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②哼哼，算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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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远山。”阿雅部长的眼里隐忍着羞愤，“去把裙子拿过来，我们给她一个交代。”
“是。”
“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卑鄙。”我对拿着裙子的女生说，待她松手，我不紧不慢地裙子收过来。
“现在回休息室。”
我牵着小安，跟在阿雅部长身后。阿雅部长的背影依旧挺拔，还是印象中那般的坚不可摧。
休息室内。
“你们，这里谁会涂鸦？”阿雅部长指着桌面上的各种染料，没有人有心情再去问为什么她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大家都沉默地看着桌上。
“鸣野，你不是学过彩绘吗？你也不行？”
“报告部长，那是小学的事情了，而且只学过两个月。”
“关键时刻，难道你们一个也帮不上忙？”阿雅部长的语气里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也许她还在气愤为什么自己也不会涂鸦。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忙掏出手机拨号。
几秒的嘟声，所有人屏息等待。
“年蔻？”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如此动听。
“安川也……”
我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把事情的大概简述一遍。只听见他在那边轻轻的呼吸声，我觉得恐怕让我跟千岁告白都不会这么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当做势利的女生。
“你等我一分钟。”
“怎么样？”
“马上就来了。”
“他……”
“鸣野，我相信他。”我坚定地肯定地把信任的眼神给每一个人，安川也的才情不是几句话可以给她们解释清楚的。至少我曾有幸看到他给真人做的彩绘，那才是栩栩如生。
安川也轻喘跑进来，我与他交流了几句，立刻会意。阿雅部长把裙子架到衣架上，整理齐整。安川也拿着毛笔开始调色。所有人都热切而期盼地看着他，看着他把裙子上丑陋的痕迹渐渐变为优美而生动的画。
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除了她。
小安咬着唇，死死地看着安川也的动作，眼神里有着无尽的悲愤与憎恨。我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站，遮住她丑陋的神情。小安拽着我的衣角，越拽越紧。我尽量不破坏气氛，慢慢后退，退出视线的包围圈。
“你跟我出来。”
室外。我把小安牵到远离大厅的地方，一座桥上。我还没松手，小安用力地甩开我，怒目而视。
“你弄疼我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压抑满腔的愤怒，抖着声音问，“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不把东西给我？为什么还要陷害我？”
她哼了哼，高傲的姿态在我看来丑陋十分。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经不住玩，这点游戏就把你吓成这样。”
“玩儿？游戏？你把我和我的朋友的心血当做游戏？”我抓住她的肩膀，剧烈摇晃，“说！到底要怎样才把底片还给我？”
要不是为了底片，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团队因她而陷入危机？！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你放开我！”
“你把东西给我！”
“我又没有随身携带，怎么给你！”
“你……”我灰败地败下阵，眼前这个女生，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千岁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我摇摇有些痛的脑袋，开始思考之后要怎么做。要和千岁坦白吗？也许他的话有效，可是他会信吗？
“疯子！”小安推开我，一脸鄙夷，猜透了我的心思，“一遇到困难，你就只会找别人帮忙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小安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哭嚎，“呜呜！远山学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呆愣，脚下一阵剧痛——小安狠狠地踩上我的脚趾，羞怒使我失去理智，一巴掌就这么拼命地扇了出去，小安竟被我打得跌坐在一旁，姿势狼狈而惹人怜爱。
我被吓了一跳，要过去扶她。却被身后一声大喝生生吓得呆若木鸡。
“你在做什么！？”
千岁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但看到狼狈哭泣的小安，更多的是嫌恶厌弃。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我不想知道。”千岁扶着小安从我身边走过，轻描淡写的一句抹杀了我所有的解释。
在对面，另一个人在冷眼旁观。
我转身看着他们三个走到一起，交谈了几句，就见那个人清冷的目光直射我而来。那么冷那么利，简直就像见到杀父仇人。突然就很想笑，这算什么呢？由小安亲手导演的狗血剧情，我竟然成为令人唾弃的女配，难道还要更加可耻地为自己辩白些什么吗？
“你想说些什么吗？”他走到我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让我觉得冷漠而疏离。
“我说，我想笑。”真是太想笑了，这些人入戏太深了不是吗？
“那你就笑吧。”他淡淡地说，转身离开，那么划清界限的背影如一把利刃刺疼了我的眼睛。
我笑着笑着，就开始哭了。眼里淌着泪水，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委屈？我仰头，努力把泪水逼回去。没什么大不了，朋友嘛，我们只是朋友，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就知道，你总是爱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哭泣。”待视线恢复清晰，他的脸又出现了，表情竟然带着几分心疼。
我连忙揉擦两眼，争取把眼泪全部抹杀。手突然被他抓住，逼着把红肿的眼睛露在他的目光下。他嘴角噙着笑，不知道为什么。
“我希望，以后在你心里我可以是特殊的个别人。”他擦着我眼角残留的泪水，说着朋友间最真情的安慰，“至少，在你被人误会的时候，你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好吗？”
这是第一次，这么感激这个人。原来在他心中，是真的有我的地位，至少此时此刻，他的信任在我心中弥足珍贵。我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与他相视一笑，默契而真切。
“谢谢。”
10
之后公演进展顺利，领奖、致辞、合照，一切后续都做完之后，大家就各自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阿雅部长在某个俱乐部里定了包厢，打算带领一群学妹去好好庆祝一下。
“对了，安川君呢？把他也叫来吧，毕竟人家帮了我们大忙。”鸣野建议。
阿雅部长赞同，用眼神摆明了告诉我不要忘恩负义。我无辜地晃晃手机，安川也表演结束后就离场了，据说是有什么急事。有些担心，现在他的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
众人遗憾地叹气。
“真可惜了，还以为可以和大帅哥共度良宵呢。”
“靠！你又乱用成语了！”
“可是他人真的好好……”
…………
一群痴女怨女。
阿雅部长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是四天宝寺富人堆里最富的。不管她再怎么低调，这样殷实的背景依旧被众人皆知。所以当一块亮闪闪的匾额挂在眼前，当巨帅的服务生领着我们进入包厢，当周围一群上流人士投来好奇诧异漠然的时，我们还是很淡定地，捂着脆弱的心亦步亦趋，一大群人马往中间使劲缩，真想把自己缩没了。
“SevenNight”是整个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型俱乐部，进来的人最低消费也够平民买一套用房，他们都是手上基本上是戴满了金钻银钻，穿着极其奢华的上流人，也就是安川也那种级别的。我捂着还在不安跳动的心脏，心想还好安川也没有这么过分，不然我一定会唾弃自己的品味。
阿雅部长带我们来的还只是一个分部，见我们像是被雷劈了般，嘲笑我们没见过世面，撑不住场子。要换做平时，这里肯定有几个胆大敢跟她顶嘴，不过这次的确被她戳中了点，一个二个都孙子般闭嘴不语。跟阿雅部长混，还混得这么衰，自己都觉得丢脸。
包厢很大，很奢华。就算七八个人同时在地上打滚也绝对不会误伤了谁，而且衣服也绝对干净整洁。我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四处打量着这个包间，一边盘算了我得砸锅卖铁多少年才能买到这里的电视、吊灯、壁纸……
在全是熟人的空间里，大家不再拘束谨慎，都玩开了，吃吃喝喝，甚至还真有几个傻帽在地上打着滚。
“喝酒吗？”
阿雅部长走到我身边。
精致的高脚杯里淌着紫红色的液体，粘稠却口感极好，仿佛有滑腻的丝绸从喉间滑过，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唔……这什么酒？”
阿雅部长说出一个陌生的名词，我顿感自己是个白痴。阿雅部长难得温柔一次，安慰我，轻声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其实，我以前对酒也没有认识的。因为身边有一个对酒情有独钟的人，所以也慢慢学着去了解。”
“年蔻，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会为了某个人，去尝试接受新的事物？”
“……阿雅部长？”
“回答我。”
我慢慢端正身子，开始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为了某个人而改变自己，我会吗？我甚至从来都逼迫自己不要受到别人的影响，坚持自己的风格走下去，有时候还试图改变他人，这看起来有些自私，可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对我而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年蔻，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懂。”
“比如？”
“比如当你迷恋某个人的时候，你会拼命地学习一切可以接近他的东西，尽管你毫无兴趣。”她一饮而尽，意犹未尽。似乎陷入了红酒般美味的回忆中，今晚的她看起来格外温柔可人，“为了他，不要说改变你的爱好，甚至可以改变你的原则，你的人生，甚至你的---”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我胸口，眼神迷离，“心脏的容量。”
我感觉胸口被一根木棒捅着，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复苏。面前的女生，不再是我熟知的冷漠的部长，今天的她宛若陷入蜜恋的小女生，似醺非醺的眼眸里流转着动人的，柔情的水光。她在跟我谈论女生最爱的话题，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桃色的氛围，反而觉得异常压抑难受。
这种感受，不是源于我。而是源于她，黑色的源头在她的周身缠绕、收紧，束缚着，牵扯着，就像噩梦中吹不散散不尽的可怕力量。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生在那么普通的家庭。你有着我从未有过的自由。”
原来，又是一个安川也的影子。我叹息着，尽力安慰她，希望可以让她好受一点。
“远山学姐，外面有人找！”一个学妹突然大叫了一句，我和阿雅部长都吓了一跳。温馨的氛围完全毁灭。
阿雅部长凌厉的眼神杀过去：“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要轻声细语，学不会吗？”
小学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直伸着脖子，大声说：“报告部长，因为外面的那个人实在太令人激动了！”一听这话，包间里马上就安静了，十多只眼睛齐刷刷地在我和小学妹只见来回穿梭，这群八卦分子！
阿雅部长挑眉，难得生动一次的表情。
“哦？是谁呀？”
我右眼皮猛跳，只见小学妹一脸暧昧地冲我浪笑，声音更暧昧更浪：“是白石学长！他说要借远山学姐一个晚上！”
噗！包间里口水鼻水口血鼻血齐飞，我赶在被围剿之前，抱头鼠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②哼哼，算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