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三十八章 病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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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在窗外掠过，将飞驰后退的灯光拉长成迷幻的彩条，车窗隔绝了外界寒冷的孔切，温暖的车内让人暖洋洋的想要沉睡，而心中那个芥蒂却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心灵，让小雅面对着身边的人。
可以如此轻易的感觉身边男孩的亲切，却也可以如此轻易的感觉对方的陌生，每个人面对自己的情感都无从控制，灵魂和意志仿佛是不同的个体，面对着，有一种无力的颓然。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来到小雅公寓前的楼下，看着她落寞地走上台阶，宋云扬决定作最后一次努力，虽然这样的辩解显得显得无力，但如果这样的隐瞒可以让小雅的生活获得平静，宋云扬仍然决定三缄其口。
“我明白，让我冷静一下就好了。”小雅微微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艰难，身体无法违抗心灵的抵御，曾经可以如此轻易面对眼前的男孩微笑，而现在却只能让身体机械的勾起自己的表情，或者是自己太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就可以重新获得微笑的力气。
“云扬……”身后不远处出来女孩娇弱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小雅转果身，看见谭娉萍从身后的树丛出现。
她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脸上冻得发青，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在这里？”云扬皱了皱眉头，看见一个女孩子这样冷的冬天在这里出现，纵然是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却也处于一个男士的不忍。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小雅，对方并没有表示异议，云扬打开了门，让娉萍坐进汽车。
“云扬，我只想过来问你一句话。”谭娉萍摇摇头，并不肯坐进汽车中，虽然里面的暖气让她忍不住靠近，但心灵的冰冷，却只有眼前的男孩可以温暖，这是她更需要的火苗。
“这三年来，是不是每次和我约会都是被迫的，没有一次，是出于你的真心？”谭娉萍问道，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在黑暗中忽闪忽闪，仿佛是躲在云层后面的星星一般。
爱情本是无罪，却因为每个人的情感而被蒙上了各种各样不应该存在的情绪，悲伤，绝望，仇恨。
只需要一个亲口的答案，这颗心就可以从此不再牵挂与眼前的这个男孩，她需要给自己一个痛快，果断地，让自己真正的放弃。
“对。”宋云扬避开她的眼睛，点点头，“我爱的人是小雅。”
“为什么要避开我的眼睛？”谭娉萍继续追问，她转到宋云扬的面前，希望对方能够看自己一眼。
“因为我给了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不起。”云扬最终看着娉萍的眼睛。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对么？”谭娉萍拉住云扬的衣袖，却被对方抚开。
“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就算小雅和岚筠在一起，就算小雅最终选择了别人，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谭娉萍大声问这，云扬的回答对自己不公平，完完全全断绝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样的拒绝对自己来说或者是最好的，但她仍然无法接受。
“在小雅的生活还没有真正得到幸福的时候，只要她需要我，我都是属于她的。”宋云扬肯定地说道，从没有想过谭娉萍会在自己的心中放在如何的地位，一个心都是满满的刻上了小雅的名字，没有人可以在她消失之前闯进来，这份守候他坚持的痛苦，却也坚持的甜蜜，谁也无法阻止。
“许小雅，你听见了没有？”谭娉萍看着小雅的方向恨道，“这就是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做的好事，我什么也没有了，律师说爸爸可能逃不过这一劫，都是被你害的，你不愿意再理会我了，也是被你这个女人害的，你根本不爱他，却要强占着他的感情！”
“请你不要这样说小雅！她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宋云扬挡在小雅和谭娉萍之间，轻轻推开娉萍，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诋毁自己心中的天使。
“她说得没错。”小雅在身后冷冷道，自己也厌恶了自己这样的优柔寡断，也厌恶了自己在这种种迷雾之中便不清方向，在迷失间咯碰着摔碎了很多人最珍贵的宝物，她应该真正的逃脱这个已经死循环的结，脱离这个狭小，诡异，已经开始混乱的环境。
“我甚至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情感，就开始贸然接受你的感情，我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害怕自己反悔重新回到岚筠的身边，害怕自己因为太过于痛苦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我想你请求帮助，却不曾想过，如果我真的失败了，我若是真得不能爱上你，会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小雅向后退去，身后朦胧的灯光将她笼罩，云扬在迎着灯光的方向看着蓓背光的小雅，她的面孔模糊不清，自己已经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
“小雅！”云扬突然有一种及将要失去这段从天而降的情感，他觉得自己的心中莫名的惊恐，“留在我身边，无论你有没有爱上我。”
“不！”娉萍发出刺耳的尖叫阻止。
“留在我身边！”云扬上前靠近，小雅能感觉他的坚定，从不曾逼迫过自己的这个男孩，在这一刻却仿佛垂死之人挣扎着抓住救命的稻草，那坚强背后的脆弱让自己的心忍不住刺痛起来。
“不！”娉萍几乎是崩溃一般泪水决堤地滑落在自己的脸上，“云扬，别丢下我一个人，这个女人的爱情不属于你！”
“就算不属于自己，没有走到穷途末路，我们都无法放弃。”云扬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谭娉萍，心存善念也是一种罪过，若曾经生硬的拒绝，或者现在就不会是这样让对方痛苦的场面。
无谓的给与了希望，然后再沉入绝望，这一明一暗的对比，给人以更沉重的打击。
面对眼前的这两个为了爱情而痛苦的人，小雅觉得世界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消失了，每个角落都是为爱而伤的人，如果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有了爱，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否是上帝赐予的惩罚，亚当与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人类在这地球之上孤独的存活，在每个痛苦的间隙中残喘等待着小小幸福给与自己的温暖，等待天亮再用不同的方式寻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同伴。
彷徨着迷茫接受的自己，坚强而积极争取的宋云扬，渴望幸福不顾他人的谭娉萍，为了爱这一个字，每个人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默默努力行走，痛苦跋涉。
宋云扬一步一步向小雅靠近，远离了谭娉萍的身边，他已经快要接近站在台阶上的小雅，在公寓通道灯光的照耀之下，心中的天使闪耀着光芒，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和憧憬，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不再，这一刻只留下了心中的希冀。
小雅的眼神正在游走，她想要接受面前这个男孩的爱，可是自己的感情若是可以经由控制，世界上又何来那么多为情所伤的人，对面女孩绝望而疯狂的表情让自己仿佛看见了潜藏在内心中的另外一面，在温柔和逆来顺受这命运不断冲击的面孔之下，一刻也在疯狂呐喊的心。
命运的狡黠来自他只给人展示了面前的这狭小的空间，这并不复杂，却无从决断的选择，让人在痛苦之中无法预测未来，在迷茫中看不清方向，困窘得只能徒劳得紧紧抓住四周之物，陷入命运的玩弄之中。
面前的这个人是否真实自己的所爱，是否未来还有另外属于自己的情感在等待？这将是另外一场早已宣判结局的爱，还是真实的停歇的港湾？
宋云扬之差一步就可以将小雅揽入怀中，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再放弃眼前的这个姑娘，自己心中唯一的所爱。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小雅眼中的惊异，掠过自己的肩膀投向身后的人。
“谭小姐！”她尖声叫了出来。
扑通一声，仿佛一个柔软之物撞击在地面之上。
转过脸来，在夜幕之中谭娉萍已经倒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凝视了小雅许久的云扬一时之间无法习惯着黑暗，和小雅几乎并排站在公寓的台阶上，被明亮的黄色等光笼罩着，和谭娉萍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明一暗，而对方奇怪的呜咽和呻吟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现实中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命运。
“癫痫！”云扬蹲在谭娉萍的身边看了一下症状说道。
脸上已经开始青紫的谭娉萍牙关紧咬，双手的关节已经捏得发白。她浑身在激烈的抽搐，这情形让小雅手足无措。
“要找一个东西让她咬住。”云扬将谭娉萍抱到公寓的走廊上避免冷风的刺激，将她平放在地板上。
小雅回过神来开始回忆自己掌握得不多的癫痫的治疗方法，她想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绢，又从包中拿出圆珠笔，将手绢层层包裹在笔身上递给云扬。
云扬将包扎好的圆珠笔放入娉萍的口中，解开她的衣领并将她的下巴托起，手指按压在人中位置，“我们能做得就这些了，再等一分钟，如果她不醒我们就必须要叫救护车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云扬有些紧张，虽然这一连串的急救并不需要花费很大的体力，但他仍然有些气喘。
从紧张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云扬却突然又陷入另外一个惊惧之中，他抓住小雅的双肩，急急问道：“你有没有曾经……”
话还没有问全，云扬将后半句吞进了肚子里。
癫痫有一定的遗传性，原本想要问问小雅的身体情况，却没想到，担心则乱，差点自己这一担忧会暴露小雅的身世。
“曾经什么？”小雅疑惑道。
“没有，没事，如果她醒来可能要借你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下。”云扬缓了一口气试探性的看着小雅。
“嗯，我也很担心她的身体。”小雅点点头。
果然，很快娉萍就从激烈的抽搐中缓和下来，眼睛微微张开。
“没事吧？”云扬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去小雅家坐坐，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谭娉萍用虚弱的手企图推开云扬，癫痫一直是自己隐藏的心病，自己这样一个有着生理缺陷的女孩，可以站在如此完美的男孩身边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曾经认为自己和他门当户对，虽然他冷漠，但却仍然让自己感觉到了幻想中的幸福，仿佛忘记了这时时刻刻笼罩自己身上的阴云。
却不曾想，这样的阴云在如此阴冷的季节来到，在自己失去了父亲的疼爱，彻底失去爱人之后，还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和虚拟的完美。
“让我走。”谭娉萍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站起来，企图自己走向门外。
看着谭娉萍可怜兮兮的背影，小雅心中不忍，推了推身边正在发呆的宋云扬，“还是去送送她吧，真不让人放心。”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谭娉萍冷笑了一声，“你这种人根本不会理解我的痛苦，不需要用这样怜悯的语气恩赐，不曾经历过痛苦，就别有优越的资本。”
“娉萍。”云扬本准备反驳，却觉得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并非好时机，眼前的女孩虽无爱情，但却也有同情和友情，这多年的跟随让他心中有感动却并非心动，让他的态度中含着愧疚和下意识的温柔。
娉萍蹒跚着走向门外，黑暗的夜寒冷的风，让人不禁有一种孤独的凄冷，刮进了玻璃房门，刮进了这世界上每个寂寞的人的心中。
“我带你去医院。”云扬沉默片刻，终于快步走上前，拉起谭娉萍的胳膊不分由说将她塞进了汽车中。
谭娉萍略微挣扎了两下，却最终屈服在云扬有力的臂膀之中，已经在这爱情的战役中输得一败涂地，她已经丢弃了那曾经冠冕和自豪的面具，只留下了这一颗脆弱地不堪一击的心，不想也无力去抵抗。
“小雅，不放心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帮娉萍关上车门，他转过头来对小雅说道，看见了她眼中的担忧，不想将她一个人丢在着寂静的公寓之中。
眼前善良的女孩总是如此单纯，虽然这命运一直捉弄，却总也没有抹去小雅最初带给自己的这份感动。
“不用了，谭小姐不会愿意和我坐在一辆汽车上的。”小雅苦笑了一下，面对车上的这个女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抱歉。虽然是无意中目睹了这一切，但定然已经对那颗曾经傲慢的心造成了毁灭的打击，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狂妄，一切的外表都在那一瞬间被瓦解。
一颗寂寞而无助的心，一个深沉而寒冷的夜，这一个广漠而孤独的世界，这一群落寞而挣扎的心，在痛苦之中彼此感觉到彼此，在伤害之间彼此感受到爱，在仇恨过后感受到真情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三十八章 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