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归园》调戏

37、说长安

　　既然决定要带乐之进宫小住，皇帝便不打算再留在德园了，只吩咐如清着人把后院收拾妥帖，整个园子都打理好，趁着晌午便回宫去了。
　　皇帝回宫，太子交还政务，加上和谈的事，备战的事，花去了小半月时间。直到小半月后皇帝才腾出手来，空出时间来好好地陪了季容一天。
　　不过季容一直在他身边跟前跟后，倒没察觉出来皇帝是有意陪他。直到临近端午时分，皇帝带着季容在御沟上钓鱼，看着季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看着浮标，面无表情。皇帝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问道：“宜刀，你就没个想去的地方？”
　　季容不甚明了地看向皇帝，跟在皇帝身边就好，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能去哪里？又能想去哪里？
　　皇帝于是觉得这些天念叨的“老夫老妻自在悠闲过日子”，变得有点索然无味。
　　“就像朕喜欢垂钓，闲来无事也喜欢和伺弄伺弄花草；太子喜欢沙盘，喜欢亲自考察农政。我和他都有个喜好，怎么朕没发现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去的地方？”
　　季容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道：“陛下，微臣没有想去的地方。臣的职责是保护陛下，自然陛下去哪里，臣就去哪里。”
　　皇帝皱起了眉，道：“朕是问，你喜欢哪儿？你回家是为了探望乐之，去端华宫是为了和公主说话，陪太子堆沙盘是太子喜欢，那么你自己呢？你……曾说你想回乡归田，那么乡野之间是你喜欢的地方么？”
　　“臣……臣不知道。”季容回答得很诚实，二十多年来他始终以皇帝的喜欢为喜欢，要问他自己喜欢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不管去什么地方，他都必须将注意力放在皇帝身上，哪有时间管其他的。
　　皇帝似乎有些生气，“噌”一下站起来，一把扔掉鱼竿，旁边伺候的人马上跪了一地。季容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赶紧认个错，却被皇帝一把抓住。
　　季容对上皇帝的眼睛，看不清他的情绪，问道：“陛下？”
　　皇帝有些无奈，转身欲拖他走：“跟朕去个地方！”

　　两个已过而立的男人，不顾暑热，从御沟一直跑到后宫最高的楼阁上，运起轻功爬上屋顶。
　　这是含元殿的房顶，是整个长安城最高的地方，从这里看下去，暮紫色的远山重峦，青灰的民居，巍峨的城楼宫墙，错落有致的三千宫殿，尽数收入眼底。
　　季容和皇帝都知道长安城是天下名都，人烟富庶，却都是头一次这般直观地感受到她的广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皇帝辨明方向，比着东南方，道：“德园在那边，隔着几个坊市，大概看不清，不过方向没错。”
　　季容不解其意，皇帝也没指望他能马上懂，继续道：“再往东南边去，就是芙蓉池。宫里太液池蓬莱山，乃精致的掌玩之地，那芙蓉池，才是长安城最美最广的大湖。每年夏赏荷花秋赏烟花冬赏冰雪，咱们都在太液池，进不得宫的，便去芙蓉池。比之太液贵雅风流，芙蓉池平易近人得多。”
　　他说着说着，手换了个方向，指向正南方，“八河绕城，车马辚辚过往，唯独城南一片原野，因为偏远，水急，人烟罕至。自从你走后，朕买了三亩地放在那，种满云台花，春来时地里先满满一片紫云英，接着就是芸薹花开。你说你想回乡归田，回乡是不能了，归田，还是可以一年归个几次的。”
　　“而往东呢，就是灞河。灞河折柳，祈君留也。朕送……送你的前身归乡，就是送到灞河，折柳系在你的……你的棺木上。朕想折了柳，也许就能留住你。生或死，人或鬼，折柳相系，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季容听得喉咙有些发涩，道：“陛下，臣没有走，臣回来了。”
　　“朕知道，知道你没有走，朕一直都知道。”皇帝拍拍他的背，“来，我们继续，往北是渭水，诗仙说‘地转锦江成渭水，天回玉垒作长安’，没有渭水，无所谓长安。古来提渭水，即指长安，每年端午龙舟，朕的舟船，除了太液池，只在渭水中行。朕身边的人，不少，但是只有你有资格向朕道一声‘万岁长安’，国都之名，朕只愿意从你口中听见，连皇后都不曾有此特许。朕应该明白的，朕许了你‘万岁长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是最特别的人。朕只是一时想差了，就沦落的‘灞河折柳’的地步。”
　　皇帝紧紧抱住季容，继续道：“长安很大，山水园林俱佳，兼有田园牧野之乐，西北新建了马场，打马球、牵钩，都很合适。我们的日子很长，总有那么几个地方会让你喜欢。朕今天想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儿？”
　　“臣听陛下的。”
　　皇帝固执地问：“朕说了，今天听你的。”
　　季容有些迷茫，为什么皇帝今天坚持要他选个地方。按他的想法，最好哪里也不去，省得为皇帝提心吊胆。可是皇帝这样坚持，他总不能一直不说个地方吧。然而他又不能真的把皇帝劝出宫去，不然还不得被禁军校尉、赵将军念死。
　　季容想了一会，灵机一动，道：“臣觉得哪里都好。不过臣在长安长大，却没见过这样的长安……今天在含元殿上，听陛下说长安城，就很好。含元殿上，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地方。”季容瞅着皇帝的脸色，又加一句，“尤其陛下肯敞开心扉和臣解说长安城的妙趣，臣不胜欢喜。”
　　皇帝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嘀咕了一句，拖着季容在屋顶上坐下，道：“那么朕就好好和你说一说这长安城。其实含元殿上，朕也是头一次来。下次不准这样敷衍朕。”
　　季容闻言，总算放了心，耳朵里听着皇帝给他说长安的趣处，心里却在盘算什么地方皇帝喜欢，又方便安排侍卫，下次皇帝问起，好拿来应对。
　　他的这点想法，皇帝哪里不知道，心下有点无奈，却到底只是抱着他的手用点力让他靠近一点，不顾他浑身僵硬，将头枕在季容肩上。
　　季容僵着身子不敢动，皇帝似无察觉，絮叨了许久。直到夕阳沉山，暮色渐起，才道：“走吧，下次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皇帝的话是这么说了，季容担心了一阵子，唯恐他突然又生出个主意来折腾。皇帝却乖了些日子，每天老老实实处理政务，陪儿女说话。最不正常的也就是老和慕约秘密谈话，连季容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们两个总不会做出对自己、对大华不利的事来，季容也就没有过问。
　　过了端午，果子粽子吃完了，就是消暑季节。皇帝嫌热，连朝政都改了时间挪到晚上，不过就是多费些灯火钱。这年打北狄的时候，征南大营把趁火打劫的安南狠狠收拾了一顿，收获颇丰，收缴的蜜炬装了好几大船才运回长安，至少最近几年是不愁烛火了。
　　有着这些战利品做赏赐，户部、内帑才乐得支持皇帝的决定，否则光灯油蜡炬这一项支出都够他们喝几年了。
　　暑热渐至，皇帝的寝宫紫宸殿各个角落都放了冰块降温，在外热了一天的人人进了门，被凉气一激，只觉神清气爽。天生厌恶暑热和阳光的皇帝更是一天到晚赖在宫里不出门，更不提带季容出去走走的事了。
　　不过总在宫里闷着，皇帝却又有了别的事可想。

　　大家就当这个文结束了……呗……
后面都是各种套话……暗示……明示……直到季容懂得
没啥情节鸟……
><
抱歉昨天也很忙……特么工作系统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