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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哥和嫂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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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不信教,但却是老天爷虔诚的信徒。简单的来说,她很信命。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老天爷做什么事,让什么事情发生在什么人身上都有它的道理。
是以,虽然发生在她身上的,是那么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她也只是独自一人在飘着落叶的树林里恐慌了一小阵后,又重新打起精神来。阿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时空了,而且是穿越到一个不在她所知的历史上存在的时空。她以为自己只是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被空间转移了。
阿彩顺这树林里的羊肠小道往山下走着,她走了很久,从羊肠小路到铺了石板的蜿蜒小路,途中隔那么一些远就有竹子接的山泉流下来,她渴了就喝,很是甘凉清甜。她走啊走,快两个小时了还没走到山脚。她庆幸的想还好现在是秋天,要知道她可是很怕蛇的。可是,虽然已经是落叶时节,虫子却没少,这两个小时里她吃足了苦头,身上皮肤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不被叮被咬的。阿彩的脸越来越苦,然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脚崴了。
阿彩大叫一声坐了下来,揉着发出刺骨疼痛的脚踝,不出一分钟,她的脚就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这下她哭了。
哭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阿彩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她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半山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紫竹林,竹子长得很漂亮,新新的,竹皮表面还长着紫色泛着白的小竹毛,很好看。可阿彩没时间也没心情欣赏,她只注意到了石板路旁有一捆竹子,那粗细长短正好可以给她当拐杖。她没想那么多,直接抽了一根出来,放在手上掂掂,刚好衬手。阿彩拄着她的新拐杖,低声抽着气,正要继续往山下走去,背后却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喝斥。
“嘿!什么人!站住!”
阿彩慢半拍地想,应该是叫她吧。她眼泪花花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面目清秀而英俊的,穿着不知道是苗族还是瑶族那种少数民族服饰的年轻男子怒目瞪视着她,却在看清她脸的那一瞬,原本的怒视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惊奇目光,然后迸射出惊喜的火花。
只见他的身子移动了一下,阿彩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动的,就感觉自己在下一秒被他搂进了怀里。
“阿彩,阿彩是你吗?阿彩真的是你吗?”
阿彩急了。这男人怎么回事?怎么见人就抱呢!她推推搪搪的想把他推开,可那人的力气却跟山一样大,阿彩推都推不开。
“你……你干嘛!你先放手啊!你……你干什么呢你!”
阿彩一急,话就说不好。这是让她很懊恼的一点。
抱着她的男人这时哭了,泪水流进了阿彩的脖子。
“阿彩啊,你可回来了,哥好想你啊……”
“我……我不是……我独生……”
“阿彩啊,回来了就别走啊,哥不会再让人把你送走了,你放心,哥长大了,哥再不叫人欺负我们阿彩了!”
就这样,阿彩被这个男人带回了家。
然后,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长得跟那个男人的妹妹很像,那个男人叫阿诺,他的妹妹叫阿彩。他们两兄妹是苗疆一个寨主的孩子,而他妹妹在很早以前被送到另一个寨子去当童养媳,在被送去的路上被野兽袭击,众多尸首里找不到他妹妹,生死不卜,但最有可能的是被野兽叼走整个吃了,因为那时的阿彩还小,才九岁。
寨子里的人都信教,应该说整个苗疆的人都信教,他们崇拜月神,在很远的澹渊,他们所信奉的拜月教就在那里。因为信教,人们对于阿彩的死而复生在看见她左手臂上一颗朱红的痔后再无怀疑。
那颗痔是大祭司亲自点上去的。
在苗疆,每个寨主一旦生下女儿,长到五岁后都要被送去澹渊当侍月女,合格的话可以成为正式的侍月女巫,不合格的就回家。阿彩没合格,在六岁那年就被送回来了,但大祭司却很喜欢她,他亲自把阿彩送回来。阿彩也很喜欢大祭司,她还说过要给大祭司织最好的织锦。大祭司在离去的时候在阿彩手臂上点下一颗朱红的痔,说它会保佑她。
阿诺所在的这个苗寨是天下闻名的神秘的锦寨。锦寨的人东寨个个善养天蚕,西寨个个都善于织锦,但他们只为拜月神宫的人织锦,每一年,中土的个个国君都必须花上万金才可买上些须的拜月神宫中普通侍女所穿的织锦。
阿彩曾经很会织锦,她在九岁那年织了一匹青鸟图给大祭司后,就被寨主送去了南边的戈龙寨以换取珍贵草药来救她的娘亲,却没想到遇上野兽,而寨主夫人也在听闻女儿的噩耗不久后,伤心辞世。
如果那个阿彩没被野兽叼走的话,她今年已经有十六岁了。
和她一样的年纪。
阿彩已经没办法解释什么了,太多的巧合让她自己都有些迷惘,看着阿诺的脸她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这种感觉很微妙。而且她也不敢解释什么。对于少数民族,她在心里一直保有一种敬畏的情绪,感觉一和他们冲突起来是讲理都没用的,因为他们的道德准则和汉人太不一样了,而惩罚的手段也比较暴力。传说中有些什么毒啊什么蛊的在一名长得山清水秀的少妇帮她在被虫子咬的地方抹上药后她也深信不疑了,那疗效简直是立时的,在摸上去的那一刻,什么瘙痒都没了。后来她知道了那名少妇是他哥去年新娶的媳妇,戈龙寨寨主的女儿。当年戈龙寨寨主没保护好阿彩,他们的草药也没能救回阿彩的娘亲,便把自己寨里的女儿送过来当童养媳。去年刚成的亲。阿彩的嫂嫂叫兰竹,是个治病的好手。
于是她沉默着,任凭寨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决定她的身份决定她这些年来的经历。而她的衣服被几个年轻的女孩扒下来,泡了个澡后换上了苗家的服饰,梳了个简单的发尾髻,在后边插上三根白色的簪子固定。她摸着那簪子的材料感觉有些奇怪,便问一个女孩这是什么做的。被问的女孩回答说:“彩姑娘你忘了吗?这是你小时候最爱戴的象牙簪啊。”
阿彩的手在那一瞬间是颤抖的。
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