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人面桃花相映红》哈尼雅

19、第十九回

　　呆在桃花岛的日子总觉得很漫长，因为冯子衡总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一切，这里再美，也逃脱不了孤寂。

　　虽然有哑仆过来送饭菜不让自己饿死，可他们听不到说不得，就和所谓的木头人差不多。在这里，黄蓉和黄药师是怎么度过的？不对，他们两人是相依为命的，而自己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只是一个过客。

　　从房里拿了文房四宝，冯子衡百般聊赖的在宣纸上涂涂写写的，她到底要写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零零碎碎的歌词，自己喜欢的诗句，好听的名言，前言不搭后语的就这么在宣纸上出现了。

　　待宣纸上满满的黑色简体字的时候，冯子衡才停下自己的手，放下毛笔，冯子衡盯着自己的狗爬字默默的抚额了。“果然不是圆珠笔和水笔，写出来的字就是不能去见人。”

　　风突然大作，身边的宣纸被风吹起，飘向了冯子衡的身后。当那总是一袭青衣的人接住那迎面飞来的宣纸，当他看着宣纸上面的字时，他那好看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你的字该好好的练练。”突然的出声让冯子衡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后立马回过神，看着站在自己身后冷颜的黄药师，冯子衡抚着自己的心口道：“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说完这话后，冯子衡突然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黄药师，不是什么普通人。思及于此立马收回自己瞪出来的眼，微微胆怯的后退了一步。现在她想着如果黄药师真的不爽了，她能不能马上撒丫子跑路。

　　不过……任凭自己轻功在好，也好不过眼前这个人吧。

　　“这是你写的东西？”上面写的是什么黄药师没看明白，不过看着那奇怪的字，黄药师依稀辨得出那些字大致是什么字。

　　“无聊写写的。”

　　“乱七八糟。”他的一句话让冯子衡胃疼。他认为乱七八糟也是情有可原的，这里是古代，所写的字体自然不是他们现代所写的简体字。再说了，那张纸上的都是歌词，而且是零零碎碎的，当然乱七八糟了。

　　想说什么，可冯子衡最终都没有说，她只是像一个做错的孩子那般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盯着眼前的冯子衡，黄药师有点不明白，他难道真的那么可怕吗？“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们的代沟太大了。

　　默默的，冯子衡在心里吐槽了。

　　见冯子衡默不作声的，黄药师只是走过去将手上的宣纸放在石桌上，随后他也没有在看冯子衡一眼慢慢的擦身于冯子衡离开了。

　　冯子衡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登时有种惆怅的感觉。

　　这么大的桃花岛，除了不会说话的哑仆之外，就只有他、黄蓉还有那被囚禁的老顽童。黄蓉离开了，那么剩下的也只有他和那个老顽童。

　　老顽童不会陪他聊天，因为他们不对盘。冯衡死了，他剩下的终究只有自己。

　　常言道：老伴，老伴……老来伴。

　　子女终有一天会长大，会遇到自己所爱的人，所以做父母的就只有彼此了。

　　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那种孤独她没法去体会，但是了解。

　　这么一个男人，他是那么的倨傲，那么的寂寞。每天，她都听着那碧海潮生曲。每天，他都会吹这首曲来聊表对冯衡的思念。

　　“你总是一个人，不孤单吗？”冯子衡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在他没有离开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

　　那青色的背影突然停顿了一下，半晌那人回过了头，看着那双淡然的眼眸，那张清冷的俊颜，冯子衡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一个青衣翩然的谪仙而非人。

　　“你高高在上，清冷倨傲。除了蓉儿，你从不接近任何人。你和蓉儿相依为命，习惯了。可是蓉儿终有一天会嫁人的，到时候你又是一个人。”

　　冯子衡不怕黄药师等会因为生气而把她劈了，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罢了。况且黄药师的性格在乖张孤僻也不可能拿她这个无名小卒开刀。

　　“你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摇摇头，冯子衡自己也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她蹲下身慢慢捡起地上的宣纸，将它们全都收拢在一起之后，冯子衡看向那个一直盯着她的黄药师不语。他们默默相望，却终究无言。

　　代沟果然是可怕的！

　　她低头收起文房四宝转身就上了楼，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原本只是电视里面、书里面的一个虚构的人物，当他真正出现在你的面前时，她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个她只有片面了解却不能深刻了解的人。

　　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冯子衡将她的视线往下落去，看到下面什么都没有，而那抹青衣也早已不在。

　　只是迷茫的往下那泛红的夕阳，冯子衡默然了。呆在这里的日子，她有一点体会了黄药师的寂寞。

　　悄然无息的寂寞。

　　冯子衡也不明白自那日起，她的房门前就出现了一本练字的书。苍劲有力的字体让冯子衡感慨中国的大好文化。知道这本书肯定是黄药师给自己的，冯子衡也就收了下来，也许她的字是该好好的练练了，这里是宋朝，不是二十一世纪。

　　每日，除了会有人来帮她上药外，她都躲在房内练着字，闲暇时她会安静的坐在院内看着周围的风景发呆。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那么的平淡，可却安宁得让冯子衡留恋，也许她要的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

　　外面，箫声阵阵，推开窗门往外望去，远远的就见一袭青衣立于树梢之上，他对冯衡的思念从未间断过。每日冯子衡都是伴着这碧海潮生曲过日子，久而久之她也慢慢的会哼这首曲子，手靠在那窗门边，安静的聆听着。

　　也许这个岛上她是黄药师这首碧海潮生曲的第二个听众，第一个自然是那老顽童，只不过他不会是欣赏的态度来听这首曲子。

　　待到冯子衡的伤势好得差不多时，某天，冯子衡安静的在房中练习书法，没多久她便听到外面远远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娇呼之声。“爹爹，蓉儿回来啦！”

　　放下手中的毫笔，冯子衡走出房门往外探去，就听那声音近在咫尺。

　　知道是黄蓉回来了，冯子衡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样子这欧阳克也快来提亲了，她终于可以快见到念慈了。

　　这些时日的安宁倒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桃花岛，她终究会离开，会和念慈一起回到她们的家——牛家村。

　　站在楼上没多久，黄蓉就跑了过来，当她看到冯子衡安然无恙，原本不开心的面容立马展颜欢笑了起来。她跑上楼来到冯子衡的面前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姑姑，看到你没事，蓉儿真开心。”

　　知道她刚才定是和那黄药师提了郭靖之事，冯子衡也微微替她叹息。这黄药师本就不喜笨拙之人，偏偏黄蓉这丫头就喜欢郭靖这样的老实头。不过也是，天下又有几个像郭靖这样可以真心对一个乞儿好的人，即便这乞儿是假扮的。

　　可是郭靖这人是英雄，做英雄的妻子真的很累。

　　“有你爹爹的治疗，我怎会有事呢！对了，靖儿呢？”其实心里明白郭靖不会马上出现在这里，可冯子衡还是要问问的。

　　“靖哥哥他啊……”凑近冯子衡，黄蓉在她耳边悉悉索索的小声讲了郭靖的下落之后，她的头靠在冯子衡的肩头苦着脸道：“爹爹最讨厌了，他就是不喜靖哥哥。”

　　“你爹爹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父母会害自己的子女，他们全是过来人，看人都比他们看得准多了。

　　“姑姑也觉得靖哥哥不好么？”嘟着一张嘴，黄蓉甚是不高兴。

　　“我可没这么说。”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冯子衡心中暗暗无奈，这古代人啊真是早恋啊，十五岁的年龄在古代的确是可以出嫁了，可是一想到十五岁的少女去嫁人，冯子衡心里就别扭。

　　果然他们的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蓉儿。”黄药师的声音在下面响起，回头望去就见他一脸冷颜，知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冯子衡暗叹这对父女果然是个宝。

　　“哼，我讨厌爹爹，我今天要在这里和姑姑在一起！！！”挽着冯子衡，黄蓉撇过头不去看黄药师铁青的脸，她也生气了，不让她和靖哥哥在一起，她就偏要和靖哥哥在一起。

　　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冯子衡觉得自己胃疼，这黄蓉果然被黄药师给宠坏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孩子都处于叛逆期吧。

　　记得她的那个小表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父母让她往东，她偏偏就不听喜欢往西来着，唉……女儿大了，胳膊都会往外拐的，再说这黄蓉现在心里想的念的全是郭靖这傻小子。

　　“黄岛主，今日就让蓉儿在我这边小憩一宿吧。”她这边是客房，离黄蓉和黄药师所呆的主房还是离得甚远，这桃花岛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说着，对黄药师微微礼貌的点点头后就拉着生气的黄蓉进了屋。

　　当屋门关闭的那一刻，黄药师面色一沉，心里对那个郭靖更是不满。

　　他——桃花岛黄药师的女儿怎可嫁于这般愚钝的傻小子！

　　……

　　屋内，冯子衡看着坐在床边生闷气的黄蓉哭笑不得，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罢了。

　　她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在和同学嬉闹、读书的时候，还有就是被父母安然的保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

　　十五岁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不该为感情之事而烦恼啊！

　　古人早恋得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