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假》乐下黄泉

23、第 23 章

　　“具体死了多少不知道，我和师傅赶去的时候萧君华全身是血，披头散发站在中间，方圆百米堆满尸体。其他人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萧君华已经和武林人士大战了一天一夜，摇摇晃晃，快支持不住。有个人扑上去，我看到萧君华手一挥，那人的脑袋便被他的掌风切了下来。”
　　“啊！！！”听着的好几人发出惊骇的呼声。怪不得这么多年那些武林人士都在寻逍遥魔功的秘籍，这般强悍的神功的确令人垂涎欲滴。
　　“后来，有个轿子抬了过去，谷素心走了下来。”周淮安说。
　　“谷素心，大哥，你见过谷素心？真有那么美吗？跟流传下来的画像比如何？”
　　“极美，比画像还要美十倍，画像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走出来的时候，连风都停止了。”
　　雷崇正和令国洲张大了嘴，很少听周淮安夸过女子，他都赞极美，那就肯定是风华绝代，两人真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也能目睹美人的风采。
　　“谷素心看到萧君华面前有个骨灰坛，就问他这是否是他妻子的骨灰，萧君华不理她，神情冷漠高傲。谷素心哭了，问他可愿意娶她，她做妾都可以。萧君华笑了，斜着眼睛看她，说天下女子皆虚荣只爱他皮囊，只有梅姨是真心爱他。若他还和当年一般丑，谷素心只会变成第二个沈晗。他从地上尸体上抽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冷冷地看着谷素心，然后就开始划自己的脸，划的支离破碎。趁大家都呆了，他抱着梅姨的骨灰跳了崖。谷素心追到崖边，冲着崖下哭喊着让他回来，说不再逼他了，只要他活下来，好好活下来，她什么都不要了。”可能想起了那日谷素心凄厉的哭喊，周淮安停了下来。
　　“谷素心也跳崖追随了吗？”
　　“没有，她说萧君华既如此厌弃她，自己在人世已逼他逃入阴间，又何苦追入黄泉令他不得安生。后来削发遁入空门，祈愿生生世世与萧君华不复相见，不愿再受这情苦。”
　　“哎，不知那神医说的萧君华不整容，陪他一生平安幸福的女子是梅姨还是谷素心？梅姨既然已经去世，他为何不愿接受谷素心呢？这么好的女子，他当真就不动心？”小柔轻声问，眼中泪水盈盈。
　　“老实说，萧君华当真爱那梅姨么？萧君华有惊世才华，撇开外貌不谈，真正跟他能心灵相通，琴瑟和谐的是谷素心才对。我看他娶梅姨是因为自己的惨痛经历所以偏向长相丑陋的女子。”令国洲说。
　　“若是一个人只能对某一个人全心信任，能在她身边安然入睡，那么他爱不爱她，是何种爱已是无关紧要。只有这个人能陪他一生，他已不能再接受其他人。”马公子忽然说道。
　　“马兄说得很有道理。谷素心出家之后，她的贴身丫鬟嫁了人，跟三姑六婆聊到谷素心，她说谷素心一直是处子之身，萧君华并未碰过她，想是极珍惜极尊重她，却最终无法解开心结去信任她接受她。”周淮安叹道。
　　听着的众人皆沉默，想不到萧君华性子偏激至此，他的妻子已去世，他跟谷素心本可成一对璧人，偏偏天意弄人，搞到两人都是悲剧收场。
　　吃过午饭，众人聚在厅中继续聊着。风里刀和顾少棠回来了，也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聚精会神地听。马公子的几个手下还没有回来。
　　“那逍遥神功这般厉害，要能找到这武功，岂不是可以练成绝世高手？”令国洲问道。
　　“要是那么简单，华山派都是绝世高手了。”马公子冷笑。
　　“哦？马公子对逍遥神功很了解？”周淮安问道。
　　“略知一二。”
　　“那马公子讲讲，让我们也见识见识。”雷崇正说。
　　“逍遥神功一共是十重，华山派的内力是根基，要从零开始练到十重需要花二十年时间。熬过这时间不难，难的是这二十年不能动情生欲，若是出了精泄了气就功力尽毁，又要从头练起。”
　　顾少棠听得云里雾里，戳戳风里刀：“风里刀，什么是出了精，泄了气？”
　　风里刀脸涨得通红，神色忸怩，支吾半天。
　　顾少棠急了：“哎，你倒是说话啊。”
　　金镶玉扑哧一笑：“你拉他到房里点蜡烛不就知道了。”
　　顾少棠是个土匪头子，文绉绉的出精泄气不懂，点蜡烛却是知道的，当下明白过来，红了脸，“呸”一声，骂道：“你们男人当真口没遮拦，这里这么多女人，你们也说得出口。”
　　马公子淡淡道：“谁让你自己要弄清楚意思的？听不懂不就得了。”
　　金镶玉觉得这马公子跟周淮安真是太像了，对女子目不斜视正人君子样，却能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在女子面前说这些话题，就像聊到吃饭喝酒一样。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谈反而不猥琐，不让人觉得厌恶。她看看董小柔，她正红着脸睁圆眼睛认真听着，嘻嘻一笑，悄悄捏了她一下，两人在一旁笑成一团。
　　“原来是这样，那当真没有几人能练出来。这神功练出了头就当真是苦尽甘来，行一次房事就当别人练功十日。”周淮安说道。
　　“那一天十次，三天不就得当人家一年了？”顾少棠吃惊道。
　　在场几乎所有男人包括金镶玉全都转头盯着她，突然大笑起来。顾少棠摸不着头脑，转头看风里刀，风里刀捂着脸身体直抖，显是笑的不行。
　　顾少棠推他：“为什么都笑我啊？”
　　金镶玉忍住笑：“妹子，男人不是神仙，一天十次，只怕神功未成已先精尽人亡了。”顾少棠闹了个大红脸，讪讪地不再开口，使劲捶了风里刀几下，捶的风里刀嗷嗷叫，边叫边笑。
　　“那逍遥神功练到十重就能徒手切人？”令国洲问道。
　　“听说逍遥神功练到九重便可轻轻松松破石碎铁，练到十重摘叶飞花就可伤人，逍遥神功最惊人的是十重以后不封顶，功力可以无限提升。最后徒手切人也很容易。”周淮安说道。
　　众人都哗然，那帮鞑靼人也叽里咕噜讨论的甚是激烈。风里刀坐到马公子旁边问了马公子的病情，又讲了些江湖的逸闻趣事。落日时分，马公子的五个手下都回来了，表情沉重，显然没有找到火蚕。马公子也没了聊天的心思，由进良陪着他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