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男雨女》风沐雨淋

4、Part4

　　马晴男由周晋宗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她在读大学时曾交往过的男朋友。那时她迷那个人迷得不得了。他符合她对异性的所有要求，声音、气味、细节。只是那个叫曹子卿的男人，是个花心大萝卜。

　　谈恋爱时完全被蒙在鼓里，分手之后才看清他的为人。哎——枉她那么喜欢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只是利用她罢了。

　　周晋宗的长相很不错啊，她离他那么近，也没闻到他身上有异味或是怪味。相反的，当他抽身离开时，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新清味，好像……好像雨后田野的味道，或是秋收时，风吹起麦浪的味道渗入她的嗅觉中。虽然他的样貌还没有到让人垂涎欲滴的程度，但是越看会越想看，完蛋了，完蛋了——喜欢上他怎么办啊——

　　可转念一想到前任那位，哎，怎么办好呢？

　　马莉还没有回话，马晴男觉得不对劲：你在干什么呢？

　　马莉回她，我正和他打电话呢。马莉那个带着要人命波浪线的“呢”字让马晴男一看就知道，马莉正和男朋友在打电话。马莉的男朋友是社会上工作的人，平时见面不多，到是天天煲电话粥。马莉一提他时，总是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相。有时嘛马晴男会羡慕马莉，马莉什么都比她好，受人疼爱，连桃花也是开个不停。

　　现在正交往那位，家里人大概听说过，前不久曾要求带回家看看。马家父母并不反对马莉读大学时交男朋友，竟然还说现在女人找男朋友要趁早，不然好男人都被抢光了，女大不好嫁。

　　每次听到这里，马晴男会偷偷走开，因为马家父母下一句话肯定是：你看人你妹妹能处个对象，你……巴拉巴拉讲一大堆。马晴男听得耳朵都要长茧，马家父母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句话，她都能倒背如流。

　　马晴男也不说拜拜，就不再跟马莉聊天。“嗯——”马晴男折手托着下巴，视线从窗外回到放在电脑桌上的相框。“你现在，好吗？”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相框里的照片。那是她和她前男朋友的合照。虽然是他宣布分手，但她到现在对他念念不忘。曾经那么得爱一个人，爱到心碎，是他让她尝到了爱情的各种滋味。

　　但有一点，马晴男和她的前男友之间很清白，第一点，得益于马家妈妈的教导，马家妈妈说：姑娘家的，没结婚不能和小伙子……有伤风化……吃亏的是姑娘……总之，马家妈妈是个思想有点保守的女人，三从四德什么的，最乐于遵守。第二点，是那个男人——

　　马晴男多少还是愿意听她妈妈的话，虽然从小皮了点，但母爱一直在包容她。不然马晴男不能想象，如果不是有她妈妈在，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每次从外面玩得跟个泥猴似的回来，免不了挨她爸爸一顿骂，她的妈妈不会跟着骂，只是默默地带马晴男去洗澡换衣服，告诉她女孩子家的，不能老是那么调皮捣蛋。

　　马晴男最喜欢妈妈衣服上洗衣皂的味道，最喜欢妈妈做的饭菜香，所以，她是一个恋家情节严重病患者，没事只喜欢呆在家里不出门。最近连她的妈妈也有点意见了，并不是外面花花世界有多好，而是一直呆在家里怎么去处对象。

　　哪家姑娘到最后不得嫁人，可是马晴男呢？对了，大学那位的事，家里不知道。那位曾说过，不要让马晴男向家里提起两个人在交往的事，她便一个字也没提过。到最后，还不是那样，马晴男看着照片中的他发呆。

　　妈妈问过她，照片里的人是谁，她说是要好的同学，只是“要好”的同学。马家妈妈再没多问。

　　“你现在做什么呢？你会不会像我偶尔想起你一样，会想起我呢？”马晴男拿着相框，反面放倒在桌子上，“睡觉。”她不再多想，洗漱睡觉。

　　马晴男躺在床上睡不着，重要原因是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根本没有外面吃饭，这么晚她也不好意思让她的妈妈再单独做饭做菜。“饿了……”马晴男喃喃地说着，早知道这样还是让妈妈烧个什么小菜也好。

　　“阿男，来吃面。”马家妈妈敲敲门。

　　“面？”马晴男顿时意识清醒，“有面吃？”她跑去开门。

　　门一开，闻到一股浓浓的葱香味，要说马晴男的鼻子，嗅觉超级灵敏。还没看到面，就早流下一地的口水。“白菜肉丝面，还放了醋。”马家妈妈知道她喜欢在吃面往里放醋。“好香啊，妈——”

　　“快去吃，不然你爸爸看到了又得说你，吃饭不准时。”马家妈妈催着马晴男快去吃，“还有几个吃剩下的菜，我热了热。”

　　“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马晴男乐得马上去吃面。

　　吃饱了，再睡就香，马晴男吃完之后倒头入梦乡。不知为什么梦到那幢大房子，房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找啊找，想找到他，可他不在……

　　早上刚走到公司门口，发现气氛不对劲，怎么打卡机旁还竖了块广告牌吗，广告上的不知是哪个明星，西装笔挺，眼神扮酷。马晴男也没再意，打了卡正要走，不对啊——她再回头一看，这哪里广告牌啊，分明是个大活人。

　　“周、总经理早啊。”马晴男看到，正是新总经理周晋宗。“总经理你真早。”

　　“你呢？”他只问了句。

　　“我？我习惯——早起。”马晴男嘿嘿笑着，要给总经理留个好映像。她看到周晋宗的眼光落在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上，“早饭，总经理你吃了吗？”

　　他不吭声。

　　“总经理，我是给同事带的，也有多的，一份给总经理？”马晴男拿出一份递给周晋宗。

　　马晴男走到办公室，开电源、开电脑、开饮水机，再开窗透透气，昨天下过雨，早晨的空气不错，让人神清气爽。趁着还没人，先打扫卫生，擦擦桌子，扫扫地，马热心的称号当之无愧。

　　之后同事们陆陆续续走进办公室，马晴男把早上代买的早餐一一交给认领的主人，最后刚刚好分光。

　　“晴男，你吃过了吗？”卢珊让马晴男买了饭团和豆浆，还热着呢。

　　“我——吃过了。”马晴男哪吃了啊，她那份正在周晋宗手里。她递了饭团，他还看着她手里的袋子，她马上想到了，又乖乖递上豆浆，也不知道总经理爱喝什么味的，是甜的，还是咸的，还是原味的。她只好把自己那杯给了他。

　　看着那几个人正吃得欢，她只好倒水充饥。正拿着杯子去倒水，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他们的嘴正忙着，只好由她去接电话。“你好，业务二部。啊，总经理？”马晴男接到周晋宗的电话之后来到他的办公室外。

　　这么一大早叫她来会是什么事？马晴男不安地敲门。

　　“请进。”

　　马晴男走到里面，看到周晋宗坐在办公桌前，正写着什么。她给他的早点还放在一边，应该快凉了吧。原来他吃过早饭了啊。

　　“你把我写的这份稿子，打到电脑上。”
　　“哎？”马晴男没反应过来。

　　“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马晴男接过周晋宗递过来的一份稿纸，只是大略瞄了眼。这些是一大早上写的吗？这么多？“总经理，我拿去打。”

　　周晋宗头也没抬一下说：“用门外那台。”

　　门外那台电脑，是任前秘书用的，走之后空了几天，现在周晋宗来，也没见他带秘书来。总经理叫做事能不做吗？再加了马热心的热心，拿着稿子去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慢，马晴男先看了几行字，以先她还以为会是他新上任的演讲稿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内容却是关于公司纪律的。“这个不是……”没错，有些事，正是昨天他在公司员工下班之后来视察发现的问题。“这么小的事也要说吗？”马晴男自语了一句。

　　“细节决定成败。”周晋宗正好出来，拿着笔在纸上改了几个字，抬头盯着她说，“知道吗？”

　　总经理，总经理——你别靠那么近。马晴男突然被他近距离盯着，小心肝是会受不了滴。“知，知道了，总经理。”她马上打开文档去打字。

　　要说，周晋宗写的字还真不错，直接照着念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打成文字形式的呢？马晴男想，为什么要找我打呢？想归想，马晴男打字的速度很快，马上一千来字的稿子录到了电脑上，再打印出来交给他。

　　“总经理，还有其他事吗？”马晴男问，她发现周晋宗这个人不苟言笑，一直板着脸，抿着嘴，这就是总经理的架式吗？

　　周晋宗边拿着稿子和打印出来的文件看，同时说了句：“走吧，通知全体员工到七楼会议室，我要开个会。”

　　“好的。”

　　马晴男出去时越发想不明白，虽然她叫马热心没错，可是这些事好像，应该，可能是他秘书该做的事吧。通知一个人两个人是件挺快的事，可是现在公司里有五六十来号人，分散在不同办公室，再加上又是突然招开的会议，马晴男只好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打电话叫人去开会。

　　几分钟之后，所有人聚集在七楼会议室，事先也没说明，就要开全体员工大会，一些人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一时显得会议室里闹哄哄的。

　　马晴男站在自己办公室同事的那堆人里面，被围着问一大早总经理叫她去干什么，她只好说是去打点文件。才说了几句，人群安静了下来，是周晋宗走进来。

　　预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