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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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b城大学校庆日，学校都洋溢在欢乐的气氛当中，春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在校园中悬挂的讲座宣传条幅和欢迎学术界名人前来宣讲的条幅，让整个大学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文化气息。
不少的商家为了宣传效应也参加到赞助此次活动当中，虽然宋家并不缺钱，但适当的卖个顺水人情却是商场上不得不做的。
于是在当晚的校庆晚会上，学生在冗长的开幕词中听到了一些商业界颇为著名的人物，校长平缓而略带口音的宣读，让台下的学生有些骚动，他们对晚会本身的急切，远远大过于听这些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的名字。
但，这就是一个私人性质的大学必须要走的过场，无论让如何浓厚的学术气息包装，也无法掩盖他本身的铜臭。
宋云扬坐在台下的主位，并没有上台致词，他知道以他的年龄上台来讲话对学校的权威是一种挑战，世俗的人谁不会潜意识的认为年龄代表着资历呢。
但当校长低调的介绍他的候，微微的欠身示意仍然让不少专注的观众发出了惊叹。
如此年轻成为学校的副董本就已经是一件让人惊异的事情，而虽然今天宋云扬穿着黑色的西装掩饰他的年少，却掩饰不住他的俊美，观众席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宋云扬面无表情的坐在前排，在众人之前的情绪掩饰是抬高地位的必要措施，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的情绪被看穿，自认为高层的阶级更是如此，于是冷漠变成了他们的流行色和保护色，宋云扬虽然不爱，但是也不得不去做。
小雅在台后紧张的等待晚会拉开序幕，手心已经泌出细细的汗。
她穿着白色的绸质礼服，金黄色的蝴蝶结很华彩的系在腰的右侧，微卷的头发齐腰的披散开来，略点淡妆的脸庞显得既青春，又透出一丝妩媚。
虽然病愈之后加紧了练习，但总觉得手指生疏，小雅又将乐谱重新拿出来心中默想。
“别紧张，你弹得不错，台上不会有问题我会跟着你的节奏的。”游悯洋拍拍小雅的脑袋。
“哪有演奏跟着伴奏的道理。”小雅和回头看了一眼游悯洋，他今天穿着黑色的晚礼服，显得成熟而帅气。
“在看什么？”小雅顺着游悯洋的眼睛透过台幕的缝隙向下看。
“看云扬。”游悯洋努努嘴，“有时候感觉这小子真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游悯洋感慨道。
“哪里不一样了？”小雅看见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宋云扬，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听着教育部部长的讲话，不少人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喝茶的喝茶，发呆的发呆。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家伙，他的母亲当时在我们居住的区域是家喻户晓的美人。”游悯洋盯着宋云扬继续道，“基因看起来真的很重要，宋云扬长得很像他的妈妈，小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他像女孩子欺负他，那时候都是我在保护这小子。”
“的确长得是太漂亮了一点。”小雅偷偷笑，想到自己捏宋云扬的脸，他的那副臭表情就开心。
“你笑什么？”游悯洋奇怪的看着身边的小雅，“你和他现在进展究竟如何？”
“进展？”小雅止住笑，“游师兄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婆了？”
游悯洋摇摇头，这小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追女孩子，看小雅的样子似乎还没往这方面去考虑。
“我说，你也要想一想了，宋云扬对你可是一往情深。”游悯洋道，“从你们6年前分别开始，他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我们还很小呢，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情。”小雅讪讪的笑笑，她很想岔开这个话题，暂时她的心中还无法在爱情的位置上给任何人留下一个位置。
“我可是他从小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包括他在美国治疗的5年，一直每个星期都会通电话，这小子什么都不能瞒着我。”
“他身体不好？”小雅看看宋云扬，虽然是有点瘦，但没有一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枪伤啊，那个伤口让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1年，后来因为他希望快点恢复健康，没有遵照医嘱复健导致伤口恶化，又在医院躺了1年，之后这小子吃一堑长一智，按部就班的进行复健，结果又花了三年。”
宋云扬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事情，他一直都带着温和的微笑，用轻松的态度面对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这段艰苦的治疗的日子，只是轻松的说他自学完了高中和大学的课程，回国之前已经获得管理硕士和物理学士的学位。
小雅感觉自己从头开始一直冰凉到了全身，但心中震惊之余还带着深深的感动，在那张平静而温柔的脸孔下，究竟埋藏了多少痛苦和艰辛，这是小雅从来没有去真的想过的，夏岚筠的存在在心中完全封闭了她对于其他人的关切，即便是问候和交流，也只是浮于层面，而现在台下坐着的那个明媚的少年，为了自己曾经和她的相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份沉重却被他独自收藏。
“小雅？”游悯洋推了推正在发呆的小雅，“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的了，你在想什么？”
“还有别的关于云扬的事情么？我想听。”小雅定了一下心神。
“说起来可就多了，下面都轮到我们表演了，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快定定心神回忆我们之前排练的感觉，台上表演前给自己一段时间休整是相当重要的。”游悯洋把小雅的头扭向钢琴的方向，自己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小雅也闭上了眼睛，但头脑中却怎么也出现不了排练的情形，夏岚筠的脸，宋云扬的脸，在自己的脑海中一一地浮现，搅得她心神不宁，那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墨凯，陆君文，敏夏，这一刻都从她的记忆深处腾升出来。
那些曾经深藏的过往，她不愿意去正视或者被遗忘的过去，在自己的生命中爱过的，恨过的，被爱过和恨过的，在这紧张的时候，不可遏制的充斥了自己的思维。
强烈的聚光灯打在自己的身上，台下变得黑暗，看不见任何人的表情。
小雅怀着忐忑和纷乱的心情坐在琴凳上。
《梁祝》两个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心情，自出院之后游师兄说自己弹得更有感觉，或者是因为体验到了那种永久失去的伤痛，因此才对音乐的本身有了更贴切的体验。
第一次小雅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虽然紧张但并不害怕，虽然自己没有太多的技巧，对于钢琴演奏来说技巧性并不足，但这毕竟是岚筠在自己童年的时候教授给他的宝贵财富，她珍惜并且感激，就算并不是那么精妙，也有展示给他人欣赏的权利。
这么想着，手指在琴键上流畅的弹奏出音符，排练的时候默契的感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这个偌大的舞台，在为游悯洋娴熟而充满情感的琴声的伴奏中，小雅感受到了音乐带给人的感动。
游悯洋站在舞台的中央，聚光灯在他的身上划出了金色的边缘，他微闭着双眼，身体随着音乐自然的摆动，沉浸在音乐声中的游悯洋是迷人的，因为深藏的感情在这一刻可以大声的倾诉，那份无法依托的爱，那遥远的爱人，那集结在心却只能缄默的痛，在这一刻可以畅快淋漓地向台下的近千人诉说。
这一刻是游悯洋的世界，是他用音乐向远在美国的秦晓莹示爱的时间。
“不错啊！”游悯洋拍拍小雅的头，“没想到你的舞台感很好，也不怯场。”
“弹错了两个音。”小雅吐吐舌头，“间奏那一段我有一个指法出错，差点卡壳，吓死我了。”小雅拍了拍胸口。
“你刚刚说还想听云扬的事情？”游悯洋突然想起来上台之前小雅的话，“怎么，对他感兴趣了？”他把脸凑近小雅试探道。
“只是觉得了解他太少了。”小雅突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对了，云扬曾经说过他有三样不会做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是他的弱点么？”
“三件？”游悯洋抓了抓头，“不会追女孩子必然是一件。”
小雅偷笑，想起宋云扬有时候禁不住脸红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还有什么……我要好好想想了，这小子不会的事情还真得很少。”游悯洋苦思冥想了一下，“有提示么？”
“他说一个和我有关。”
“哈哈，我知道了。”游悯洋笑了起来。
小雅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满腹狐疑。“是什么？游师兄，你笑什么？……”
“我笑这小子的示爱方式真特别，这小子肯定是想说，他绝对不会对你不好。”
这小子还真是够含蓄，游悯洋心想，不过真符合他的这种个性。
游悯洋看了一眼身边脸上飞红的小雅，这个柔顺中带着坚强的女孩，一举一动都牵挂着宋云扬的心。
小雅，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份纯真难得的爱情呢？
“游师兄又在开我玩笑！”小雅佯怒道，但回想起当时云扬的表情，却觉得这可能真的是正确答案。
“我可是句句实话。”游悯洋举手发誓，“还有最后一个他不会的事情，还有提示么？”
小雅摇摇头，她就给了这么一点提示而已，“没事，想不出来就算了我也是随便问问。”
“有空也帮我问问这小子，居然问这么难的问题，倒弄得我很好奇了。”游悯洋还在继续挖掘答案，意犹未尽的说。
究竟还有什么是宋云扬不会的呢？小雅透过帷幕看着台下专心看表演的宋云扬，这双眼睛的焦点一直都只放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很多时候不好思直视，现在躲在暗处可以细细的打量他。
从他的脸上仍然依稀带着童年时候的样子，但成熟的气息已经明显的从周身散发，掩盖了他的年轻，明亮颜色略浅的眼眸纯净透明，略微上翘的嘴角和唇尖让他的脸带上了中性的柔美，高挺的鼻子冷峻的弧线画出了男性的帅气，凝视着这张脸的时候，的确会有一种对基因重要的感叹。
正这样胡乱遐想着，云扬的视线向这边转来，正好和小雅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小雅抿了抿嘴巴，像是一个被逮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吐了吐舌头。
云扬安静的坐在台下，冲着小雅笑了一笑，虽然身体不能离开这个禁锢着他的位置，但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后台和小雅站在一起。
云扬的微笑中带着肯定鼓励和祝贺，让小雅心中一暖，目光中带着温柔和深情，那一刻小雅依稀觉得云扬可以成为她心中的依赖，但只有那么一刻。
谢幕的帷幕拉上，在掌声响起来的时候，将两个人隔在了两边，阻断了他们相连的视线。
“刚刚伴奏的女孩子叫什么？”谭志方问身边的学校学生办黄主任，这次的晚会他赞助了60%的费用，被邀请坐在贵宾席上。
“许小雅。”
“姓许么？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父母是谁。啊……很抱歉，我问的太多了。”谭志方取下眼镜，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
“她的母亲是许琳玲，因为是我们年轻时候最著名的红星，所以我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难怪看上去那么眼熟，那父亲呢？”谭志方带上眼镜。
“没填，我想或者这是个人隐私吧。”
“今年9月我的女儿也将要读大学了，很希望能够就读贵校。”谭志方道，“她一直都很向往贵校的舞台效果系，我只有一个女儿，很疼爱她们。”
“我也听说了，谭总对您的千金可是视若珍宝，我会和校长提出申请的，请您放心。”
“太感谢了，我听说贵校最近正在建新的教学楼，我很希望能够出一分力。”谭志方掏出支票。
“谭总太客气了，不过这座新的教学楼是宋副董希望能以他的母亲命名而建造的，可能不会接受外界的捐赠。”黄主任面露难色拒绝道。
“宋副董就是刚刚校长介绍的这位年轻的小伙子？”谭志方看了一眼宋云扬。
“是，谭总认为他多大？”
“22、23岁的样子。”谭志方仔细端详着这个俊美的男生。
“17岁。和您女儿同年，已经是物理学士和管理硕士，据说正在攻读物理硕士学位。”黄主任笑道。
“真年轻。”谭志方惊异，“宋董一定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自豪。”
谭志方又取下了眼睛，仔细地擦了擦镜片。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