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劝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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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岑到达林佑栖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发抖。
柯尧站在走廊下，看见他走过来，先是过来拉他：“你干什么去了？都过了半个小时……你怎么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林岑的脸色不同寻常。
“我没事。”林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那你自己小心点。”他回头朝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叮嘱道：“记着，不要狡辩，承认事实就是……”
林岑推开了门。
林佑栖正对着门口坐着，双腿翘在办公桌上，戴着银边眼镜，正在看那张劝退建议书。
听见林岑进门的声响，他抬起眼睛，从眼镜的上方，看了一眼林岑。
林岑在嗓子里咳了一声，不敢坐，只能笔挺地站在那里。
“挺有出息的啊，你们，”林佑栖弹了弹手上的纸：“柯尧敢瞒着我，你还敢和人打架，听说还打得脑震荡了，是吧？”
林岑低下头，感觉手心都在冒汗。
“不得了啊，出息了……”林佑栖嘲讽地感慨：“还学会舍己为人了是吧？为爱情献身，光荣啊，人鱼公主啊这是，怎么不说话啊？哑巴了？舌头给巫婆割走了？”
林岑感觉自己嗓子像被胶住了。
“我，”他艰难地开了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林佑栖一扬手，抓起手边一叠厚厚的试卷，全部摔在了他身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我从大一开始，就给你改的试卷，订正的作业，你付出多少努力，考了多少个第一！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是不准备当医生了是吧？好啊！告诉我，你准备干什么去？当护工，还是去卖药？”
林岑只是站在那里，就连那叠厚厚的试卷被摔在他脸上，他也没有闪躲一下。
“不想说话是吧？不用我管是吧？”林佑栖冷笑：“你只要告诉我，你这辈子都不想拿起手术刀了。我马上就可以在这份建议书上签字。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全校通知。你可以直接打包回家，说不定还可以赶上回家吃中饭。”林佑栖拿出了钢笔。
“我没有说，我以后不想当医生了。”林岑竭力解释：“有很多原因。首先，我们两个，必须要有一个人来为卓洛的伤负责。我不想欠他的。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我想摆脱他。”
“继续说。”林佑栖不温不火。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林岑直视着林佑栖的眼睛：“我还要专心读书，我以后会当一个优秀的医生。我还会碰到真正属于我的人。这些，都是不喜欢他了，才能做到的事。”
“那你现在能摆脱他了吗？”
林岑垂下了眼睛。
“可以了。”
“你还想学医？去哪学？”林太后口气悠哉了许多。
“我会申请别的医学院，如果不行，可能会考虑自考或者出国。”林岑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电话响了起来。
林佑栖接起了电话。
他脸上常常是带着点促狭笑容的，但是电话那边只说了几句话，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吴乾，你这个副院长别当了，去扫大街好了。”他对着自己的师兄在发脾气：“这是我的学生，关他什么事，他才来几天？”
整个医学院都知道，空降下来的那个海归院长，不到半个月时间，已经成了林教授的死对头，用林太后的话说：“你是用所有我最讨厌的东西合成的吧？”
“好，我不和你说，我自己去找他。”林太后“啪”地挂了电话。
“纪子昂没有等我签字，已经在全校通报了你的劝退处分。”
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心里还是会灰下来。
“知道了，我……”林岑竭力想显得平静一点，但是林佑栖打断了他。
“你什么都不用做，回去上课，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林太后摆了摆手：“别担心，只要不是你自己不想当医生了就好办。”
林岑只当他是安慰自己。
毕竟，对卓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有过了解之后，任谁也会没有信心的。
意料之中的事了。
“教授，我想和你说句话。”他对埋头不知道在书堆里翻着什么的林佑栖说。
林佑栖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
“对不起。”他说：“我刚进这个学校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你教过那么多学生，还没有一个人的毕业论文拿过满分。我那时候答应你，说我会尽一切努力……”
“很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了。”
“你……”林佑栖刚要开口，他阻止了：“不，等我说完。”
“教授，我想，柯尧是个好学生。他应该不会像我一样让你失望的。”
林佑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奇怪。
林岑转身，出门之际，又回过头来。
“对了，我忘了说了。林教授，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
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应该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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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岑从林佑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广播里正在播放一条紧急处理通知。
就是昨天柯尧念给他听的那一条。
他被劝退了。
他没有回教室去上课。
而是回了寝室，收拾东西。
床上还是一团乱糟糟的，柯霆已经走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把行李箱拿出来，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向来都很整洁，收拾起来并不费力。
但是匆匆从教室赶过来的于嘉打断了他。
他气冲冲地推开了寝室门：“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会被劝退，你和谁打架了，你……”
林岑在他连珠炮一样的追问声中叠衣服。
于嘉终于停下了追问，室内只剩下一片让人尴尬的沉默。
“你，真准备走了？”
“今天晚上会再住一夜。”
林岑的平静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可是……”于嘉嗫嚅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对了，刚刚有个女孩子来找你，她说有很紧急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劝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