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瀞灵庭入侵系列（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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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站在清静塔居林的底层阴影处，浅川和初神色漠然。
她原本以为蓝染装个死，糊弄糊弄一下人家小姑娘就好了。但没想到这厮比她想象得还要恶劣——
“永别了。”
冰凉的刀刃穿刺过身体，明明还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体温，心口却凉透半截。
——雏森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飞溅的血液，颤抖着，泪水滑下脸颊，烫的吓人。
“骗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混杂着这淡淡地呓语，一下子变得呛人起来。
浅川和初敛神——雏森那孩子，并没有错。不管蓝染对于她是真是假，但那些温柔还是真正地给予过的。
对，是给予。——而不是付出。
平等地将温柔给予给每个人——也是一种残酷呢。
关键在于雏森选错了人，沉溺于那一时的温情之中，不可自拔。
雏森没有错——憧憬无罪，信仰无罪。
但是她是尸魂界的人。
就好比耶稣的信仰者不会容忍犹大的背弃，雏森的所作所为，会让尸魂界不能容忍。
蓝染也没有错——他只是完美地戴着他自己制造出的假面。
到最后补的一刀，不是残忍，甚似残忍。
尸魂界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只捅了你？
——浅川和初不得而知。
“走吧，银、浅川。”
不带任何感情，依旧是优雅淡然。
“是。蓝染队长。”
还没等浅川和初挪动步子，听见脚步声，就抬眼看见急匆匆冲进来的日番谷冬狮郎。
“雏森在哪里？！”
看见小小少年冲入内室，浅川和初无奈地扶额——她就知道！
“被你看到了？真可惜。”
“真是抱歉，我没有要吓你的意思。”
“最起码应该不要让你发现，将她剁成粉碎才是。”
打了个冷战，浅川和初内心唾弃蓝染的恶趣味。她倚着门，以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内室发生的闹剧。
看着蓝染淡淡地陈述他一直以来的伪装，看着日番谷一脸不可置信，说出雏森如何如何憧憬蓝染，如何如何想得到他的承认，看着蓝染笑道：
——憧憬永远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
浅川和初就差翻白眼了——原来，蓝染不仅是阴谋家、野心家、科学家、书法家、战略家、
还是个哲学家、心理学家。
看着日番谷冬狮郎华丽丽地卍解，浅川和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
那是蓝染！！蓝染！一个卍解可以搞定他的话，浦原喜助那厮估计做梦都要笑醒。
【乃们可以理解成：店长桑的全部商品打半价这种件比2012地球毁灭还要崩溃的事情。】
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染一刀秒杀日番谷冬狮郎，浅川和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白发小鬼，无奈地叹气——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站在阴影处，看着卯之花队长带领副队进来，看着蓝染始解镜花水月，浅川和初始终带着漠不关己的表情。直到——
“还有一个人，卯之花队长你没发现吗？”
“你一百年前的副队——浅川和初。”
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浅川和初应声出现——
“日安，卯之花队长。”
饶有兴味地看着前面两人惊讶的表情，浅川和初自认此时脸上的笑容不输给蓝染与市丸银。
“怎么可能？！”
“你是说我什么时候来的呢，还是什么时候站在蓝染队长这一边的呢？”
“这么高的灵压隐藏水平……一百年前你只是个副队长？” 虎彻勇音喃喃道。
“确实如此。”
卯之花烈沉重地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浅川和初，沉声道：
“什么时候，你站在蓝染惣右介这边的？九十年的诊断，难道是假的？”
“不是哟，九十年前的诊断是真的，那时候多亏了蓝染大人，我也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呢。”
卯之花烈眼底闪过沉思——九十年前，你就站在蓝染的阵营了吗。
“浅川，我和银先走，你断后。”
一阵白眼过后，蓝染和市丸银消失在这空寂的大堂内。
“奔驰吧，冻云。” 虎彻勇音拔出斩魄刀，向浅川和初冲来。
“一上来就是始解吗？不好意思，时间不太充足了呢……”
一个瞬步，出现在虎彻勇音身后，送了她一记鬼道——
“破道之四白雷”
看着四肢僵硬不能动弹，而极端惊讶的四番队副队长，浅川和初笑得特欠揍——
“再见！”
“别走，站住!”
卯之花烈探查了那在百米之外的灵压，先恢复了自家副队长的知觉。
“好快的瞬步……” 虎彻勇音不敢置信地说道。
“勇音，先别管那，请马上搜索、捕捉所有队长、副队长的位置并转告——我们所知的蓝染惣右介的一切以及他的目的地。”
“摆脱你了哦……我现在要给日番谷队长与雏森副队长做急救措施。”
“…………【省略缚道的咒语】”
“接下来我告诉各位的句句属实。”
【地点：双极附近的树林。】
“果然吗？！小和初你还是……”
“夜一大人？”
“碎蜂，我先去，你跟上。”
“是。”
【地点：中央四十六室附近】
“和初你……怎么可能……队长居然输了……”
【地点：双极中部石阶处】
漫步在双极的台阶上，探测了一下刚才的灵压，浅川和初没什么兴味。一切都在按照蓝染的剧本进行着。
包括——
“好久……不见了呢……夜一。”浅川和初语气淡淡，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是啊，有一百年没见面了吧……”低沉的，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错了哟，是一百年零四个月多24天。”
“这么久不见，你好像变了很多呢……小和初”
“是吗？人总是要进步的嘛……”
“那就来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些年来进步多少了吧！”
——双肩有噼里啪啦的雷电声响起，高密度的灵压从夜一的肩背释放，激起尘埃无数。
一个瞬步消失不见，四枫院夜一陡然出现在浅川和初身旁，踢向她的面门。深知在瞬开的情况下，徒手格斗是找死，浅川和初迅速闪开，“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金黄色的灵子释放，夹杂着滋滋的雷电声，直接向四枫院夜一压去。夜一手抬起，抵消住。
“反鬼吗？看来一百多年以来，你并没有疏于练习呢……”
“切……”
浅川和初定神，浅笑道：“不过这种程度罢了。”
她眼底有暗色闪过，单手撑地，直扫夜一下盘。四枫院夜一高高跃起，长长马尾看的浅川和初好生羡慕。
“啊啊啊啊——”一只脚屈起，双手握成拳头，另一条腿直直地向浅川和初肩膀压下，高密度的灵子劈开空气，仔细看的话，还有浅浅的波痕。
浅川和初神色依旧闲散，好像眼前与她对打的不是【隐秘机动最强邢军军团长】一般，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家伙的右手已经反放在身后。
将灵力凝聚在左手，直劈四枫院夜一的压下来的腿，灵子碰撞，呲啦呲啦地响。手腕一转，将四枫院夜一扔了出去。
夜一背后的山壁都因为过大的压力全部龟裂，哗啦哗啦地石块掉落，溅起的灰尘四散，四枫院夜一就着掉落的石头凌空而上，向着浅川和初颈项处砍下。
身子稍微一斜，浅川和初抬脚格挡。夜一左腿踢向浅川和初支撑身体的另一条腿，浅川和初的腿勾住四枫院夜一的手臂，顺着她攻击的方向，翻身，伸出手指，抵住四枫院夜一的心脏，“白雷。”
“阿拉……原来你还没有退步么……”
“哼……我倒是觉得你没什么长进嘛……”
“是吗……”
浅川和初无所谓地笑笑，瞬步出现在夜一身后，看着老友瞬间睁大的双眼，她并没有多么高兴，“白雷。”
又是一记白雷，但是这次威力远大于上次，看那一地的血就知道了。
很久以前，浅川和初就知道，四枫院夜一的白打在静灵庭里认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那爽快利落的身手，稳扎稳打的基本功，矫健的身姿，无一不是她的资本。
然而，浅川和初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虚圈那五年的实战练习，每日每夜与斩魄刀的对打，五年之内完善的卍解，她不是像浦原那样的天才，只能靠自身努力来取的一席之地。她很清楚，如果实力不够强大，跟在蓝染身边，随时都有被当成弃子的危险。
夜一有些复杂地看了浅川和初一眼，轻轻出声——“虽然这么说没什么实际效果，但我还是想说句对……”
剩下的话语，被白雷的轰鸣声打断。四枫院夜一抬起那漂亮的猫眼，对上浅川和初的黑眸——沉淀所有的情绪，复杂极了，却让人觉得黑得纯粹，黑得澄澈。
百年不见，所有想说出口的话，都哽在喉咙。
你过得怎么样？日子还顺心吗？酒量有没有提高？还为做实验熬夜吗？
怎么说？！怎么可以说？！有什么资格说？！
是解释情况，还是说抱歉？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质问为什么要站在蓝染的阵营？
她四枫院夜一说不出，也做不到。
夜一内心长叹一声——抱歉了，喜助。
浅川和初将四枫院夜一的表情全收眼底，垂下眼睑，语气还是一成不变——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夜一，你有做错什么吗？”
说道这里，她觉得莫名的悲哀——明明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做出的选择也不过如此了。他们明明是对的，保全了自己，保全了与蓝染对抗的力量。
明明……大家都是对的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想让所有人都好过，那么你自己就不可能好过。
有些人、有些事的存在，就已经伤害到了别人。从个人角度出发，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事情都是对的，可是别人不这么想。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矛盾而不知所谓。
所以……
“认真你就输了。”
对上夜一惊讶的猫眼，轻轻笑出声，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中——
“消散吧溯澜”
始解后的溯澜刀身比原先更加雪亮，锋利，好像有汩汩的寒气直窜入你的心头。刀柄上的流苏长约12公分，浅蓝色的，配着深蓝的刀柄，挥舞时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痕迹，煞是好看。
可是，今天情况不同。仿佛是感应到主人的心不在焉，溯澜的刀锋比平时暗了好多，流苏也是垂垂欲坠，像是多余的装饰。
原本在始解之后，溯澜刀身周围会有稠密的灵子流，便于单拼斩术时的杀伤力。今天，溯澜周围只有一层淡淡的，透明如蝉翼的灵子层。
浅川和初垂手，刀尖直指地面，黑色的眼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吞噬了一切，包括刚才听到夜一那句话时，眼中掠起的波澜，她尝试着习惯性微笑，可惜没能成功，最终变成了嘴角抽搐，也不知道吓到夜一没有。
她抬手，溯澜的刀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看着夜一顿时紧张的神情，她轻笑：
“我很高兴。”
——百年之后，我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看着你还好好的，我很高兴。
你说，我们认认真真打一架，认认真真地告别，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瀞灵庭入侵系列（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