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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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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确切的对母亲的记忆。
记忆里,只有作为商人却依旧严肃得无可救药的父亲。家族里的人似乎都完全不是投机商人,只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祖辈却因为战争意外地大发了一笔。
战前时候旗木家也仅仅是家境殷实的商人家庭罢了,只靠着最单纯的物品买卖赚钱。大概是上帝也喜欢奖赏老实人,在自己有印象之前,父辈似乎就已经成为了有钱人。
却莫名地想要脱离这种叫做有钱人的束缚。
虽然被逼去学商,但从来没有喜欢过。
幼年的记忆就是在不断地,不断地跳级,不断地转学,不断地离别。
直到最后自己都麻木掉了,再也没有哭泣,甚至是没有情绪波动。
直到自己终于厌倦,而父亲……也终于(ついに)去世。
虽然父亲自杀的时候流到脚下的血格外真切,但是“与同性之间出现流言”这样的自杀理由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怎么样都无法相信,坚强高大伟岸的父亲,就这么去世了,眼看着他被火化,依旧不能相信。
用终于这个词貌似是大不敬。不过卡卡西就是这么想的。终于可以脱离这样没完没了的循环了,终于可以自己决定人生了。
当时怎么样也都是个少年罢了,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把公司托付给了公司的二把手,自己每个月从股份中拿分红度日,也就这么吊儿郎当地——当然只有自己知道,外人看来大概还是个严肃得没救的死板好学生吧——继续读商。
母亲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大概是死于难产吧。自己被父亲的朋友领养,那个人有金色的头发和碧色的双眸,笑着说我是波风水门,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吧。
光看模样根本猜不到他是个医生,总是笑眯眯的,做饭的手艺很差,喜欢揉自己的头发,总是被无情地打掉。
每次倒掉他的饭菜,或者说“您的摇篮曲真的很难听”之类,就会收到一句哀怨的“真冷淡啊~”只不过就是这样的言语里,也充满了阳光的笑意。
就是那么,一个如太阳一般的男人,也是自己在整个少年时代,除了亲人以外唯一的熟人。
不,大概还有一个。
虽然转学这么多次,却意外地有一个人一直在做校友,是校友不是同学。一开始自己应该叫他学长吧,后来成了平级,最后两个人的身份完全倒转过来了。
名字,是带土吧。
与自己不同,那个家伙是因为成绩很差,又喜欢惹麻烦,不断地被私立学校劝退。真是孽缘,自己去哪里,那个吊车尾就会跟到哪里,而且每次见到自己就会热烈地打招呼,想装作不认识他都不行。
当时的流言,是吊车尾和天才的奇妙缘分之类的吧。那个吊车尾也真是莫名其妙,总是叫嚣着什么我要超过你卡卡西大恶魔。恶魔吗……也许当时的自己就是那样吧。
最糟糕的是,那个人和自己最后居然考上了同一所商学院,成为了学长和学弟。
糟糕透了!
然后呢……怎么会忽然从商学院退学,然后转到自己的监护人波风水门门下学药剂?水门老师又是从什么时候不见了呢?为什么自己会从药学院转到医学院?
啊哈哈,记得不清楚了呢~
“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记得吧。”
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不知为何让人会想用恣睢一词来形容。
“你在逃,仅此而已。”
自己真的醉了吧。
一定是的(きっとだ)。
有灰色的梦境,因为太过不真实,才能够判断出这是梦境。
黑衣的男子有着宛如人偶般的白色皮肤。
他鞠躬向自己辞行。
温柔的眉眼稍稍弯起。
“再见了,卡卡西老师。”
不是鼬,绝对不是。鼬不会乖乖地叫自己老师,从很早之前就不会了。
然后温柔的黑白男子拉住自己的后颈,深深地吻了下去。梦境明显是忽略了视觉死角等现实的构架,甚至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男子略略弯起的嘴角。
温暖的触感却格外真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