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流泪，彼时花开》妖陌花

10、第九章 曾经的代价

　　把手机给放下的时候，洛央发觉自己果真失去了写作的思路了，哪怕是对着电脑很久很久，却也是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心里，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自己的文章差的十万八千里远，就是硬扯，也扯不到上面。
　　这不是个好兆头。
　　太久了，她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在很多年前。
　　那时候的自己尚未学会将自己隐藏，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开心就想全世界知道，那时候的自己……
　　想到这里，她冷笑：而如今，早就不是“那时候”了。
　　如今的她，已经二十五了，什么，都回不到当年了。还比如沈铭森和刘蕊，虽然在一起了，可是那就真的是从前吗？
　　只怕就是说出来，就是他们自己，也只是冷冷一笑吧！
　　长舒了一口气，想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烦闷，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让人反感的状态。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要说一句带着假面的“恭喜”。那般地虚伪惹人嫌。
　　是的，虚伪！
　　那是不同于自己以往的。
　　并非她要说自己没有一般人的劣根性——她也只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她不想那件事儿再继续下去了。
　　虽然没有想到沈铭森真的会和刘蕊在一起，但这事儿真的出现了，除了祝福，她并不想、也不会做别的什么。
　　其实，挺好的，不是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如果当年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么他们是不是早就该那般幸福了？
　　未及她回神，手机忽然响了：那是来短信的声音。
　　定了定神，将自己从自己的想法里拔出，拿起手机，打开盖子，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至少记性一贯不差的洛央不记得有自己认识这个号码。
　　打开那短信，上面写着这样的话语。
　　“您好，虽然您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几乎每天都在关注您，而这事儿，我已经坚持了月余。我是您的书迷，我和喜欢您写的书，因此希望能和您成为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七点，我会到您家门口接您一起去吃个饭聊一聊，到时候我一定会到。请您放心我不是坏人，但您有选择的权利，如果您因为某些个人的原因无法与我一起去聊聊的话，我并不会介意。希望您做个好梦。”
　　看完短信的瞬间，洛央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些天来那些莫名其妙的玫瑰花。
　　实在是事实摆在自己眼前，她没办法将这两件事儿分开。
　　不过，说句实话，她希望这个人就是给她送花的人，因为至少这样的话，自己和他说清楚，以后自己便不用应付那些花了。
　　“好的！”
　　两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的短信被发到了李珣的手机上。
　　他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轻扬了起来，弄地在一旁的沈铭森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没什么……”
　　沈铭森却看出了李珣那话中的不同，也是笑了，“还说我呢你……说实话，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在追！”难得的，李珣说了实话。
　　倒不是说他有意在沈铭森面前炫耀洛央答应了和他的聚会，而是他想过了，以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和洛央在一起的话，沈铭森是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的，他瞒不住、也不想瞒着他。
　　毕竟，不管过去的事情是怎样的，沈铭森都是他最好的哥们儿，毋庸置疑的，他不会瞒着他什么。
　　哪怕这件事儿有可能关系到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也觉得隐瞒总的来说才是最不好的行为。
　　也许是太过惊奇，沈铭森竟一改自己往日的冷静，刚喝在嘴里的那口咖啡都差点儿没有给吐出来，“你说，你在追女朋友？”
　　不是他不冷静，而是因为这事儿被放在这儿，他确实没有办法平静：李珣是什么人，他们两个人成为铁哥们儿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这三年的时间里，李珣身边也总是女人不断，可是他却是很洁身自好。沈铭森曾经问过他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自己的妹妹喜欢他，可是他都拒绝了。后来，沈铭森才知道李珣这是因为中学时候发生的事情，才会有这样子的心态的。而如今，他忽然告诉自己他在追女朋友，这不得不让人惊奇。
　　“是谁，我认识吗？”
　　抛开自己的妹妹不谈，沈铭森也是希望李珣可以早些走出当年的阴影的。
　　“你……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说不定还很熟呢！只不过我现在不能说，什么时候追到手了，我再告诉你，行吧？”李珣这话说的，像是忽略了追洛央的难度一样。
　　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过是在沈铭森面前的面具罢了：追一个女生，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这个女生是洛央，这事儿才变得难了起来，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自己，却根本不能说这是洛央的错，因为错的，确实是他。
　　沈铭森知道李珣也是和自己一样好面子的人。
　　其实在很多方面，沈铭森和李珣都是很一样的，关于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是知道的，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成为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沈铭森便不打算接着问下去了，而是半开玩笑地说到，“那你要速度了。要是时间来得及的话，咱们的婚礼一起举办了，也是好的。”
　　李珣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笑了。
　　时间总是走地不快也不慢的，晚上七点的时候，李珣开着车来到了洛央的家门口。
　　而此时，屋子里的洛央，心里却是说不清楚地一种乱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个人既然会给自己送玫瑰，那么一定是个男的，而且摆明了要追自己。而自己，竟然为了这个人打破了自己一贯的规则——自己竟然答应了！
　　天啊！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不久之前自己看那短信的时候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了。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便没有反悔的道理，生活，不是她码出的一个一个的字，没有backspace健。
　　哪怕那个人真的有那样的心思，自己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
　　因为没有将这次的见面当成一次约会，也不想让此次的见面变成一次约会，洛央不过是平常装扮就决定出门，只是素颜，并未化妆。而她身上穿的，也不过是最普通的衣服。
　　一出门便见那里停着一辆车，洛央便认定了那是那人的车了：平时，这里一般都是不会有人来的。
　　轻轻地敲了敲车窗，车窗便慢慢降了下来……
　　当心爱子人时隔多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珣无法找出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心底的那种奇妙的感觉。
　　心跳加速？明显，那已经不够来形容这种感觉了。
　　“小央，我……”他急急地，就想着给洛央解释当年的事情，以期求得她的原谅。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洛央早已变了的脸色。
　　“李羽尘？”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表达出来的却是确定的语气。
　　只不过是三个字而已，李珣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忽然想到的就是沈铭森的那句话——洛央，真的变了。
　　“你找我有事儿？”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洛央并未掉头离去，而是冷静地向来人询问，就好像李珣不过是一个最最普通的拜访者一样。
　　“我，我是想告诉你，当年的事儿，我……小央，我一直都爱你，哪怕这些年你都不在我身边，我也再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这么多年，我都是想寻找你，找回你爱我的那颗心，哪怕很苦，我都没有放弃过。我本来以为有生之年，这都只不过是一个奢望而已，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它让你再次出现在了我身边，这一次，我再不会对不起你，我会对你好，让你忘记当年，然后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吗？”
　　因为激动，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喘息，很是剧烈。
　　然而反观洛央，却是那样平静，“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可不可以听我说两句？”
　　“好！”他慌忙应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羽尘，你我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该长大了吧，将近十年前的事情，该忘了你就忘了吧！何苦为难自己？你有时间在那里伤怀，还不如大哭一场之后向前看。”
　　“可是我忘不了！”他紧盯着她的眼眸，“你太美好了，我一直都在爱着你？我如何能将自己心爱之人忘记？给我一个机会，小央，我就要一个机会，不多……可以吗？”
　　“这就是所谓曾经的代价，懂吗？”
　　再也不想多说什么，她转身，径直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然后进去，从里面关上了门，那防盗门发出的巨大的响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竟然是有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