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Part.3 血肉铺成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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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聪明人看来，薇薇安提议的“以魔女之力直接带他们进入黄海”，以及哈利提议的“不引人注意的以乘坐骑兽的方式进入黄海”都是十分愚蠢的主意。
如果盘踞在黄海的妖魔是那么简单就可以避过的，传说中的蓬山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进入的，那还要他干什么？
哈利纠结的看着飞在自己前面的聪明人坐弯右绕，带着他们往金刚山的峭壁上撞去——没错，聪明人所谓的聪明方法，就是让他们骑着扫帚，在他五行遁术的帮助下以直线的方式向蓬山飞过去。
扫帚当然是由哈利提供的——詹姆塞给他不少高档的存货，而路线……和百晓生给哈利的资料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百晓生的路线是在天上，聪明人带他们走的路线是在……石头里。
“哟呵！”飞在前面的聪明人突然怪叫一声，将扫帚往上一扬，带着哈利飞进了树林中，“我早就想这样做了，真是太爽快了，哈哈哈哈哈哈！”
扫帚飞过的地方惊起无数妖魔，更离谱的是聪明人还经常带着他们往妖魔的巢穴里面闯。
哈利不知道聪明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法，在妖魔快要攻击到他们的时候，会让妖魔们突然停顿一下，但无疑……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哈利一边飞着，一边在心中想——自己之前“雇佣”聪明人的决定是不是错了。然而当哈利偶尔回过头去，看到薇薇安化作的黄金蝴蝶正好好的停在他的肩膀上，就会觉得这个决定唯一的好处是不用让自己再继续担心薇薇安了。
莉莉曾经对哈利说过，以薇薇安现在的力量，化为黄金蝴蝶的形态后，就不能继续使用魔法了——就算薇薇安通过权杖暂时得到了魔女的身份，也不能。老实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哈利越来越觉得薇薇安十分危险……这样感觉从未有过，就好像自己的死敌又多出来一个人一样。虽然理智告诉哈利，薇薇安是无害的，但总有一种冲动让哈利想要去猜疑，去仇视薇薇安。
因为哈利已经取得了某种资格，所以他怀疑这种感觉是什么存在在对他示警。遗憾的是，哈利现在无计可施。哈利只能将当务之急定为偷到麒麟的卵果，趁早摆脱薇薇安。
好在哈利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心神不定的情况，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跟着聪明人在林海中穿梭。他们身后跟着越来越多的妖魔，就这样被引着一路往蓬山而去。
说实在的，聪明人操纵扫帚的方式十分笨拙，但总能恰到好处的不让任何一只妖魔掉队。当他们已经能远远的看到那连绵在一起的山脉时，聪明人递给哈利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份的羊皮卷轴。
“用你最大的魔力来激发这个卷轴，然后往妖魔堆里丢……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往下飞了！一、二、三——！”
哈利猛然将自己手中的卷轴展开，一团红色的光影朝着妖魔们扑去，而哈利自己则跟着聪明人急速向下方满是岩石的荒壁飞去。
“哈哈哈，最大范围的‘丧心病狂’心智魔法，我早就想这么干一次了！”聪明人控制着扫帚歪歪扭扭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正互相攻击的妖魔们，兴奋的说，“让妖魔的血肉铺满蓬山，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呢？真期待啊！”
（注：丧心病狂：中了这种魔法的生物会对自己周围的其他生物展开无差别的攻击。）
因为之前已经说好在进入蓬山之前都要听聪明人的，所以就算对他的做法再无奈，哈利也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意思。实际上，在百晓生当初给出资料中，他们应该就这样从天空中的云海里飞到离蓬山较近的地方，然后寻找时机趁机潜入的。
哈利没想过，聪明人的“潜入”办法，会弄出这样的……大场面。他们收起扫帚，站在一处悬崖边看着远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以为你会帮我偷偷潜入蓬山……”哈利不解问已经完全和之前展露出来的“名士智者”风范搭不上边的聪明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偷偷潜入蓬山？这样跟你比喻吧，你认为有人能够偷偷潜入霍格沃茨吗？我是指不通过任何密道，或者消失柜之类的道具，就这样‘潜入’霍格沃茨？同样的道理，那位杨广一定早就收到通知说有试炼者要来对付他，你以为现在的蓬山还是那么好进入的？”聪明人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眼神变得有些危险，“全部防御阵法开启的蓬山，是不可能进入的，所以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就用这样野蛮的方式？”
哈利抬头看看那篇妖魔群形成的黑云——从这片“黑云”中还可以传出妖魔们相互攻击时发出的嘶吼声，发现这片黑云正快速的朝着蓬山飘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黑云下起了“雨”——妖魔的血和断肢不断的从里面掉下来，在哈利视野的前方铺出了一条暗红色的道路。
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如果将眼前的场面拿来和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些黑暗生物的厮杀对比，就会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多么的……简单。
“必须这样吗？”哈利下意识的咽了口自己的口水，魔杖已经在第一时间被他紧紧的抓在了手里。他不相信仅仅只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动作，就会让妖魔们出现这样的情况——聪明人一定还做了什么。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要立刻去蓬山，催促杨广陛下快点成立第十三国啊，要不然‘第十三只麒麟’是不会出现的，你说是吧？”
在这个瞬间，聪明人突然转过来对着哈利露出了一个绝对可以称得上“纯良”的笑容。
“哼，无能的小丑！”
薇薇安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魔女的样子，站在哈利的身边厌恶的向聪明人吐舌头，“如果不是你抓不住准确的时间点，又怕别人抢了你的猎物，会用这么野蛮的方式来进攻蓬山吗？”
“还号称什么聪明人，你干脆改名叫做野人算了！”薇薇安自顾自的往前走去，眼睛都不眨的踩在了面前沾满妖魔血肉的道路上，“上次也是……把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杀光，就一定能杀死凶手……这么野蛮的方法也只有你这个号称聪明人的小丑才想的出来！”
“魔女小姐，请不要这样，我们是盟友啊……等会进入蓬山还需要你们出力哦。”聪明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薇薇安这样嘲讽，笑嘻嘻的跟着一起往前走去。
哈利看着就这样往前走的两个人，心中涌出了许多不安。他抬抬头看着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的“黑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时间就在沉默中过去。他们离蓬山越来越近。
“老实说，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哈利蹭了蹭自己因为沾了一些肉屑而变得滑腻的鞋底，看着又摆出一副高人姿态的聪明人，没好气的问，“我知道麒麟是所谓的仁兽，不能闻一丁点的血味。可是这跟我们‘潜入’蓬山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敌人应该是侍奉麒麟的女仙，以及可能存在的飞仙和仙君。”
哈利在“潜入”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因为他们现在看上去，与其说像是小偷，不如说更像强盗。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潜入。”聪明人头也不回的说着，手上的羽扇又一次开始摇动，“要知道《十二国记》世界里的仙人非常的……与众不同。简单的说，就是不愿意接近过于污秽的地方，力量也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大大减弱。”
“只要我们能将整座蓬山铺满妖魔的血肉，蓬山的防护力量就会几近于无。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去了。”聪明人这时才回过头来对着哈利笑了笑，“当然，进去之后就要靠我们伟大的魔女小姐了。”
“希望能够这么顺利……”哈利看着一直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的薇薇安，以及走的摇摇晃晃，看上去十分惬意的聪明人，总觉得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就在哈利回忆自己曾经拿手的几个定位咒语时，薇薇安突然站定，冷冷的说，“我们的敌人出现了。”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一个编着长长麻花辫，穿着一身皮衣的年轻男子，轻佻的站在了薇薇安的正前方，“对了，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无能的魔女小姐……以及，他的倾慕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看到魔女的权杖后还这么大意。”聪明人好整暇待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试炼者，似乎并不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
“哼，一个为了虚无缥缈的资格而甘愿放弃两次试炼机会，停留在一个中等世界中当临时居民的家伙，有什么需要小心的。”皮衣男子满不在乎的说着，同时狠狠的瞪了聪明人一眼，“反倒是你……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背叛……我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帮杨广陛下成立帝国，然后彻底侵入这个世界吗？”
“因为我突然发现……那样做太费劲了，而且会惹上大麻烦。所以我决定还是按部就班的来比较好。”聪明人低头玩弄自己的羽扇，不再看这个突然面露惊色的皮衣男子。
与此同时，薇薇安轻轻的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黄金权杖——皮衣男子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无形的抓痕。他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死去了。
“我现在心情不好……等会需要我出力，再叫我。”薇薇安低落的说了一句，就变回黄金蝴蝶的样子，缩回了哈利的肩膀上。
“干的不错。”聪明人轻轻地赞赏了一句，向哈利比了个“请”的手势，就这样继续往前走去。
哈利没能控制住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但大脑却在飞速的转动。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Part.3 血肉铺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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