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赶赴战场（一） ...
-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这个问题是苏文一直以来就不愿意去面对的，尽管她已经参军当兵接受一系列的训练，但是要踏入战场真正面对死亡——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和抵触。自己不爱这个国家，不爱这里的一草一花，却要为这里的人拼死拼活。
所以她拒绝去想自己的未来，在军营里过一天是一天，被动去接受所有的一切。
似乎看出对方心事重重，乔治提议去一旁的草地上坐坐。
“乔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苏文迟疑了一会，率先开口，“你为什么要参军？？”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乔治有点哭笑不得，对方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让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耸耸肩，“唔，想当兵就当了呗——”
“就这么简单？？”苏文像是无法认同这个答案一样微微睁大眼睛，声音不由提高，“就因为脑子一热所以冲动地选择了当兵？你知不知道你为此会送掉自己的命！！！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家人、朋友会有多伤心，你死了他们怎么办！！！！你只想到自己！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就像发泄一样，她控制不住地上前扯住乔治的衣领使劲地晃着，大声地责骂着，直到声音逐渐沙哑，她才发现脸颊上早已泪流满面，像是为了自己，也像是为对方的亲人，“乔治，你知不知道我好羡慕你，要是可以的话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自己的亲人好好地活着。哪怕到世界的最后一天……………”
“我知道，我知道，”伸出手将对方轻轻搂在怀中，乔治将苏文的哭泣误解为思念逝去的家人，他很怜惜这个可怜的女孩，此时的拥抱充满鼓励丝毫没有一点龌蹉的念头，只是单纯地想去温暖和力量传递过去，“我当然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我将失去什么，但是艾瑞达，你要明白，任何东西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但是义务往往是获得权利的前提。”
“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参军当兵，甚至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当时的梦想还是希望拥有一辆最新型号的KHG系赛车，载着暗恋的姑娘去显摆炫耀。我家里不穷，老爸拥有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我可以游手好闲地度过每一天，然后接手公司，当个轻松的老板。再然后找个漂亮优雅、有着良好家世的姑娘结婚，生养几个孩子，最后老去乃至死亡，成为这个世界的一粒灰尘…………”
乔治停顿了一下，松开苏文，缓慢地转过头去专注地看向远处：“但是卡尔出现了，他的好朋友，于是我的人生也改变了……………我不想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我不想每天都重复单调的生活，既然有一个最佳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为什么不试试？？我把这个决定告诉我的家人，他们都觉得我疯了，竟然会跑去战场…………”
“后悔吗？后悔吗？”苏文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依旧略带着羞涩的大男孩竟然是个大胆疯狂的赌徒，他将自己光明美好的前途、家人的期盼都拿来做赌注去换取一个生死不知的未来，甚至可能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实在是无法理解，太不可思了。
“后悔？当然后悔！！尤其是在那些黑漆漆的洞穴里看着那些恶心的大虫子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在你眼前晃悠！！！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怀疑当时自己脑子里是不是被塞满了臭虫们的排泄物！！”乔治不好意思地哈哈大笑，只不过脸上灿烂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有后悔的痕迹，“可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付出了那么多就意味着必须坚持，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否则我就是在真正地浪费自己的生命。”
“艾瑞达——”他突然放轻自己的声音，那是宛若入侵神经末梢的低沉声线，深沉暗哑的话语像是弹动了心弦，“战争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内心因为死亡而引起的恐惧。战争不仅仅是暴力和杀戮这么简单。它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有控制的暴力。如果不能达到有效的控制，那么在某些情况下，用□□去攻击敌人的一个城市就像用斧子砍孩子的屁股一样愚蠢。战争的目的就是以武力支持政府的决定，绝不是为杀人而杀人……”
“但是选择暴力的方式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士兵的任务不是决定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以及为什么——作战。那是政府高层和将军们的事。政府高层决定为什么、何种程度。将军们从他们那儿接受任务，决定时间、地点和手段。我们提供暴力，其他人——那些高层们——实施控制。这就是战争的形式——而你把战争看待得太过于虚幻，你越是害怕它，它在你的心里就会越像一个魔鬼，死死地盘踞着，等待你放弃，被恐惧击溃时的那一刻捕获你。”
苏文沉默不语，抬起头望向天空，然后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遮挡住太过于耀眼的阳光……………
乔治也不再开口，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无论别人说得如何透彻，终要自己体会领悟才能明白，但是他必须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我来这里招募一些新兵。前不久我们的飞船——罗杰·扬号在巡逻途中收到了来自于一个殖民星球发出来的求救信号，经过证实，那个信号频率属于——沃察克号飞船。”
“不，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苏文难以置信，直接从地上蹦起来，沃察克号飞船不正是她被乔治救出来所登陆的飞船吗？格蕾丝中尉不正是在那所飞船上工作吗？？
“她死了吗？？？”她不由自主地握紧自己的双手，全身僵硬，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那个温柔的女人一定会没有事的，可死亡的阴影让她潜意识地恐惧和颤抖。
“不，我们不清楚，信号很模糊，很微弱，时断时续的。事实上十天后我们会乘坐罗杰·扬号去那颗殖民星球救援，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补充一些人员——”乔治闭上嘴，他并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在用格蕾丝中尉的生命谈条件。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我去——”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呃，我觉得你也许应该考虑一下，别这么冲动……………”男人试图善意地提醒。
“不，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苏文吐出一口气，黑色的的眼眸中混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她慢慢地闭上，待再次睁开时一切被掩饰，“我经历过死亡所以害怕死亡，但是，我不可能永远都躲避下去——你说的对，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先战胜内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不管是为了格蕾丝中尉，还是为了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赶赴战场（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