不自觉地笑了：想，我都想死你了。

　　真的哇，啧啧，受宠若惊了都。

　　白痴。

　　我聪明的很，不许侮辱我。

　　齐汪洋...

　　怎么了？

　　其实...我不开心。真的，新班级，不好。没有你们....不知为什么，憋在心里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

　　傻不傻你！

　　额？

　　没什么，傻瓜，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有我。

　　再没有回复。我匆忙下了线，像是逃离般...脸莫名地红。

　　有我...

　　有我....

　　这两个字眼，总是在不经意间闯进我的思绪，脸便莫名的红了，心，也有了悸动。他...是随便说说的吧？

　　偶尔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他，想也不想地便低了头...抑或...往回走。

　　心，莫名的恐惧起来。

　　有时实在躲不了了，就僵硬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而齐汪洋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脸色越发难看...

　　娟跑来问我，你和齐汪洋怎么了？

　　娟和齐汪洋一个班，很多事，逃不了她的眼。

　　我低着头，第一次在娟面前没了言语。

　　娟摇摇头叹息，只留下一句，“你的事，自己决定吧。”转身离开。

　　那时我第一次发觉，我和娟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拉远，伸出手想挽留，却只抓到那么清冷的背影。

　　恐惧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茂盛。

　　是不是，又要剩我一个人了？我是不是又要被遗弃了。

　　可我却忘了想，到底是他们遗弃了我，还是我遗弃了他们。

　　熬到周末，回家。

　　近半月没有归家，父亲热切很多，早就炖好补品等我回来。坐在饭桌细细吃了食物，不抬头不说话，听着父亲一旁的絮叨，学习怎样？压力大吗？好像瘦了。身体更重要。好好努力。

　　忘了他说了多少说了多久。

　　补品吃完了，他的话也停了。我抬首，看着他的眼神淡淡的。

　　知道了。只留给他这三个字。

　　然后离去。回房间，关门。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或许父亲现在很难过，或许他无所谓。但此刻的我，不想去想。在乎的多了，也就累了。这些年，我受够了！

　　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了。父亲，父亲...

　　烦闷地哪看得进去书。关了所有的灯，让自己呆在黑暗之中。

　　不自觉地拿起电话，看着微亮的屏幕，第一次，不知道该打给谁。

　　电话却自己响了，是母亲...

　　“妈，怎么了？”

　　“没事不能打给你吗？”

　　“当然可以，怎么，想我了？”我故作轻松笑着说道。

　　“去去，谁想你了，自恋。”

　　“是是，我自恋。”

　　母亲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才道：“回家了？”

　　“嗯。”我轻轻地回答。

　　“思琪，妈妈是不是给你太多压力了？”母亲在那头叹息。

　　“没有。”想也不想的否认，即使那是真的。

　　“思琪，你呀，就是太懂事，明明还是个孩子，却...”

　　“呵呵，妈，你说什么呢，我都快二十岁了，还小孩？”急忙打断母亲的话，不想引起她的一丝愧疚。

　　母亲在那头轻声笑了，“是啊，我的琪琪长大了。”

　　忘了聊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不自觉地问了句，“妈，你后悔过了。”

　　换来了母亲长久地沉默，那一刻我后悔了，知道自己碰到了她的伤口。正想找别的话题——

　　“怎么不后悔，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母亲苦涩的声音淡淡的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一直知道母亲很恨父亲，恨他的无情。但我却从不知道，母亲，原来这般爱他。即使离了婚。

　　是啊，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突然忆起在母亲家的夜晚，母亲总会满含这笑意向我和妹妹说起和爸爸恋爱的故事。很浪漫很绵长，那时的母亲一定很幸福，因为即使是现在的她，也会再忆起时，脸上才有真正的笑意。

　　我问过母亲，值得吗？

　　她只留个我一个淡淡的笑，似怀念，似满足，却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