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时空》默夜猫

11、百花楼

　　“大婶，我又来了。”
　　“是你啊。”
　　怎么了，大婶的口气不怎么好呢，昨天不是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吗，今天怎么变样了。
　　“大婶？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李大婶看了看跟在我身边的香雪，叹一口气说，“昨天的事我听说了，你这丫头胆子还真大，居然敢跟容妈妈抢人。你明知道她有知府大人撑腰还那样，唉，她不知道从那儿打听到你在找活儿干，今天一早就放出风声说，谁敢请你做活就是跟知府大人做对。大婶就靠这面摊过日子，丫头，大婶是不能帮你了。”
　　靠，她一个妓院的老鸨凭什么这么做！想封杀我？！哼！
　　“小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香雪又哭了，她是水做的吗？晕！
　　“不是你的错，是那巫婆太可恶了！”
　　那巫婆以为这样就可以压制我吗？哼，笑话，我默默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拉着偷偷抹泪的香雪回到客店，掌柜的就迎上来，“倪姑娘，呃-----我----”
　　“不会你也想把我赶出去吧？”光看掌柜的脸色就知道我猜到了，看样子我真低估容妈妈的能力，就这么点小事她竟然都要赶尽杀绝，那知府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力吗？！这该死的世界，难道真没有我容身之所吗？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这间只住了两晚的屋子真有点舍不得。窗外有琴音传来，幽怨，凄凉，无奈----叫听的人苦闷不已。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不知不觉念出这首赠别，心头有丝酸楚，把目光投向那琴音的来源，百花楼里到底有多少像这诗一样的故事？
　　结完帐走出客店，冷清的街，冷清的人，冷清的风。香雪泛红的眼眶像做错事一样眨巴眨巴着，我苦笑着靠着墙壁，一个月前的我还跟着傅姐忙着‘天子’的事情，每天忙忙碌碌却很开心，因为我和他们一起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着。现在呢，呵，被人打压的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还想着要长此待在扬州，也许没有可能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人赶出来，对不起-----”
　　香雪这丫头又忍不住自责起来，我拍拍她的头，笑着说没关系。她已经很可怜了，十七岁的年纪在未来也不过是高中生而已，不能过着父母疼爱的日子，还要背负这些包袱，不肯放下。
　　一时间对未来没有任何头绪，我倚着墙哼歌，香雪收住眼泪转过头说，“小姐，你这是唱的什么啊，好好听。”
　　呵，我笑笑，我唱歌确实很好听哈~~呵呵~~哎-----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香雪，你相信我吗？”
　　香雪抹着眼泪点点头。
　　“那我们就去要工作吧。”
　　“要？”
　　“对啊，”我冲她比出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说，“我要当经纪人。那里的。”我指着百花楼。不管她惊异的目光，我走去百花楼使劲拍打大门。
　　‘砰砰砰------’

　　好一会儿大门才‘吱呀’地打开，一个矮胖的男人看见我，满脸的不悦，“干什么呢，一大早就敲门！我们不做女客的生意，快走。”说完就想关门。
　　我拦住他，故意摆出傲慢的姿态，“我想红姨会很高兴看到我，带路吧。”在面对敌人时，不管你有没有信心，都不能露出胆怯。相反的，你要想象自己君临天下，他看过来，你要更具气势的面对，让对方语塞。这是从《王子变青蛙》里学到的一句话，用在这个情势之下，再合适不过了。
　　男人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下我，果然哈腰乖乖带路。

　　只看现在百花楼的模样我真想像不到两年前她是怎样的一个辉煌。虽然布置精致，但是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打量着周围，也被人打量着，转过身和那目光的主人对上。呵，好漂亮的女人，年纪在三十上下，体态匀称，挑起的眉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红姨是吧。”
　　“你找我？”
　　“想问你要份工作。”
　　“工作？”她转着美目，轻笑出声，“问我要，呵，姑娘怕是来错地方了吧，我这儿可是妓院，能有什么工作给你，难道你想做妓女不成？”
　　“来这儿就只能做妓女吗？”我用手指在桌上划过，“呼，好厚的一层灰，多久没打扫了？怪不得没生意。”
　　“姑娘是来找茬的吗？”
　　“要是我说，我能让百花楼重回两年前的辉煌，不，比两年前还有辉煌。你会请我吗？”不意外的，我从她的眼里看到怀疑和不信。
　　“呵，就凭你？呵呵，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你认为你有这份能耐吗？”
　　“要是没有，我也不会进百花楼的大门。”哇咧，好佩服自己，从来都没这么自信过，连我都被自己讲的话征服，我不信红姨会拒绝我。
　　她沉默着又打量我一会儿，然后才道，“要我怎么相信你。”
　　“呵，给我一只麻雀，我会让她变成凤凰。”

　　红姨当下叫金贵（刚刚开门的男人）去带一个女子来，等候片刻，一名相貌丑陋的瘦弱女子被带到大堂。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不同姿色的女子，真跟那店小二讲的一样，三大花魁一走，若大个百花楼只剩下些上不了台面的女子。像妓院这种以美色营生的地方，就凭这些女人，呵，不垮才怪。
　　“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麻雀变成凤凰。”
　　轻笑一下，我叫人打来水让那女子先把脸清洗一下，让香雪把化妆箱放在桌子上打开，观察下女子的轮廓，肤色，开始在她脸上化妆。
　　十分钟后，一张完全变样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从其他人的吸气中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天啊，怎么完全变了，好美啊！”
　　“啧啧啧，真的变了啊，脸上的麻子都不见了，脸看上去光光滑滑的，水水润润的，哎呀，怎么变这么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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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意的望着红姨，这次她没话讲了吧。在安妮那里学的化妆想不到现在派上用场，看她们对着那张脸兴奋的样子，我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越来越自信。
　　“你还真有一手呢。”红姨收起惊讶的表情，沉静的说。
　　“不是只有一手而已，如果你请我做百花楼的经纪人，我绝对会让百花楼再现辉煌。”
　　“经纪人？”
　　“对，经纪人。”我自信满满的看着她。
　　她迟疑地踱着步子，然后猛地抬头，“好，就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