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山雨欲来风满楼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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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静灵庭很不太平。
流魂街偶有普通魂魄失踪，尽管上报到一番队，不过并没有明确规定下来；女协的销售量蒸蒸日上，标题与新闻一期比一期劲爆；桌肚里的金平糖又少了几盒；半夜时候总有黑猫从窗口嘿嘿盯着你傻笑；某实验狂人身边跟着一雀斑萝莉，啧，总队长品味欠佳啊；某大少爷苍火坠又有长进；某斯文副队长笑得更温柔了……
琐事一大箩筐，不过今天看着熟人了——
“这不是海燕么……是岩鹫的野猪跑到静灵庭里了？还是空鹤的烟花掉了……诶？……都不是……”
“……我是死神了……我可是四年时间就从真央毕业的……”某海鸟咬牙切齿。
“诶……年纪大了，不能与时俱进了……哪天来四番队喝喝茶啊……”某人一脸悠闲。
“……谁想去四番队喝茶啊……”某只海鸟十分不服气。
嗨嗨……说起喝茶，最近从现世带回来的红茶真是不错啊……改天再让莉莎带几包。
自从升级为副队长后，事情多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寻着空闲时间，出来遛遛。
这不，看着眼前额，很有个性的十二番队长与副队长，浅川和初无语……
浦原喜助一脸傻笑，啊哈哈哈……一手挠着头，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旁边的副队长扎着两个羊角辫，十分有活力，叉着腰。
咦，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哦呀……总队长真是恶趣味……”喝着茶，浅川和初忠实地履行吐槽死党的原则。
“……话说，同时副队长，我为什么要给你倒水啊！！！”小姑娘炸毛了，忿忿地跺着脚，指着浅川和初。
“……哈啊……日世里桑……”浦原不好意思（？）地调解道。
“嗯哼……我说你品味越来越怪异了……终于向着现世，额，的怪蜀黎发展了么……人家好歹也是一萝莉啊……”浅川和初一脸鄙视地看向浦原，脸上分明写着‘就要看你出丑’的大字。
“啊哈……你说什么……秃子……”日世里小姑娘很不高兴了。
秃子……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平子一脸纠结的表情，她沉默。看着浦原脸上一特熟悉的鞋印，她明智的保持沉默。
安抚好了十二番副队长后，浦原喜助收敛了表情，很是严肃。
“浅川，我有东西给你看”。
浦原喜助说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的石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冷得摄人心魄——如此强烈的存在感。
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果然——
“这个是崩玉，作用是——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第一句话，平地惊雷。
……
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界限。
原来如此，那么那天的情景就可以解释了——
死神的血清标本中有虚的灵子。快速愈合的伤口，异常兴奋的状态，奇怪的伤势，如同虚一般的骨质面具。霍然间，云开月明。
“你好象一点也不意外”
“真该说，不愧是你么……”
“……”
浅川和初袖子下的手，欲几经抬起，又放下，藏在里面的蓝色试剂差点掉出来。
“浦原……你好象……发明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是么……这个东西很危险……但是我还没找到销毁的办法……”对方一向俊秀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苦恼。
“……不管怎么说，恭喜了……跨越了尸魂界第一步，树立了尸魂界的里程碑的浦原队长……”
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演变成一句不咸不淡的恭喜。
“喂喂……你就没一点表示么……“对方很无语。
“哦……我会在你进中央四十六室时，请队长给你求情的……”毫不客气地损人。
“这样还不如不要……”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句不知道是说以后的一语成缄，还是说现在——
浅川和初看看着手中的白色沉淀，内心闪过一个大胆甚至荒谬的想法。
如果说，死神打破与虚的界限后，实力是否会增长？虚是否可以变成死神？
晃了晃手中白色沉淀试剂，她否定了猜测。
结合浦原的话与实验报告，不难得出以下结论——
死神和虚不是绝对对立的；死神可以变成虚。
打破界限么……玩味地转着手中的笔，浅川和初笑而不语——那是会让十一番队队员哭出来的笑容。
这么说，每个死神似乎都有实力的极限么……想要突破，只能打破界限么……
她看着窗外升高的月亮，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嘛……先睡觉吧……”
窗外，月朗星稀。
“我们的三席怎么样呢？”褐色头发的男子笑问，眼中寒光闪烁。
撒了一地的鲜血，面容狰狞的死神，银色头发的少年，不变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完全不行呢~”
“那么，让我再问一下你的名字吧”
“银，市丸银”
风吹开卷在月亮周围的云，洒下一地银屑。今夜很安静，无数灵魂堕落的呜咽，无数灵魂挣扎的哀叹，都被折杀在这银色的光辉中
——万籁俱静。
“所以说，海燕少年你还差得远呢……”
听说真央有个一年就毕业了的银发少年，很快当上了三席。浅川和初听闻，毫不客气地嗤笑志波海燕——在人家的地盘。
“我好歹还是副队长呢……浅川，你那么多年还只是个副队长……”对方也不示弱。
“……她都打算在四番队混吃等死了……”夜一懒洋洋地说道。
回到正题，今天来十三番队嗑瓜子来——与静灵庭净化队交流情报。
“咳咳咳……还是先说正事吧……怎么看待死神消失事件……”浮竹队长问道。
“……很奇怪，说是失踪却留有衣物。连鞋子都是整整齐齐的……四番队的病历档案记录上完全没有……”浅川和初搭话。
“……已经派九番队侦查了……应该不碍事……”最后，夜一模棱两可地结束对话。
最近，有点忙，有点忙。
因为死神消失缘故，上头需要报告。整天蹲在档案室，腰酸背痛腿抽筋。好不容易出来散散步，遇到了朽木少年。
“最近静灵庭很不太平……不要再往流魂街跑了……”对方冷淡的话消散在风中，貌似好像越来越像朽木队长发展了？
诶？朽木少年你是有多别扭啊……
摸摸肚子，饿了。早知道应该喊他蹭顿饭的……
正当浅川和初发愁之际，她已经晃回了四番队，看着院子里长的茂盛的柿子树，冒出了‘你是要吃一个呢，还是要吃一个’的想法。
【天上有时候掉下来的不是馅饼，是柿饼】
隐隐约约看到苍翠的叶子中有银色闪过，感叹果然应该要点治疗青光眼的药的时候，一只白嫩的手伸了过来——
“柿饼，要么……？”
抬眼，银色的头发，甚是耀眼。
很大方地接过柿饼，浅川和初一点也没有‘陌生人的东西不要接受’的想法。
——对于她来说，只要是在困境中伸出的手，不论是谁的，都会去握住。这厮没有明显的是非观。若有，也不过是，对我好的；以及对我不好的。
偏执，随性，自我。
——不拘泥于所谓的是是非非，却也不任意妄为；不会被狭隘的眼光而束缚，却也不会因为无止境的私欲而作茧自缚。以自我为衡量的标尺，清楚地经纬线。理智为一切的先行准则。这句话不知道是说谁的。很有趣的人，不是么。
填饱肚子，刚准备挪步，像是想到什么。浅川和初顿了顿，开口——
“你是来告诉我你终于要烫波浪卷了么……平子队长。”
墙角的吊兰依旧纤细优雅，弱弱的舒展着枝叶。她单手托着下巴，神情平静。
“……真是劲爆的消息……如果明天女协的头条是——惊爆！平子队长与蓝染副队长不得不说的秘密……的话，嗯，莉莎会高兴的……”
眼尖地发现对方面皮抽动了一下，她再接再厉——
“况且，如果被人爆出——劲爆！浅川副队长与蓝染副队长之间不得不说的事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
“可是，你是女协的主编。”对方恢复到死鱼眼状态，犀利的指出。
“……那么，就这样了……”对方摆摆手，离开了。
她转动着手中的笔，闭上眼睛。
——调查蓝染么……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也有问题呢…
接着的几天里，静灵庭如同一锅快要煮沸了的水。气泡都已经冒上来了，却没有什制止——大批量的死神失踪，护庭十三番陷入了恐慌。
九番队的侦查人员，全体失踪！
安抚好队员们，便去开会。队长会议气氛十分沉重，对事件争议不断，却没有一个肯定的结果。浅川和初站在卯之花队长后面，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总队长决定让三，五，七番队队长同副队长接手。其余人员在静灵庭听令。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
“女协现在找不到编辑，你别辞职不干了啊……”送走了莉莎平子他们，看着陷入沉思的浦原，她若无其事地回番队——
总会有办法的。
手指缓缓地敲着桌面，和初看着眼前的分析报告。陷入沉思——
消失的死神好像是直接转化成灵子，而且最近流魂街的虚特别多。难道二者之间有联系？如果没有撕裂黑腔，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连队长级别的都那样了吗……真是糟糕的情况。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上排列整齐的试管夹。闪电般骤然点亮脑海——
该不会，全变成虚了吧……
如果那些队员们不是因工伤死亡，而是一开始就变成了虚。那么之后的流魂街的虚骤增，死神消失不留痕迹，流魂街居民消失，虚的实力有所差异等一系列连锁反应，全部可以解释清楚了。
但是，是谁呢……能把死神变成虚，不——是不完全转换。没有打破界限，而是直接变成了虚，不同于浦原所说的。
动机，现场，线索，时间，方式，工具。
手中没有线索与其吻合，都只是猜测罢了。揉揉太阳穴，浅川和初感慨——人一安稳下来，就容易懈怠。
她不会知道，今晚的事件将成为百年后的导火索，一切在浦原研发了崩玉之时就已经拉开序幕。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事实证明，她很有预见性——第二天，静灵庭炸开了锅。
浦原喜助因开发让死神失去能力的义骸，撤职流放。
四枫院夜一叛逃。
平子真子等队长，副队长因公殉职，举行队葬。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处理好文件，等待中央四十六室的传话，安抚队员……太多的事情要做。等真正闲下来了，才意识到——啊，走了啊。
就像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旅途，等到游人下车，车已经到站，风景过后，又回到了最初——什么都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
如同一场烟火，经不过时间，绚丽过后，又是漫长的黑夜。只记得住美好，无法释怀。然这条路，选择了就要走下去，因为沿途风景只有自己可以欣赏。死神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但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难以释怀。
就好比在减肥之前信誓旦旦地许诺，可是一看见美食又忍不住；制订了计划说要好好学习，但还是忍不住玩游戏。
人类总是以这些借口，成为理由。浅川和初亦是如此，在内心已经无数次地练习过说再见，离别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在内心演练过。却终究还是入了戏。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如此恰当的理由。作为送别老友和迎接新朋的开始。
那件事并没有影响静灵庭的正常运作，缺的职位等人补上；又是一批新人即将报道，同志们该吃饭的吃饭，该工作的工作。那场风暴如海面一叶小舟，瞬间卷入时间带来的更替之中。也许会有死神记得还有那几位性格迥异的队长副队长，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浅川和初瞥见墙角的吊兰依旧苍翠，如米粒般的小花静静地开放着——星星点点，朦朦胧胧。这株植物在暗潮汹涌中兀自地开放，几天没浇水并不影响它的生长。窗外是新报道的死神充满活力的声音。
她喝了一口茶，感觉茶水顺着流下。涩涩的，凉凉的。带着一股清香，浸润鼻腔。几片茶叶在热水中翻滚，时起时沉。茶冷了，暗色的茶叶沉入杯底，极像那个人眼睛里的暗色。
有冰凉的感觉，浅川和初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那牛毛似的细密的雨，像针一般，细细地在窗户上拖出一条弧线
——下雨了。
尸魂界春天的一场雨，一洗前阵子留下来的沉重与浮躁。那些人，那些事都随着这场雨，没入土里。一朵一朵的，细致的小花。
她看着眼前几个噤若寒蝉的队员，心情愉快
“春天到了，所以你们的皮就痒痒了么……”神情诚恳，语气轻柔。
“啊啊啊——浅川副队长……”对方落荒而逃。
——真是让人怀念。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