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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情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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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轻声慢语的同他说话。甚至在察觉他即将挂断之时,语带请求的希望麦可回家吃饭。
麦可没有回答,这么多年来的主动疏离,以至于他根本没法开口说好。对于小妈,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些复杂的情绪存在。妈咪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因病过世,爸爸多年后另娶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者,爸爸和小妈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小妈自从嫁给爸爸后,便辞去工作在家当专职主妇,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对于爸爸和他,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体贴入微,疼爱有加。
因此,当时尚算年少的他很快就接受了小妈,也很感恩小妈的到来,让他和爸爸再次享受到一家人尽享天伦,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
在他印象里,小妈和爸爸的感情一向都很要好,好到从未吵过架红过脸,甚至连一句大点声的争执都没有。在一起时,那副同心同德,相敬如宾的模样和场景,却渐渐让他莫名的萌生出一种他是局外人的错觉!尤其是在一次放学后听到爸爸在厨房里对小妈说的一句‘也许,我们该考虑要个孩子……’的话时,这还未发生却极有可能发生的也许,霎时令麦可感觉由云端跌至深谷,心念俱灰!
麦可难过至极,转身跑了出去……
他与爸爸和小妈之间的隔阂,便由此产生。
之后,他不顾爸爸的强烈反对,努力考入香港警校读书。由于学校采取全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为了逃避面对爸爸和小妈,以及他们可能给他带来的弟弟或妹妹,他往往连寒暑假都借训练之名,躲在学校或者和一班同学花天酒地惹是生非,过着时而癫狂时而叛逆的潇洒日子。
就这样,4年热血的警校时光,把他打磨成一个脾气臭且个性直接又冲动却在心底存有充分善心和正义感的大男孩。
而彼时,麦爸的事业正风生水起,越做越大。虽然他也奇怪于麦可的突然转变,但仍因为顾及公司的生意而无暇分身一探究竟。虽然空闲之余,他也会放下麦可不顾他的意愿,选择从警不从商的成见,主动打电话给儿子询问近况。但不巧的是:麦可不是在和朋友打闹,就是在外面胡来……
后来,他更是因为经常接到学校的投诉电话而大发脾气,把麦可骂得狗血淋头……
慢慢的,麦爸的电话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反过来,演变成麦可越来越难找到麦爸的局面。
久而久之,对彼此的误解逐渐增多,父子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愈发的不亲近。
麦可抿抿嘴唇,从鼻端深呼出一股无奈的气息,爸爸又不在家了……
戴上墨镜掩饰失落,仿佛一道镜片的阻隔,就能将他的心事牢牢锁住。麦可心想:墨镜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扮酷,也可以伪装。
想起林亨还在外头等他,麦可压下心底的惆怅,疾步往回走。刚到街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林亨沐浴在清秋日光里那温和的身影和温柔的笑容,与过往的人群,是如此的不同。
那笑容有股神奇的魔力,让麦可没来由的觉得特别心安,方才的坏心情突然就消失不见,转而被满心欢喜所取代,一身轻松的走向林亨。
“嘿,厕所都上的这么开心!”林亨悠闲的坐在车头等着,自在的晒着午后暖暖的阳光,见到麦可不觉打趣道。慵懒的声线里,透着股迷人的舒服。
他不知道,麦可是在瞥见他之后,才流露出连墨镜都遮挡不住的笑意。
他只看到麦可突然有点怪异的行至面前,莫名其妙的停顿了几秒后,径直走向跑车,打开车门迅速的钻了进去,继续当他的免费司机。林亨一时之间摸不清麦可的心思,只是觉得那琢磨不透的神态里,似乎盛着千言万语,又似乎平静无波,只得同样利落的钻进车内。
“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好困!”
经过一下午的排查和追踪,依然没有什么线索,麦可难免有些沮丧,双手困乏的插进风衣口袋,已经是一脸倦容。
“你不觉得这个城市很好看吗?睡着了看什么?”林亨却还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好看的脸上显露不出一分疲态。
“大哥,你要找凶手也得睡呀!”麦可稍显无奈的说道,他是困了没错,但也希望林亨能停下来休息。他自信自己的身体质素绝对不输林亨,可是林亨的精神状态却好的出奇,竟令他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得也对,应该沉淀一下再去查!”林亨笑着抿起嘴来,深邃的眼睛里开始闪动光芒。
还在并肩而行的麦可听闻此言,立刻停下脚步,一手拍在林亨肩上,无比奉承的说道:“你整天说得最好的就是这句!睡醒打给你!”
“拜拜!”林亨好笑的点点头,拍拍麦可的手臂,故意摆出一副比他更为急迫的神情,大步流星朝前走。
回答的这么轻巧,又走的如此急切,脸上还一副得意的笑容,肯定有问题!
“诶,神神秘秘去哪?”麦可追上来。
“啊?”如林亨料想一般,麦可已经上钩,他却假意伸长脖子左右扫视了几圈,装作没听见。
“问你去哪里?”麦可提高音调。
“跟丽莎约了吃饭!”林亨靠近麦可身前,轻轻说道。这是他满意的距离,能够清楚的把麦可英俊的五官尽收眼底。
他竟然要抛下我去约会我的前女友!这怎么可以?
“其实我也有点饿了,还撑得住,先吃个饭!”麦可想了想,找了个借口。
“你不会去的,大排档你怎么会去呢?”林亨心知他喜欢,却又装作不知情的调侃。
“真贱!谁说我不会去的呀!大排档,我常常去,走吧!”麦可却一反常态,说的极为认真。像是担心林亨拒绝似的,赶紧走在前面。
“真的要去吗?”林亨脸上的笑意越散越开,连清秀的眉眼都瞬间盈满喜色。但片刻,却又黯然:是因为丽莎吧,他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