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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艳阳高照的第二天上午,琢磨了一夜该怎么打探这个事情的贺子梨理所当然地……还睡着床上。
      “还不起来么?”
      “啊!”贺子梨梦中惊坐起,条件反射地掀开被子就拽过衣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不及了!要迟到了么?!”接着一扭头,正对上某个熟悉的脸庞和纠结的五官,动作立刻僵住。“啊……那个,单先生……早,早上好……”
      “这一觉倒是睡足了。”单玖之勾起嘴角,目光从他身上扫了一眼,在一旁坐下了。
      贺子梨心里七上八下,我昨晚没睡好是因为谁啊!天啊就这么来了我好想问问好想问问……飞快地披上外套,贺子梨弱弱的开口:“那,那个,那么先生昨天睡的很好咯?”
      单玖之投来一个不满的眼神:“别叫我先生……怎么,关心我?”
      贺子梨不好意思地笑笑,抓抓头,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对不起,我就是问问而已,没有冒犯的意思……”
      一声轻笑,单玖之摇摇头,自言自语似地感叹:“你这般小心翼翼是为何……”咩?贺子梨眨眨眼,我小心翼翼了么?我表现的很正常啊亲?(显然乃还没有意识到那个叫做文化差异的东东……)单玖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是哪里人氏?”
      贺子梨面带天真地眨眼,我也想知道啊……
      “你此次来京作甚?”
      贺子梨面带纯洁地眨眼,我也想知道啊……
      “今年什么岁数?”
      贺子梨面带真诚地眨眨眼,我也想知道啊……
      单玖之扭过头,泪流满面,骚年其实你的头刚刚被门板夹了吧夹了吧……轻咳了一声,单玖之随意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笑:“子梨,昨晚你可是有事找我?”
      “啊?”一时被吓得没反应过来,贺子梨张着嘴愣了。继而心里一咯噔,不是吧,昨晚我那么蹑手蹑脚轻来轻去的都被发现了?尽管每个细胞都开始嘶吼着忐忑,但他只是一拍脑袋,一脸哦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昨晚我想问问关于宴会我要做些什么,走到门口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就又回去了。”
      单玖之嘴角抽了一下,心说你明明在门口蹲了好半天了,当我是白痴么?于是不动声色的一笑,故作担心:“不适?可要叫个大夫?”
      贺子梨有些难为情地抿了抿嘴:“啊,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我回去之后一会儿就好了。”
      “还是叫个大夫吧,万一有什么……”单玖之在心里笑,我让你装,要不是昨晚发觉你在听墙根我何苦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你。
      “这,真不用……”
      “哪里不适?还是叫大夫看看吧。”单玖之玩心大起,看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小人儿耳根红透的发窘样真是别有趣味。(其实你是鬼畜么?)
      “我……那只是想上厕所而已。”
      哐哐哐哐……
      某个前一秒还打着关心荡漾色心的青年泪流满面地倒下了……
      “咳,你既说想询问宴请一事,究竟想问些什么?”单玖之恢复了正常,赶紧换了个话题。
      贺子梨眨眨眼,哎呀,还有这事啊……“哦,那个,非常抱歉,但是先,啊不,单您既然叫我代替您弟弟出席,请问我该做些什么呢?”
      “单?”单玖之愣了一下,“你是在指我么?”看着贺子梨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单玖之很郁闷:“这是你们那特有的称呼方式么?”
      贺子梨很奇怪,我这个称呼怎么了,这个称呼很正常啊?
      “既然是作为结交兄弟出席,你不妨称我哥哥。”单玖之似笑非笑地说,“其实你不必做什么,不过是场宴会,到时候你乖乖在一旁,我朋友自然会指示你。”
      好简略的回答……贺小朋友为自己的前途默哀,大哥其实我不尽是穿越来的我还是从外国穿越来的我真心不知道你们的宴会是怎么回事啊喂……好歹先给我个宴会流程好么?“那个,有什么活动?”
      某人笑得云淡风轻:“无非就是聚在一起赏个菊,喝点酒,说笑一回罢了。”
      这样啊,那就好。贺子梨点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到时候只要乖乖演一个木头人就好,演戏嘛,自己最拿手了不是么啊哈哈……
      --------------------------------所以说撒花评论收藏此文词作者的都是好孩子-------------------------------
      三日弹指一挥就过去了。贺子梨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有如下:
      一,单玖之真身是先帝的六儿子平南王爷,目前为了参加王室一年一度客居京城,不过,如此奢华的院落也叫客居啊……王室果然有钱!
      二,单玖之喜欢cos各界人士,上至王爷(这确定是cos么)下至车夫,其间还出过各种学者法师将军……怪癖!怪癖!
      三,单玖之为人不喜热闹,据说比较毒舌。
      贺子梨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个王爷,难怪会去参加王室的宴会。要自己代替一个小王爷,能行吗?正在院子里长吁短叹着,只听远处有脚步声渐渐走近。贺子梨回头,只见一个少年拉着单玖之的袖子,不依不挠地抱怨着什么。
      “哟!玖之哥……”贺子梨的笑脸和挥手僵住了。
      少年满脸怒气地向着某个脸上写着我很头疼的青年控诉:“都是你!大前天晚上硬是把绿儿往笼子里塞!我就说它会疼的!现在可好,病了!肯定是那晚叫你折腾的!”单玖之揉揉眉心:“我不塞它自己会回笼子么?”“它不愿意回去就算了嘛!”
      “那个……”贺子梨弱弱的举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绿儿是谁?”
      “我小弟养的乌龟。”
      哐哐哐哐……
      大前天晚上,进去,疼,不要……贺子梨汗颜的同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对于这种把乌龟塞回笼子也可以演绎的如此荡漾的两人彻底无语了。“啊……话说,这位就是你的弟弟啊……”贺子梨再次汗颜,上回你不是说他各种身体不适不能出席宴会么?怎么现在看上去各种活蹦乱跳神清气爽比你还精神呢?
      “对,他经常身体不适。”似乎看出了贺子梨的疑惑,单玖之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贺子梨黑线,随后眨眨眼做一脸无辜状,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这位弟弟倒也不拘束,上下打量了一下贺子梨,很随意地挥挥手:“你就是替我出席的那位?那就交给你了,那种鬼宴会,我才懒得去呢!”
      这……是傲娇了么……看着眼前无半点愧疚感整一副就是坑你了怎么滴兄弟二人组,贺子梨纤弱的身影随着秋风越发凄凉……
      单玖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朋友一会就到,你随他一同前去。”
      “你呢?我是说,你不去参加么?”贺子梨早就奇怪,为什么单玖之身为平南王却不出席这次宫宴。
      “我……”单玖之一笑,说了一个很鸡血的答案,“身体不适。”
      贺子梨再次泪流满面……
      于是,晌午一过,单玖之的友人就带着贺子梨上路了。贺子梨满眼泪花地趴在车上,透过车后的小窗户看着单玖之拼命挥舞着小手帕的身影,颇有种风萧萧兮深宫寒的赶脚,谁能解释下这种前方是个坑现在你不跳也得跳了的预感?
      而马车上,友人闭着眼,一声轻笑。贺子梨眨眨眼,扭头望着这位二十郎当岁的友人,摆出一副标准被拐儿童的表情:“那个,万先生……”
      “我叫万芎。”万先生好笑似的提醒,“我也不是先生啊!”
      什么?莫非是个小姐?!“哈?你你你……是女的?”贺子梨惊呼。
      万芎嘴一抽,这都哪跟哪啊?伸手摸了摸这孩子的头,正常啊?“你这孩子,没事瞎说什么?你哪里看出我的女的了?”
      贺子梨自觉失言,讨好的一笑:“没有没有,万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全身上下饱含阳刚之气……”
      “别忘了之前交代你的事!”万芎毫不客气地一个栗子敲到头上,“只管吃,不要喝,只管看,不要说!”贺子梨摸摸鼻子,知道,不就是装木头么,以我向来贯彻不干已事不张口原则的,你有必要在十分钟之内强调三次么?
      “还有那句,臣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白的……”
      “别忘了磕头,别盯着看……”
      “是……”
      “对了,也别别东张西望……”
      “我知道的!!!”
      听了友人一下午婆婆妈妈的教诲,终于等到了宴会的开始。这宴会端的好时候,正好赶在黄昏前夕,天色仍旧亮堂,绕开威严气派的正宫,穿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一路来到御花园中。此时正入秋,满园的菊花开的娇媚动人。贺子梨小心地跟在万芎身后,强忍着不去打量忙得马不停蹄的各种路人甲乙丙,一边默念正视前方心外无物正视前方心外无物正视前方心外无物……
      安分守己地乖乖坐在了右边的桌前,任由万芎去和别人寒暄。据单玖之介绍,万芎是当下皇帝的姐夫,现在的皇帝就是个傀儡,势单力薄,各个方面都在窥探这个皇位,这次一年一度的赏菊宴,大家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来的可想而知。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无关,眼下只要乖乖混完这场宴会就好。
      “你可是万芎带来的?”有人坐在了身边。贺子梨目视前方,装作没有听到。那人又问了一遍,贺子梨还是装作没有听到。那人明显不耐烦了,很没好气地喊了一句:“你这人孩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贺子梨方才转过头来,眨了眨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微微一笑,满脸的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噗啊!留下一滩殷红,某个悲剧的路人彻底地随风而逝了……
      公子王孙们逐渐就座,九月的菊花开得金黄,伴随着阵阵的欢声笑语,显得如此惬意,至少表明如此。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等待那个傀儡的皇帝出场。其实,拘于这深宫之内,坐着自己的皇位,当着别人的棋子,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大家都显得不耐烦起来,不过是个傀儡,有必要端那么大的架子么!万芎摇摇头,很夸张地叹了口气:“皇上莫不是病情加重了?”
      “病情加重?”贺子梨小声地问了一句。
      “传言前几天皇上就身体有恙,想不到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说是皇上,其实也就是个摆设,从小便是宫里不得宠的,自三年前董琏叛乱时就很少有人看到他了,其实若不是趁着先帝驾崩这么闹了一场,这皇位哪里轮得到他来坐!”万芎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评论的不是皇上,而是哪个街坊家没人要的小孩儿,贺子梨默默为这皇帝哀悼,看你,都混到什么份上了。
      底下渐渐骚动起来,皇上到底在干什么的议论不绝于耳。突然,一个嘲笑般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看来,皇上是来不了了吧?”
      语惊四座,短暂的安静之后,议论声却更大起来。在场的一个太监上前一步,冷笑了一声:“郝将军何出此言啊?皇上只是最近身体微恙,略来晚些也是正常的。”
      “略晚些?这可都是昏黄了!皇上若只是微恙,何至于此?你们这些太监究竟把皇上怎么了?!”那男人眉头微皱,冷冷地抛出话来。
      “大胆!你这是在咒皇上!”太监怒目而视。
      贺子梨往后缩了缩,这……现在是什么情况!万芎皱皱眉头,自言自语似的念叨:“要是果真如此,可就糟了啊……”贺子梨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被迫围观这么一场别开生面的皇家宴会啊,我抓抓抓……哐当!
      被打翻在地的酒杯滚了几圈,撞在了太监的鞋上,酒撒了一地。贺子梨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啊了一下,随机冷汗刷刷的就下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你们不要往这边看啊喂……
      不料太监却一下慌了起来,动作停滞了那么一秒,随后是一声满带惊喜和颤音的呼喊:“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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