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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既然不相信,那么,我选择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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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忍足少年觉得他这一天有多么的苦逼悲催不可言说,但是时间终究要一点点流逝。
幸好他最后明智地放弃了等北野千鹤下午的训练结束,午餐结束后就直接打道回府——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立海大的奸诈部长玩死,和幸村精市说话,简直和打仗一样,提着一百二十个心都嫌不够。
所以说,不在主场,没有队友,孤军作战就是不方便!忍足下了结论,回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迹部混吧,虽然那位华丽大少爷是难伺候了点,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绝对不缺乏身为冰帝部长的担当。
可见迹部确实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人呐!思维还没恢复正常频率的忍足欣慰地想。
不过话说回来,北野桑好像确实很温柔的样子,声音也很好听,虽然相处时间非常短,但是,也算不虚此行吧!
只是,立海大他是再也不去了!大不了到时候晴香表妹尖叫的时候,他多戴几个耳塞。
——我是忍足少年吃一堑长一智从此珍爱生命远离幸村的分割线——
“预选赛的结果怎么样?”午休时间,千鹤问。
“你忘了,我们立海大是种子队,直接晋级,预选赛本来就不用参加。”幸村露出绝美的微笑,“不过,也不能松懈。”
“我知道,你们网球部没有死角。”千鹤开了个玩笑,“不过,那你上周三还告诉我说要去预选赛抽签?”
幸村笑了笑,表情颇为无辜,“我是知道不用去,但是老师不知道嘛!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请假去逛了逛。”
只可惜,去的时候,发生的一点小事,不太愉快。
千鹤敏锐地抓住了幸村一刹那的表情,“怎么?想起了什么事?”
“呃,也没什么……”
“真见外呢!”千鹤假作抱怨地说了句。
“不是见外啊千鹤。”幸村一脸认真,“我是怕说了后,你对我落井下石。”
“不可能吧!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千鹤一脸受伤。
“好吧!”幸村半真半假地笑,颇有点欲说还休的撩人味道,“那我真说了?”
“说吧!”
幸村深吸了一口气,“我长得很像女人?”
“不像。”这绝对是真话,天天对着幸村这张奸笑的脸,千鹤觉得,要把他认成女人还是很有一定难度的。
“我也觉得不像。”幸村顿时松了口气,怎么说他的同桌就是个诚实的好女孩嘛!“不过偏偏有人眼瘸,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确实让人有点困扰。”
“你到底遇到什么了?”
幸村微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青学的手冢国光,带了个不靠谱的女生去抽签,一见面就冲我喊女神。唉,这年头近视青光白内障的人实在太多了,难道这是一种流行传染病?”
“幸村你没吓着人家吧?”按照千鹤对自家同桌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是“我心情不好全世界都给我下地狱排队蹲着”的德行。
这次轮到幸村摆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千鹤,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哪里,难道这不是对你的赞美么?”
“如果是千鹤的话……”幸村又开始玩这手,说一半留一半,故意把尾音拖得缠绵暧昧余音缭绕。不得不说,这种语气再配上他那张笑得如沐春风的脸,拿去吓人的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不知状况的小虾米,一头碰死在这堵名为幸村精市的华丽叹息墙上的凄惨情形。
千鹤觉得有点小小耳热,她略转了转头,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五月的阳光很温暖,国中的女孩子已经穿上了夏装制服,初步显出青春的窈窕。
而同桌的俊秀少年,此刻正坐在她旁边的草地上,说话的嗓音里带着笑意,愉快地聊着一些琐事,偶尔小小地斗嘴。
真的……很美好啊!
千鹤一时间有种不想说话的感觉,她半眯着眼,倚靠着树干,把耳机塞在耳朵里。
还是那首无词吟唱,天使之声。
旁边的少年很不客气地分走一只,过了几分钟,干脆连她剩下的那一只也一起拿走。
“喂!”千鹤睁开眼,抗议他这种不告而取的强盗行径。
幸村毫不见外地把别人的iPod收进口袋里,一点也没有愧疚之情,“我带回去拷贝一份,这声音真不错!是你唱的吧?”
千鹤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妈,听起来声音和我很像是吧?”
“啊,伯母真厉害!是歌唱家吗?”幸村真心实意地说,“不比原唱逊色啊!”
“怎么说,”千鹤重新又闭上眼,“她是个生活家,不过现在不在日本。”
母亲是活得那样肆意淋漓,自在鲜活的女人,令她从小就羡慕崇拜不已。
只是后来,也就慢慢释然,每个人的性格都注定了他与众不同的人生,至少千鹤觉得自己这十三年来,不敢说无憾,起码人生步步无悔。
睁开眼,发现幸村的脸离她有点近,千鹤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不要没事吓人啊!”
“千鹤,这个周日是母亲节呢!”
“我知道,我上周就把礼物寄出去了。”千鹤说,“还是忍足开车送我去的邮局,他是个好人。”
“我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幸村附和,心中却百转千回。
他觉得,自己对千鹤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北野前辈!”两个一年级的女生气喘吁吁的跑来,“不,不好了!”
千鹤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这两个是新加入女篮部的后辈,平素也是很乖巧努力的女孩子,“什么事!”
名叫竹内的女孩子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森、森同学她……”
另一个名叫小田的女孩扶着她,在旁边补充,“她被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伤得很重呢!”
千鹤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个很护短的人。何况,森咏美是她相当看好的后辈。
岂有此理!作为篮球队员,不去欺负别人就是积德了,还有人敢来捋虎须?此刻满脑子以暴制暴思想的千鹤一边快步向教学楼走去,一边不回头地冷声发问,“浅野部长知道了吗?”
“我们正要去通知……”
“去吧,我先过去看看。”千鹤加快了脚步。
国一年级那边的楼梯旁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千鹤一到,就有人看到了她,“篮球部的北野前辈来了!”人群自动分开,千鹤走了过去,在看到蜷缩在地上满头冷汗的森咏美时,她皱起了眉。
那孩子的左腿,很明显是骨折了吧!
现在的国一生都一点外伤救护常识都没有么?还有今天值日的风纪委员去哪里了!千鹤皱了皱眉,走上前,很轻易地将眼里泛着泪花的小女孩横抱了起来,小心地不碰到她的伤势。
并不怎么吃力,小女孩本来就很轻,而千鹤虽然显得纤细,但是手臂力量着实不小。
“北野前辈……”森咏美原本强忍着眼泪,此时却忍不住涌了出来,“对不起……”好丢脸,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在她最憧憬的前辈面前……
“别说话,先送你去医务室。”千鹤抿着唇,语气很冷,“谁把她推下来的?站在这里等着,如果我回来之后,看不到人……”她冷冷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很自觉地消音。
一个长着圆圆面孔,但是很清秀的女孩子,有些瑟缩地站在一边,护着自己的左手,在千鹤目光扫过来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叫什么名字?”千鹤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我……”女孩嗫嚅着,似乎吓得说不出话来。
“北野同学好大的威风!”一个柔美却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事情的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的学妹!”
周围的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西园寺学姐也来了啊!”
“两位学姐都不是好惹的。”
“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
千鹤微微转身,正看到脸孔涨的通红的西园寺真砂,她似乎气得不轻,胸脯一起一伏的。
“原来是西园寺同学。”千鹤挑了挑眉,“你介意我先把受伤的部员送到医务室,再讨论其他的问题么?”
西园寺正要针锋相对,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绘理,你的手怎么了?”
圆脸清秀的女孩名叫中川绘理,此刻,她的左手正握在西园寺真砂的手里。
那只手,小指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中川绘理疼得直流眼泪,只是死死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西园寺真砂冷笑了一声,“现在人都受了伤,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北野千鹤,只有你的部员才金贵,我们受伤都是活该么!”
她的声音很尖锐,仿佛积累了很久的怨气,都要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西园寺真砂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她也不认为自己一直看着的学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有些指控,是不能随便认下的,必须分个是非曲直!
更何况,她,绝对不能在北野千鹤面前服软低头!
“风纪委员来了。”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真田和幸村并肩而至。
“西园寺,这是怎么回事?”真田黑着一张脸,表情几乎能刮下半两冰霜。
而幸村几乎是脱口而出,“千鹤?”他的目光在中川绘理和森咏美身上转了转,后者正被千鹤抱在怀里,而中川,从这个角度幸村并没有看到她的手指。“是中川学妹对森学妹做了什么吗?”
幸村绝不是一个无理偏袒的人,但是不得不说,先入为主的确是难以避免的人之常情。
毕竟,他几秒之前,刚刚听到的说法是“森咏美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而千鹤一脸寒霜将学妹护在怀里的样子,似乎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不虚。
至于真田,则是纯粹向场中他最熟的人询问情况。
说者无心,但是听在耳里的人,却未必会如此想。
西园寺真砂的表情变了,一刹那,她心中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甚至有点恍惚。
那个鸢紫发色的少年似乎在和北野说些什么,但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幸村,你果然是个残忍的人。
西园寺真砂恍惚地笑。
她拉起中川那只完好的右手,往医务室走去。
周围的一切声音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果然,网球部几个月的相处,比不过那位千金大小姐一个骄傲的微笑。
既然这样的话,还留下来做什么呢?
“西园寺前辈……”中川强忍疼痛的声音传来,“我,我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西园寺对她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微笑。
呵,她相信她的学妹,那么网球部的那些人,她真心喜欢过的那些少年,会不会相信她呢?
如果,今天的这一切发生在她和北野身上……幸村会怎么做?
西园寺几乎要将小巧的唇咬出血来。
“她怎么走了?”真田皱着眉,很不理解为什么西园寺忽然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然后理也不理他就走了。
幸村走过来,拍拍手,“大家先散了吧,马上要上课了。”千鹤要送她的学妹去医务室,他身为男生显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顺手将千鹤手里的女孩子接过来,幸村微微一笑,“真田,我先送她们去医务室,回头再找西园寺她们,大家在一起问一下就知道情况了。”
“好。”真田点头。
“不,不必麻烦幸村前辈的……”森咏美局促得脸通红,求救地看着她在篮球部的前辈。
千鹤袖手,“他是男的。”虽然她自己也可以轻松把学妹抱去医务室,但是放着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不得不说,千鹤被浅野爱子带坏了不止一点半点。
“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森咏美弱弱地请求。
“撒谎不是好孩子。”呜,北野前辈,我知道错了……
“呐,森学妹就这么讨厌学长我吗?”不,我绝对没有,幸村前辈……
在两大腹黑BOSS的强力气场下,小女孩自暴自弃地闭上眼装鸵鸟。
到医务室的时候,正看见西园寺陪着中川绘理走出来,看到幸村,她冷漠地别过脸,这让本来想打招呼的幸村硬生生把话憋在了喉咙口。
把森咏美交给了保健医生暂时救治一下,两人坐在外间无聊地等候,这种程度的伤势,还是应该去正规医院的。
千鹤戳了戳幸村,“你们经理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刚才那个眼神,真是冷冰冰的杀气十足!
“可能是刚才火气还没消吧!”幸村不在意地说,“刚才森学妹已经说了,是不小心撞上的,到时候再问问中川学妹,对证一下就清楚了。虽然都受了伤,但是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抹平善了最好。说起来,西园寺和你一样,都是很护短的人。”
千鹤笑了笑,“咏美这孩子虽然有点胆小,但是不会对我说谎的。看起来,真的多半只是一场意外。”
“那样最好。”幸村拿起一卷绷带无聊地抛上抛下,“我也不希望总是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何必呢,何苦呢!”
“幸村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是个大叔一样。”
幸村对这种级别的语言攻击已经完全免疫,淡定地还以一个秀丽动人的微笑,“那你要不要叫我一声精市叔叔?说起来我还真大你一个月,你小学读书不是在日本吧?”
日本的学校四月开学,如果按照规定,千鹤应该是下一年才够资格,就如同样四月份出生的丸井,基本是他们网球部二年级年龄最大的。
不过,从丸井现象来看,难道是年龄越大越幼稚么?幸村如是想。
“免谈!”身边少女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