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安眠花》檀花

13、十三

　　如果记忆非要刻在心底，那就连心也一起舍去吧。
　　“谁的电话？”忍足看见放下手机的瞳脸色太好。
　　“迹部的。”
　　“是吗？你拒绝了？”忍足知道她的痛苦，只是他根本没有能力为她做什么。
　　“我没有同意。”拒绝？真的拒绝了，为什么还要说爱。明明昨天桐的墓地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对着电话那头永远不可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说着爱。这算什么？
　　“是真心话吗？”
　　“是。只是清高得有些让人作呕。”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忍足房门前：“我累了。”
　　“你走错方向了。”
　　“不，只是你的房间没有安眠药。”说完走进房间。这个女人第一次听自己的话。

　　瞳安静的躺在忍足的床上。她不爱他，所以她是安全的。
　　忍足半撑着躺在瞳的旁边：“没有安眠药就需要男人吗？”
　　瞳转过身正对上忍足看自己的眼睛。不同的是没有那一层平光镜的遮挡：“你带眼镜比较好看。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你像色狼。”伸出手抚了抚忍足深蓝色的头发，细长的手指停留在忍足的眼睑下。那双手依旧很冰冷。
　　“我可以认为你在夸我吗？”性感的唇线向上弯曲。
　　“你愿意的话。”她记得迹部的眼睑下有一种特殊的魅惑。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经意间又笑了。
　　“不要笑。我的忍耐有限。”忍足的话说得很没有底气。轻轻推开她的手，倒向她的上身。紫色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下颚开始，顺着颈项一路来到锁骨。解开第一个扣子，第二个，第三个……停下来啊，为什么停不下来。他从不和不爱自己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对她做不到。

　　瞳没有回应，双手搂住忍足的脖颈：“忍足，得不到一样东西是什么感觉？”她问得很轻，很轻。
　　得不到？自己是不是也得不到她？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关系很搞笑，明明没有爱却情不自禁。互相伤害似乎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他了解她，她同样了解他。可他们没什么，是啊，真的没什么。想到这里忍足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松了口气。他没有反抗就让瞳这样抱着：“像我现在这样的感觉。”这是最深有感触的回答。
　　“那应该是很纯粹的感觉吧。”忍足身上的味道自己一向很喜欢，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尝试去爱？心似乎早已被什么占据：“我记得那一晚，有人仅用一句话就让我脱离了安眠药。是不是很幼稚？”
　　“不是幼稚，是你太需要他。”那个人恐怕除了迹部就没有第二个了。
　　“你说我和你能不能相爱？”瞳的言语几近语无伦次。
　　“不能。”她的爱早已经分给了另外一个人，就算相爱了也不可能使自己满足。可是做一个旁观者也是很辛苦的啊。忍足无力的把头埋在瞳的肩膀上。如果有一天自己累了，累得遍体鳞伤还能这样任性的靠在她肩膀上吗？
　　“真是可惜啊。”瞳的眼里有说不出的遗憾，但没有丝毫悲伤。
　　“也许你应该早点认识我。”早认识又能怎样，别人的永远都不是自己的。
　　“我觉得也是。”环着忍足的手从背后摸了摸他的长发，打在自己的脸上，浅草的味道扑鼻而来：“睡觉吧，明天我煮饭。”话语的轻柔超出了忍足的想象。她的话从来只会伤害他，可是却无法停止这样无节制的渴望，哪怕这一世都无法满足。
　　有一种错觉，他们就像结了婚却不相爱的同类，互相理解又互相伤害。

　　迹部府祗
　　“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迹部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明白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又后悔了？你那天不是还说越快越好吗？”迹部的父亲其实明白儿子的感受，但很可惜他身在了迹部家。
　　“我不知道。”
　　“那你的所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
　　“等你知道答案的时候再跟我说你后悔了。”
　　“可是我怕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他不知道这样对迹部是不是太残忍了些，但他无能为力。说完走出房间，留下迹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

　　瞳，回来吧，我不想再这样昏昏噩噩…………

　　北海道周末
　　“说好了今天出去吃，别给我赖在这不肯走。”瞳跟在忍足身后不停的催促到。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拎上外套和瞳一起出门。
　　周末的缘故，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有时候就这样迷失在人群里有什么不好？
　　“你的衣服还没买吧。”
　　“恩，那天走得太急忘记了。”
　　“现在我陪你去啊。”
　　“不用了，我就要这件。”瞳指了指旁边的橱窗里挂的一件黑色礼服说到。
　　“这么果断，连试都不试一下？”瞳的眼光很独特，也许她不指自己还不会注意到这样一件简单的黑色礼服。
　　“没必要，第一眼看上的东西不合适就不用考虑后面的了。”
　　“说话这么刻薄。”
　　“啊？”瞳反应过来：“我是说衣服，你干吗那么敏感。”
　　“聪明的女人说话往往别有用心。”
　　“你是女人啊，说得好象很懂。”
　　“我不是女人你是啊。”
　　“废话！”说完走进店面：“小姐，我要外面橱窗里的黑色礼服。”
　　“好的您稍等。”

　　走出商店
　　“满意了吧。”
　　“你是自己要帮我付的我可没逼你。”
　　“废话，哪有男人和女人出来要女人花钱的道理。”
　　“那，这是你说的我从来就这么认为。”说完很高兴的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我今天心情不错，回家煮饭给你吃。”
　　“这还差不多。”
　　“走啦，慢吞吞的。”
　　背影在街灯下摇晃，消失不见。不是贪恋，真希望就这样将一切停止，不再回到过去，过去终究是过去，笑过忘了，痛过留下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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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走过，没有停息的迹象。无法挽回的是过去的记忆，该放弃还是坚持，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在北海道的那段日子里，瞳很开心，她常希望就这样，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和身边这个男人，即使自己不爱他，也愿意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老去。瞳有时也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可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即使不可能，瞳也愿意去相信这个童话，童话总人给人美好的感觉，可是多久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在多久以前就已经死亡了，如今的复出，却依然清晰。站得太久，容易使人劳累，瞳想我大概是站得太久了吧！不需要别人安慰，只喜欢自欺欺人。笑……

　　订婚的日子

　　迹部宅邸
　　“把这些东西摆这里，恩，好，就这样，把桌子移到那边去……”老管家正指挥着家仆们准备订婚晚宴。
　　老管家往迹部的房门望去，从前几天开始，迹部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一日三餐都在房里吃。老管家是看着迹部长大的，他深知迹部少爷的性格，他知道迹部不喜欢这个联姻，可是迫于家族的利益，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看上去似乎又不是这样，迹部像有什么心事……
　　“管家。”迹部爸的一声叫唤，打断了老管家的思路，“来了，老爷。”……

　　列车
　　从上火车开始，瞳的视线就没有从外面移进车厢，外面的风景纵横交错，田野，高山，村庄……交替出现，像一幅杂乱的画面。眼皮好累，闭上眼睛，靠着忍足的肩膀，吮吸着让自己眷恋的浅草味道。可是却没有靠在那个人身上的感觉。老天真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相爱却无法在一起，这是对自己的报应吗？
　　又是大段大段的空白，无休止的尽头，看不到终点，望眼欲穿，只有那个黑影若隐若现，那是什么东西？模糊，模糊……想要了解，想要走近，却越来越远，是逃避自己，还是畏惧自己，答案在快要接近的那一刻，消失。想要哭泣，泪水却早已枯竭。留下迷失方向的自己，不知所云。
　　看不到过去，未来在远方，我们要怎么才能到达，说不出口的话，搁浅在心里，一点一点遗忘。一切都已经逝去，留给我怎样的记忆，纷乱的世界给我如何的感受，心里的迷茫，慌张，该由谁来解开。压抑的心灵，该得到怎样的释放？难道分离是最后的结果吗？搞不清状况，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啊，走啊，迷失的方向，谁牵我走出这复杂的森林。心里默默地叹，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就这样离开，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疲惫的心，找不到地方休息。离开，是否就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忍足望着靠着自己的女子，她喜欢隐藏自己，也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像一只黑猫，只在夜晚舔舐自己的伤口，不愿让人看见，玩弄自己的伤疤，似无谓，心却滴血。她的一切都让自己心疼，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去照顾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来，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也许自己只能陪在她身边，看她伤心，看她难过，看她痛苦，却无能为力，她的心不在这里。忍足从来没有如此嫉妒迹部，他拥有她所有的情感，即使不能在一起，可是他们的界限始终没有划清，他们的心始终没有归属，他们的一切始终不让人侵入。

　　迹部房间
　　几天了，好象没几天，可是又好象过了很久。
　　迹部这几天总是惶惶忽忽的，瞳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迹部，上天跟你我开了一个很离谱的玩笑，你是我哥。所以我除了爱你什么都做不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空
　　一个却深潜海底
　　飞鸟？鱼？我？瞳？
　　玩笑，为什么偏偏开这种玩笑，真是好笑，“呵呵”，这笑声连迹部自己都觉得难受。
　　瞳，我们真的只能是兄妹吗，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吗？有些事情是不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爱。
　　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我们真的无法改变吗？不是说人定胜天吗，可是命运真的可以被改变，我们的命运，到底是掌握在谁的手中。
　　好困惑，好想去爱，可是真爱到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去爱。到底是谁错了，或许我们都没错，只是上天，只是上天在开我们的玩笑。可为什么这玩笑偏偏要玩弄我们最虔诚的感情。

　　“少爷，老爷让您去他书房一下。”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是。” 迹部这几天的话，少得可怜，屈指可数，他不愿跟任何人说话，不愿见任何人。

　　书房
　　“准备好了吗？”迹部爸有些不高兴，眉头皱了皱。
　　“恩。”他不明白儿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精神萎靡，这一点都不像他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颓唐。
　　难道是联姻？不可能，这种事他已经很清楚了，而且他也答应了。难道是迹部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让他如此颓废。相处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摸不透儿子的心思。
　　“瞳今天下午回来，你准备一下去接她。”
　　“知道了。”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可是却依旧迷惘。瞳的归来除了缓解自己的思念，什么都不能改变。而现在她也许早就不需要自己去迎接，忍足会在她身边，代替自己的一切。
　　“你回去吧。”有些无奈的语气。
　　“是。”有气无力的回答。
　　望着儿子的背影，迹部爸叹了口气，暗想：儿子，这就是你的命运，从你出生那刻起，你就无法改变它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而你的无奈就是你无法找到自己的真爱。因为你实在，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