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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   孤独是石头的灰,寂寞是齿轮的黑。当无数纷扰的喧嚣落幕,我所能留下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如果这一世只深爱着一个人是罪过,那么我可以呼唤神灵吗?乞求应有的就赎。

      生活被紧张的学习节奏充斥着,虽然有些乏味,却很充实。充实得让人不再有时间去多愁善感,让人不再有时间去揣测别人的心情。就算一直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以。

      五一长假,瞳本打算在家里休息。之前的几天总是忘记吃安眠药,难得放假也应该好好休息。没有任何打算,推辞了所有朋友的邀请。只把自己一个扔在后院里,从早到晚,音乐不断,画笔不停。但这样的生活仅仅维持了一天就宣告结束。只因为迹部家的大少爷突然决定去冲绳合宿。

      放假的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瞳发现自己的所有生活用品不翼而飞,询问管家才知道被人打包带上车了。无奈,硬着头皮和冰帝的“乌合之众”去了冲绳。
      “这事和我没关系,凭什么拉我来。”瞳托着下巴抱怨道。
      “都是男人太无聊了。”迹部随便搪塞了个理由。
      坐在后排的岳人差点被口水呛死:“你以为她可以算女人吗?”外貌就不多说了,可是瞳的性格实在太差。
      “TOMATO,你自己狗眼就算了,不要把人都看低。”逞口舌之快这种事情是她的专长。
      “这理由挺好的啊,我没意见。”在岳人邻坐的忍足满脸无奈的笑。
      “死也要拉个垫被的。”瞳伸手向前坐的迹部要电话。
      “不用找,梧去意大利旅行了。”他知道瞳在想什么。
      “你很了解嘛。”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便不再说什么。

      冲绳,虽然不远却从没去过。长这么大除了北海道就哪也没去了。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很狭隘也很繁重。有离开的冲动却残留着不舍,不明白为什么。是否应该去慢慢适应,适应那种即使没有结果却依然伤痛的过程。还是早就已经适应,对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和沉默,不再去追究什么,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从来就只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而已。

      不止一次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停晃过的风景,来不及留恋却已走过。些许的无奈,些许的不经意,早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去解释那些物是人非,一切像自然而然却总觉得是刻意安排。

      4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居然是带网球场的私人别墅。这些人到底是来集训还是来享乐?
      房子虽然不及迹部家却也大的吓人。一人一间都绰绰有余。但迹部却依然坚持要和瞳住同一间。
      “你是我妹妹,对这样的安排没意见吧。”即使有又怎样,这里又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说得算。
      瞳没理会迹部一直向忍足使眼色,忍足却装作没看见。
      “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完重重地甩上门。
      就算忍足反对又有什么用,说白了自己和瞳不过同学一场,以这样弱不禁风的关系有什么权利发话。当迹部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叫住了他:“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应该明白什么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不需要你提醒。”
      “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同情你,也不要怪我落井下石。”
      “你以为本大爷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
      “那样最好。”
      话语中透露着各自的心机,其实明白,谁都没有错,自己只不过是受感情支配的动物。

      草草地吃过午饭,正选们开始训练。周围的自然环境不错,作为集训的素材也很合适。这才让瞳觉得他们真是来合宿的。
      别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有一点陈旧的味道。这里的装潢并不像迹部家那样奢侈,但那些长长的落地窗依然充斥着整个建筑物,每个角落都被照得明亮,没有死角。从右侧的窗户看去,管家正在修理后院的杂草。这里应该很久都没人来了,虽然干净但明显有仓促打扫的痕迹。瞳并不讨厌陈旧,一个人在别墅里游手好闲的瞎逛,意外地发现三楼的房间门没有锁。推开门,满房间都是木头的味道。铝合金的玻璃窗没有关紧,窗帘被风吹乱。墙上挂满了网球拍,黄色的网球散了一地,还堆满了HEAD的网球鞋,记得迹部很喜欢用这个牌子的东西。架子上随性地放着几本杂志。信手翻看,已经是两年前的新闻了。
      趴在窗框上,视野不错,正对着网球场。看看四周没人,从墙上选了一个球拍,火速冲向网球场。一个人对着墙壁回球,撞击声很有节奏。短发,长袖,短裙,长腿。紫色的球拍不停地挥舞,一如她的头发。

      5岁那年,家里修了一个网球场,生活便多了一种乐趣。虽然家庭暴力依然持续着,但至少打球时可以好好发泄。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喜欢那些或轻或重的击球声了。7岁,不再有网球,不再有理由。被逼着学外语,学乐器,学家政。活着只为了学会那些必须学会的事物。支撑着自己的只是父母偶尔会报以的微笑。但事实上,自己比谁都像改变这样的生活。
      14岁的记忆像蒸发一样,即使回想起来也没有感觉。桐,从来没想过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只知道那是借口,让自己以为曾经爱过,曾经被伤害过,曾经活着过。3年,整整3年,忘记了北海道,忘记了梧桐。不得不相信,时间是残忍的。
      什么时候认识迹部?什么时候搬进了那个复杂的家庭?大概5个月前吧。明明先认识的人是忍足啊,却对迹部念念不忘。实在好笑。
      5个月都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了。为什么会认识他,为什么又会爱上他,仿佛没有答案。但惟独他和梧的订婚印象最深刻。像被刻入了灵魂深处,永远留下那些带血的字迹。

      我自信自己明白什么是该拿的,什么是不该碰的,并且为什么。我同样自卑自己不明白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不真实的,并且为什么。
      ——藤远瞳

      午后的阳光很暖人,还夹杂着植物的味道。
      但愿,什么都可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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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永远有两样东西——绵延不断的雨和如影随形的殇。

      一个人对着墙壁打了很久,累了不想休息。
      到底有多少时间可以让自己休息,不停的走,不停的伤。不敢停,停下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走,无法回头。
      成天成天活在这样抑郁的生活里迟早会吃不消,可即使明白了一切也没有任何勇气去完成什么。自己早就已经到达极限。

      下午6点,倾盆大雨。

      正选们被迫终止训练。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成了一群落汤鸡。
      才刚进门就发现餐厅飘来阵阵香味。
      “我好像问到纳豆的味道了,还有侑士喜欢的青煎鱼。”向日用力的嗅了嗅。
      “不对,是起司三明治。”穴户反驳道。
      “我觉得像柳叶鱼。”凤也用力的嗅了嗅。
      “应该是烤羊肉吧。”慈郎一副梦游状。
      “如果有加味仙贝我会更喜欢。”日吉摸了摸口袋,他带的仙贝在训练的时候已经吃完了。
      于是各位正选互看2秒冲向餐厅。忍足、迹部和桦地除外。
      “不许践踏粮食,统统给我去洗澡!”迹部无奈,这群饿鬼。

      15分钟后,一人不差,开动晚餐。
      “来合宿就是好啊。”向日边往嘴里塞纳豆边说。
      “要是天天都吃这样的饭,每次合宿我都来。”穴户狼吞虎咽道。
      迹部示意管家上前:“怎么没看见瞳?”
      “小姐已经吃过,在房间里休息。”必恭必敬。
      “管家叔叔,你煮得饭真是好吃啊!”慈郎的碗已经装不下了还盯着锅里的不放。
      “过奖了,这些都是小姐做的。”满脸堆笑。

      第一反应:“不会吧!?”

      第二反应:“藤远,太帅了!”

      ……

      9点,夜晚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里不同与城市,有很明亮的星空。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忍足看到迹部一个人坐在后院,有些好奇:“不回房间?”
      “看星星。”迹部单手撑在草地上。
      “好兴致。”忍足走到迹部身边坐下。
      “要不要来点?”迹部摇了摇手中红酒。
      “CH. Leoville Las-Cases,可惜不是一等佳酿。”幽雅的接过酒杯。
      “瞳很喜欢这种红酒。”说着眼睛里看不到焦距。
      “干嘛要告诉我。”呷了一口,味道饱满。
      “我们认识多久了?”
      “?”嘴角轻微上扬:“6年吧。”
      “虽然都很受欢迎,我还没想过自己会和你同时爱上一个人。”话说出口并不觉得可笑。
      “迹部。”忍足推了推眼镜:“其实你挺美的。”
      “本大爷本来就很……,换一个词,不要用‘美’。”
      “肺腑之言,不换。”
      “呵呵,你很会开玩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瞳给你什么样的感觉?”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还有权利干涉吗?
      “得不到。”谈不上感觉,谁都得不到谁。
      “是吗?我们的感觉一样。”瞳,难道对谁都这样吗?
      “迹部,我和瞳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告诉我。”
      “值得。”
      “忍足,接吻怎么样?”说着摘下忍足的眼镜。
      ……
      男人之间的接吻?有些诧异。只是那一瞬间,迹部在忍足的吻中找到了瞳的味道;忍足在迹部的吻中找到了瞳的眷顾。

      瞳,为什么你会找上忍足,也许我还是无法明白。但是他的吻里有你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如果有一天你选择离开那我一定会豪不犹豫的爱上忍足。
      ——迹部景吾
      瞳,为什么你会爱上迹部,我还是找不到任何答案。但是他的吻里有你的眷恋,如果你要的是这样的感觉,也许我根本满足不了你。我和他并不是同一个人。
      ——忍足侑士

      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停下。各自大口大口的喘气。
      “感觉不错,有瞳的味道。”迹部狠狠地抹了抹嘴角:“还真有点羡慕你。你们常接吻吧。”
      “哼,彼此彼此。”说完戴上眼镜:“我说过,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适可而止吧。大事没发生,小事就不一定了。”
      “有什么关系,你不也一样吗?”
      “忍足,我该怎么办?”梧,要怎么应付她?本来就不应该把她拉进来。
      “我又不是你。”说着躺在草地上,郊区的星星特别清晰:“做你该做的。”
      “我连什么是我该做的都不知道。”说完也躺下,和忍足肩并肩。
      “我只希望瞳能够幸福。”
      “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上辈子说不定是兄弟,想法一样,却有自己的做法。”
      “也许吧……”

      二楼的房间,没有灯光,窗户正对着后院。瞳倚在窗前,夜太静,静得让那些话语听起来异常的清晰。

      “Souvenir, souvenir, que me veux-tu…………”什么再次从脸颊划过。
      (法文: 回忆呵, 回忆, 你究竟要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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