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的事件》小路一月

29、第 29 章

　　29婚礼进行时三
　　“ 新郎新娘入洞房，天地注定好姻缘。今夜夫妻成双对，只羡鸳鸯不羡仙。”
　　将新娘领进新房，扶她坐到了喜床上。喜娘就犹豫了，新郎官不在那些个挑喜帕，喝合卺酒，结衣角的规矩还要不要办。旧人尸骨未寒，就将新人娶进门年的人家少；结婚途中新郎被皇帝叫走的人家更少。看着新娘蒙着红盖头端坐在喜床上的样子，不免有些唏嘘，听说还是位官家小姐，家里遭了难才被配上这亲事，但凡正经人家不是缺吃少喝的谁愿意将自家的闺女在这由头上推进这府里，虽然这府的爷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在丰京也是叫得出名的人物，是未婚待嫁姑娘的首选的良配。可这是顶死人的缺，又觉得说出去忘恩负义对不住前岳丈家，府上的爷就要求简单的把这事给办了，还在这偏院内，比人家娶妾都不如。
　　同情归同情，这事还是得做的。
　　“院内有未婚配的童子吗？”喜娘说：“找来好将这事办地合拢圆满些。”
　　“有是有，三岁的娃你看成不。”有个妇人回她。
　　喜娘说：“三岁就三岁吧！由大人抱着把这仪式给做圆了。”她走近新娘解释道：“小娘子啊，还有些仪式要办，新官人被请走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过了吉时讨不到好彩头小娘子与新官人以后的日子将不平顺。小妇人就自作主张的请人来代替了，望小娘子不要怪小妇人鲁莽。”
　　隔着红盖头，新娘的声音冷静而有条不紊。“听嫂子的一段话，就知嫂子是有些见识的。事情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就按嫂子的话办了。日后多磨难都是妾的命中的劫数，谁都怨不得。”
　　喜娘暗暗点头，果然是官小姐出身，遇事不惊不乱，态度又谦和有礼。
　　"来了来了。”一婆子推着名抱着名男孩的少妇进了屋。
　　怎么是她。喜娘暗自嘀咕，特意扫了眼坐在喜床上的女子。何该是命数吧，要借这位苦命女子的手扶着另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子跨过这道坎。
　　那少妇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苍白而少血色，淡淡的柳叶弯眉下是一双杏核眼，眼中闪着轻愁，小巧如樱桃的嘴是浅浅的粉色。乌黑的青丝有几根散落在脸旁，高挑的身材由一件素色的袍子包裹着，一阵过堂风，那少妇衣角轻扬，发丝浮动恍若天仙落人间。
　　喜娘看着少妇愣了愣，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上前行礼道：“见过雪姨娘。”
　　少妇微微一笑：“玉嫂子有心了。”
　　喜娘唤少妇身后的那个婆子：“去将新郎官刚才的那件喜袍拿来。”见那恶婆子转身走了，她才从袖袋里取出一小袋糖块，塞到少妇手中抱着的小娃儿手里。“这是靖哥儿吧！都这么大了啊！上一次见到还是那么小呢。”喜娘知道少妇和她孩子的过往，嘴上说得欢快，心里却有些酸。
　　“玉嫂子有心了。”少妇感激地说。
　　“雪姨娘，和二公子服个软，虽是件难事，但在苦也别亏待孩子啊。”喜娘低声劝慰道。
　　少妇笑地有些牵强。“玉嫂子，你也知道，这住偏院的人和府里搭上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个月中元节祭祖，靖哥儿也是要去的，你就陪着去呗，到时我在安排一下，让你和二少爷说些体己话，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二少爷也不是无情的人……”
　　“玉嫂子，我对二爷是绝了念想的，他能容下靖哥儿，我已经很感激了。能看着靖哥儿长大我很知足，在不做他想了。”少妇的嗓音有些哽咽，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认命的意味。
　　“唉！你……”喜娘不知该怎么说了，正好婆子把喜袍拿来了，两人匆忙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喜袍披在了少妇手中的娃儿身上，喜娘扶着小娃的手用秤杆去挑新娘的红盖头。边做着嘴里边说：“新郎官儿掀盖头，称心如意。花烛笑迎比翼鸟，洞房喜开并头花。”
　　盖头被挑开，一张圆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因为还不适应突来的光线，眼睛眨巴了几下。喜娘继续唱道：“新娘美貌似天仙，天地注定好姻缘。郎才女貌天生成，恭贺富贵万年兴。”
　　随后少妇就把孩子抱到了床沿上让他做好。孩子十分乖巧，用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新娘手腕上的镯子。
　　喜娘见此又唱道：“新人并坐，眼不离对方。。”
　　婆子上前将新郎和新娘的衣角系上打了个死结。
　　喜娘唱道：“新人结衣，生死永随，福祸同担。相敬如宾家兴旺，永结同心心相映。”
　　婆子端来了用一根红线系的两个酒杯。新娘左右手个执起一杯酒。她闭上眼先将左手的那杯一仰脖子酒就吞进肚了。
　　“新人喝交杯酒，情意绵绵永长久。”
　　新娘皱着眉头将右手的那杯酒也喝下肚了。
　　有人用托盘端来了碗甜汤。
　　新娘接过碗，用调羹舀一勺，然后看着喜娘。
　　这碗甜汤本来是两新人分食的，现在缺了一个，这话该怎么圆呢。
　　“夫人饿了吧，你先用吧！”
　　新娘悄声说：“谢谢。”接着用急快的节奏将一碗甜汤舀到嘴里，然后咽进肚子里。让人惊诧的是看着很快很猛的吃相，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难看，不体面。吃完了，从袖袋里掏出手绢，檫了下嘴。然后调皮地眨了下眼，露齿一笑。
　　喜娘张了张嘴，按下即吃惊，又觉得好笑的心情，脑子里飞快地想着祝词。“手捧甜茶好情意，恭贺夫妻相合意。琴瑟和鸣早结珠，早生贵子承祖荫。”
　　婆子用托盘装了一盘红枣莲子桂圆花生堆得好高，然后房内除了床上坐着的那两个。每个人手中都抓了一把。
　　“白头偕老。”喜娘将手中的干果扔到了床上。
　　“早生贵子。”
　　“一顺百顺。”
　　“永寿同老。”
　　……
　　当新娘想着自己快要被这些个果子给砸死时。就听到，“吉日良时做佳偶，夫唱妇随福满堂。”喜娘最后唱道。最后一句礼成后，屋内的人有序地离开了。
　　“夫人先休息一下。新郎官特意交代过，这偏院不比祖宅，等会只要给大夫人上柱香就算成了。”
　　“嫂子，烦劳您将我的丫头唤来。让她帮我收拾一下这身衣服。”
　　喜娘含笑点了点头，使唤个仆人还这么客气，这新夫人到是个好相处的。“是，夫人你少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