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没有初恋》戒三

3、第 3 章

　　尔岚的婚礼既没有出国也没去星级饭店，她选定了我去年结婚的那间小教堂，请得客人不多。男方那边家大业大，对此很不满意，据说尔岚不惜以离婚为威胁争取到了这个举行典礼的地方。
　　婚礼当天的尔岚美丽异常，我跟着她身后，为她拿着一束大大的捧花，她不时回头看我，生怕我突然玩失踪一样。
　　当牧师捧着那本庄严的圣经问尔岚是否愿意嫁给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时。尔岚的眼睛突然看向我，我慌忙别过眼睛，尔岚的目光紧紧抓着我的眼睛，像逃脱不了的宿命。
　　我对上她的眼睛，她不动，我就不动，就这样互相望着，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辈子有多长我不知道，但如果能让这个凝望持续得再长一点，我愿用我一生的寿命去换。
　　“张尔岚小姐，请问你愿意么？”
　　牧师又问了一遍。
　　“祁淼，你愿意么？”
　　尔岚难得叫了我的全名，炙热的眼神下一秒就会把我融掉。
　　“我愿意！”
　　我说得肯定，比结婚当天自己的誓言都要神圣，我明白你眼里的深意，此时，我是你最美的新娘，你，也是我的。
　　“那我也愿意！”
　　尔岚笑了，笑靥如花。

　　教堂外边响起雷鸣的礼炮，不知道尔岚从哪里弄来的白鸽子漫天飞了起来。
　　午宴时，尔岚抱着瓶红酒来回窜着，不一会，醉得神志模糊。
　　司仪是个好职业，他总不会让气氛尴尬。
　　“下面请新娘为我们讲述下她和新郎的浪漫情史吧！”司仪这个举动，太过聪明了。
　　尔岚抓住麦，依旧兴奋着。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结婚了，却不是和我最爱的人。”
　　话音刚落，全场喧哗。
　　“大家一定要问了，我为什么不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呢？是因为她笨到了外太空。从小学开始，我就不停地跟她暗示……”
　　“1992年冬天，我14岁，那个笨蛋说要带我去山顶看日出，我等了她一晚上，结果冻出肺炎进了医院。
　　“1994年，上高中的第一个情人节，我送给她花了三天才做好的巧克力，她瞬间就送给了别人。”
　　“2001年大学毕业，我为了她留在这个城市，她却马上去了另一个，头也不回，信也没有。”
　　“2009年，我终于鼓足勇气跟她表白了，她转身就跟别人结婚了。”
　　尔岚说着说着，大哭起来，哭花了三个小时画好的妆，哭倒在台上。

　　我转身，大步走出去，身边吵杂的声音越来越远，脑袋嗡嗡作响，心却越来越空，我仰头，看着远处高楼的楼顶，这个角度，眼泪是流不出来的，多少年了，我习惯这样故作坚强，习惯这样无视她的感情，习惯这样去面对讨厌的自己。我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幕，忘记那些话，就像以往一样，忘掉一切你的关心，忘掉你的笑脸，你的温柔，你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