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若是初见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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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也就是还未来尸魂界之前。和初看过许多电视剧，读过许多小说，也有小时候常常听的睡前故事——
王子对灰姑娘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者插足（这是什么？）。尽管有恶毒女配，迂腐大人们，邪恶大魔王的阻挠。最终还是历经艰难险阻，修成正果。
小时候的浅川和初，在听到公主被陷害，恶毒女配春风得意的时候，总会在心中替公主和王子抱不平，在内心猛扎坏人的小人。或是在坏人们改邪归正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是孩童时期特有的纯真。
等到青春期时，看电视剧，看小说——女主善良温柔美丽贤惠小家碧玉，男主潇洒帅气有钱霸气（？）腹黑，对女主的专属温柔。
一开始是恶毒女配陷害善良女主，女主隐忍坚强，男主却伤害了女主，一气之下女主遇到了男二，从此三角恋关系正式展开。最后的最后，恶毒女配被男主发现本性，男主找回女主，二人重归于好。
和初这时只会在内心鄙视男主——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男人么？
在看到女主与男二你好我好大家好时，将口中西瓜汁奉献给屏幕——我勒个去，这女的，也太那个了吧。
在看到恶毒女配对男主依依不舍时，内心狂吐槽——拿出你陷害女主的干劲来啊……
我们说——这是中二时期特有的偏激。
因为父母宠爱我们，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抱怨、发脾气而不会有所顾忌；因为周围都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不会担心被欺负，不必忍气吞声；因为还没了解到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的，有很多人是走投无路，真的需要安慰的，有很多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对炮灰配角们不屑一顾。
等到真正成人之后，再次思考的就不是这么浅显的了——
王子与灰姑娘两人从阶级关系来说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两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是大相庭径的，那么为什么两人可以相濡以沫？
灰姑娘可能只想要种田生活，而王子却坐拥江山；灰姑娘可能一心一意专情于王子，而王子身侧美人无数；等王子年老体迈之时，灰姑娘可能还爱他，但是灰姑娘也变成一代黄脸婆时，王子可能就不要她了——成为深宫中的一朵黄花菜。
咳，跑题了。
如果王子与公主结婚，就算王子不爱公主，而公主强大的靠山，雄厚的家境可以永远维持住她的地位。——这是作者被宫斗文荼毒后的感想，请无视。
综上所述，相对立阶级之间永远存在着矛盾——剥削与统治，压迫与服从。
——强者越强，弱者等待死亡。
然在战争中为了减少战力损失，一般每个部队都会有医疗队跟随。尸魂界也是如此——
“浅川十席，流魂街十区被大虚袭击，有死神受伤，请派遣医疗队”
“浅川十席……”
据这次救援信号显示，流魂街十区被大虚袭击，五番队救援队有死神受伤特派遣四番队的八席和浅川十席及附属队员前去。
虽然早就领略过大虚等级的破坏力，但是今天再仔细勘察现场后，和初还是略有些惊讶——
四周坑坑洼洼的地面先暂且不提，伤员像是被放进搅拌机似的，已辨认不出原本的形态。
光是那种浓稠得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就已经让人吃不消了，更何况，头顶还有位‘盗版•匹诺曹’在晃悠。
“嘭——”
红色虚闪发出，秒了一半的炮灰。
面对这种情况，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等队长级别的死神前来，否则一死一个准。
也许是尸魂界洗脑成功，这些被轰成渣的死神们直到最后的关头都在高呼——
“死神必将战胜虚”
勇气可嘉，精神崇高，感人肺腑——跟她有什么关系。
远观战斗部队士气高涨，而医疗部队，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领头的八席嘴唇发白，瞳孔涣散，颤抖不已。队员们有的因为伤员‘惨重’的伤势不敢上前，有的两眼一翻，过去了。
第二次面对大虚，和初内心默默比了个中指。
让医疗队员迅速地将还活着的死神们转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着手治疗。
谁说过，骑着白马来的不是王子，而是唐僧？
同样的，救美的不一定是英雄，咳，当然也不是狗熊，
首先，前来支援的是五番队队长与副队长。第二，那个金毛一刀就秒掉了大虚，实力可见一斑。向对方道过谢后，医疗部队便撤退了。
“……欸……那个可是平子队长和蓝染副队长呢……”
虽然早知道护庭十三番里的队长，各个是武力值逆天的牛人；和初想应该都是不苟严肃的老者，或是彪悍健壮的武者；她却没想到队长们——额，如此有个性。
向上级提交了任务报告后，和初难得有一段休假时间。正巧 ，近日，空鹤兴致高涨，要办一年一次，流魂街最隆重的烟花大会，特邀许多旧识的队长前来。
和初原以为志波家认识牛人已经够多的了，而事实证明，这厮眼光太浅，胃口太小，乃井底之蛙一只——
“……矢胴丸副队长……”
“下周女协期刊的封面的素材收集到手了吗？”——这位八番队的副队长也是女协的得力干将之一。
这位貌似正经的副队长其实本质上并不正经，在意识到这点后，和初对于某金毛队长时不时的‘惊悚性’发言也很淡定地无视了。
“……你说，我觉得可以专门开一个专栏，来评价平子队长的发型么？”和初很实诚地回答。
“哈？”——这是一头雾水的编辑桑。
“因为，那种清汤挂面，额不，荞麦面一样的发型和他不配呢，我觉得他应该烫个波浪卷……”
“……为什么……”
“因为在现世，方便面比荞麦面更受人欢迎……”
“你说的是凤桥楼队长么……”
现在的平子和莉莎还不知道什么是方便面，等到了现世之后，无意中逛超市看到了货架上的方便面，回家煮了吃之后，撇撇嘴。
“什么嘛……难吃死了……”
地下训练场中弥漫着淡淡的辣酱味，却莫名地呛人。
日世里提起拖鞋，对着平子脸部就是一脚——
“秃子……”她手里的是酸菜味的泡面。
但是现在，女协的期刊有着落了就行了。
“噗哈哈哈……一刀齐……哈哈哈……”
“喂喂……在背后谈论队长桑好像不太好吧……”
“很好，很好，这就是这期封面了……噗哈哈哈哈……”夜一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呢……莉莎酱……”
“……”
边喝酒边欣赏烟花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一边看着某副队长吐槽自家队长，一边慨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啊哈……白哉小弟……”
“唔！妖猫！”
成年后的朽木白哉可以说得上是严肃认真，一标准教科书，而现在的朽木白哉，顶多是一个容易被夜一惹怒的小孩子罢了。
“用瞬步一决高下……妖猫”一个面容精致却带着怒气的少年直直向这冲来。
“啊哈……”夜一吊在和初身上，还不忘逗弄贵族少爷。
和初没动，事实上，她醉了。眼前像有无数个身影晃来晃去，却又像只有一个似的。
“果然是老眼昏花了……”
刚想转头，结果脚下一滑，和初直接越过栏杆，栽进湖里。
“哗啦——”
水并不是很凉，滑过皮肤，像是细腻的羊脂玉。原本发热的头脑此时也逐渐清醒，有水呛入。从水中向岸边上看去，有人影模模糊糊的，被水波扭曲，还原。
“咳咳……呼哈……咳咳咳咳咳……”其实，水并不深。
站在水中，有风吹过带走一些水汽，凉凉的，忍不住一个寒噤。
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膜，看得到却不真切——有手伸过来。那双手温暖而干燥，手指上有薄薄的茧，和初将手搭上去，借力上了岸。
“几天不见，实力就退步了么”大少爷冷淡地说，完全没有之前暴躁的模样。说起朽木白哉，和初也是在几天前去朽木府诊治朽木苍纯，也就是朽木白哉的父亲时，恰巧碰到了这位正在练鬼道的少爷。
许是刚接触鬼道，灵子分布不是很均匀，容易改变力的方向，直直向浅川和初攻击过来。
那位大少爷的“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被浅川和初用白雷抵消之后，这位大少爷就和她架下梁子了，其纠结程度不亚于四枫院夜一。
那夜的烟火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金银二兄弟腰酸背痛，海燕被挂在一旁，空鹤夜一醉倒在桌子地下，一句话，场面极其混乱。
休假过后就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了，四番队的工作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等和初回到队里时，就得快马加鞭地赶上进度了。
初春的午后，浅川和初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
静灵庭的天还是澄净地通透，白云之间里飘荡游离的日光，遥远的天际，庭院里的枝桠上，有浅绿的影子；湖面碧绿，深沉的像块纯净的翡翠，池塘上漂浮着冬天未尽的枯枝败叶，橙黄橙黄的，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又是新的一年，又是一个新的春天。
索性搁下笔，利索地翻到屋顶上，感受初春的第一缕风拂过脸颊，听着后院草木声声脆响——
啧~太惬意了……果然四番队的日子还是滋润啊……
“浅川十席”后面传来声音，低沉，像是醇厚的美酒。她转过头——
“失礼了，蓝染副队长”迅速起身，行礼。
对方身着黑色的死霸装，带着一副棕色眼镜，斯斯文文的，于蓝色天幕下，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出的突兀。既像是融入了这个背景，又像是游离在人群之外，于尘世的高处。
“那天的事情，非常感谢蓝染队长了。”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帮忙摆平了大虚，于礼节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接着就是几句客套话，之如为尸魂界作贡献理所应当，本分之内的事情等等。对方本来就是为文件之事而来的，不提及公事好像又说不过去。
扯东拉西后，浅川和初也无话可说了，但碍于对方是长官，又不好意思赶人，她只好谈点别的事情，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而对方开口
——“不管怎么说，公事虽说是第一位的，但是也要适当地缓解一下呢。”
不愧是队员们心中的理想副队长，女性死神憧憬的对象。不过从另一角度看来蓝染惣右介其人，洞察力也是一等一的。
“这个……惭愧地说，我只是因为有点近视罢了……”
“虽说这个问题有点失礼，浅川不介意我问吧……”对方若有所思。
“我的荣幸……请讲……”
“浅川为何不戴眼镜呢”
“额，蓝染副队长戴上眼镜之后不觉得十分不方便么……我是说，视野都被镜框所限制，感官只能局限于其中……”
“这是浅川不戴眼镜的原因吗”
“这么说也不为过。”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滔滔不绝——浅川和初本来就不是话少的人。
“然而从另一角度来说，各种生物身体机能的极限决定了优胜劣汰的法则……人类拥有出色的动态视力，却因为各种客观条件所限制，画地为牢。”
“打个比方，正如从窗户中看天空，所看到的只是一隅罢了。”
“屋顶果然是个看天空的好地方呢”对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的确，如果在双极的话，会因过分接近天空而产生不切实的感觉；如果在窗内视野又不够开阔。”
诚如浅川和初所言，对于曾是‘人类‘的她来讲，接受的教育并不能让她轻易接受全新的世界观；然而这厮本质上却又不拘于‘人类’所限制的。
过高，会产生虚无感，激发她潜藏的好奇心，无法阻值她迈向更远的一步；过低，会被限制，有违这厮骨子里难以磨灭的东西。这是适合她的。
但是，浅川和初对四番队打酱油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平静，安稳。这是她想要的。
适合你的，不一定是你所求的；你所有的，并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等到沙砾从指缝流逝，流水穿透顽石，感受到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什么事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人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感情一不小心在内心慢慢地沉淀，发酵，却从未说出口。直至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蛊时，我们才会明白。
说得切实一点——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只不过，代价太大了。
【不过青春年少，犯点错误没什么的。】
——现在会觉得这句话好贴切，好生动，成为自己犯错的借口。
等到以后某个人对她说这句话时，浅川和初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双极来回处刑一般，灵魂与身体都碎成了渣。
这次在浅川和初眼里看上去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对话，以一顿下午茶作终结。尔后十几天里，浅川和初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拉起来去朽木府偷酒，就是在某实验狂人处呆上一整天，偶尔遇到‘方便面队长’与‘荞麦面’队长磨叽下嘴皮子，或是遇到某位斯文的副队长，坐下来唠唠嗑；在念叨着‘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时，遇到某位大少爷，以一记白雷和苍火坠结束问候。
于未来上演的剧本，演员都已经到齐。那么——
【ACTION】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若是初见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