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雾气缭绕,前路迷蒙。
花静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往前走。
好像处于虚空之中,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就连这脚下的土地,也似乎是软软的云朵,踏在上面,那样的不真实。
张口,呼喊,没发出任何声音,死寂、沉闷,她几乎要发疯了。如果是梦,就赶快醒来吧!她愤怒而焦急的想着,粥还在火上煮着,再晚点,怕是
要糊了!
噗—无声的喷笑,这个时侯,她竟然还在想这些琐事。哎,她叹口气,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呐,反正毫无头绪,还是顺其自然吧。
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带来一丝馨香,小鸟清脆欢快的叫声似乎就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等……等一下!花静猛地睁开眼睛:
竹林、薄雾,还有那缓缓移近的黑色身影。
花静突然很想哭,不为别的,就为朝她走来的那人,玄衣长发,背着竹篓,却不是采蘑菇的小姑娘,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好青年一个!这是在拍电影
还是古装cos看着自己身上不属于她的一袭长裙,心里隐隐有一个荒谬的猜测。
不会是……
“姑娘?”温和清越的嗓音带着一点疑惑,把仍在发呆的花静唤醒。
“啊?啊!哎,你叫我啊?”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迷茫的望向男子,不期然,撞进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心,漏跳了一拍……
男子点点头,唇角不觉上挑了几分,问道:“姑娘莫不是迷路了?这片竹林很大,不熟悉的人闯进来很容易迷路。”
花静有些苦恼的皱皱眉,点点头,道:“是啊,不但迷路了,连自己怎么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她摸摸脸,很确信这具身体不是她原来的,很怪异很不舒服的感觉。“哎!”她突然满怀希望的仰头看着男子,“说起来,你对我有没有印象啊?”如果有人认识这身体的主人就好了。
男子怔了怔,耳根染上薄薄的一层红色,赧然道:“惭愧,在下实在想不起来何时与姑娘有过交集,呃……姑娘可否稍稍提醒一下?”他皱着眉头,很认真的看着花静——显然,他误会花静的意思了。
花静习惯性吐吐舌头,不欲解释,打了个哈哈,道:“我也忘了,呵呵,只是看你面熟。哎,对了,怎么称呼我姓花。”
男子笑了笑,释然道:“在下是个大夫,时常出诊,花姑娘或许是哪一次见过在下。”他行了个书生礼,道“在下张伯瑾。”
花静有些为难的说道:“张伯瑾啊,你能不能别叫我花……姑娘?咳咳,要不然,你叫我小……咳咳,我朋友都叫我小九。”还有花姑娘、校花等等。
张伯瑾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客气的唤了声“九姑娘”,花静也不计较,只是自顾自的叫他张伯瑾,古代人的称呼,公子什么的,她实在叫不出口。
…………………………分割线…………………………
张伯瑾住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里。镇子不大,见到张伯瑾的居民都会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对于花镜这个陌生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心。
张伯瑾的医舍除了他自己和一个十几岁大的小学徒,还住着一对夫妻。这对夫妻一个月前遇到土匪,逃到镇子上来。张伯瑾人好心善,不但免费治好了丈夫,还把医舍空出的房间低价长期租给他们夫妇二人。三人同处一院,相处的还算融洽,再加上一个花镜,也并无不方便。
只有一点,让花静很无语。张伯瑾的院子很宽敞,四座瓦房,两两相对,两个单身一对夫妻,各占一座,隔音效果很好,谁也打扰不到谁。可花静天赋异禀,耳朵生来比普通人更灵敏,隔着三米远还能听到别人的悄悄话。于是每每入夜,某间瓦房里的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会不受控制的传入花静的耳朵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花静听不到女人的声音,而第二天夫妻两个说话时,花静听到的声音的确是一男一女,这实在是很诡异很痛苦的一件事。
东方露白,花静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用清凉的井水梳洗后,总算清醒一些,这时张伯瑾也准备好了早饭,看见花静,笑了笑,便在那对夫妻的房门外敲了两下,然后离开。每日如此,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花静和张伯瑾坐在饭桌前,等着姗姗来迟的夫妻落座后,互相笑了笑,然后开饭。这实在是很奇怪的组合,至少花静是这么认为的。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人的到来。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粗壮男人,他拿着一张画像,上面是夫妻二人中丈夫的模样,冷冰冰的问花静:“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他提着刀,目光不善,在提到画上的人时,他身上散发一种让花静下意识感到恐惧的气息,彼时她还不知道,那叫杀气。
张伯瑾采药去了,小学徒不在,那对夫妻呆在他们自己的卧房里,花静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九姑娘,出什么事了?”
画中的男人正往这边走过来。
大汉大喝一声:“找死!”提着刀找着花静的头上往下砍。
花静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花静听到大汉又惊又惧,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东方!你……你怎会……”
花静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大汉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狼狈的翻倒在地,大刀落在一边,而他的虎口血淋淋的。
“莲弟……”这个声音,清朗温润,陌生的男生,却又莫名的熟悉,“莲弟”二字用这个声音喊出来,却带着与这个声音本身截然相反的冰冷疏离,以及花静参不透的复杂。
花静转过头,看着一身大红衣衫的“女子”,如遭雷劈,四个血红的大字重重的从天上砸下来,把花静砸了个晕头转向——东方不败!
东风不败身边的男子拉着东方不败的手,东方不败似有所感,与他两相对视,男子认真又坚定的注视着他,沉声说道:“你再叫他莲弟,我就割了他的小兄弟把他卖到相公馆。”
花静打了个寒颤,太狠了,平时一副书生模样,想不到竟是披着羊皮的狼。
杨莲亭仍是难以置信:“东方……你,你怎么和这个书生在一起,你不是在闭关么?”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莲亭,说道:“所以你就趁着东方闭关的机会,违背东方的命令,想在半路除掉我?啧啧,这画像上的是本阁主么?真是丑死了,姓杨的,难道是你画的?哦,既然这样,本阁主就不客气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只要你两只手,你这条小命,暂且留着……”他说完看着东方不败,可怜兮兮的问道,“我这么做,东方,你不会生气吧?”
东方不败的一双眼睛放在他的身上,看也没看杨莲亭,笑的温柔似水,轻轻的点点头,不在意的说道:“你喜欢怎样便怎样。”
花静心里宽面条泪不止,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反转么?为毛电视里那个人妖外加死恋“莲弟”的教主大人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变得这么温柔,这装扮也不是那个雷人的厚厚白粉血红大嘴,清清淡淡的,竟然让自己真的误以为他是个女人……
杨莲亭话还没出口,就感觉手腕一凉,两只胳膊的重量仿佛变得轻了一些,他低下头,举起半截光秃秃的胳膊,张开嘴,声音没来的及发出来,眼前一花,张嘴吐出一块红红的肉,满口的血仿若不值钱的水一般拼命往外流,他眼睛暴突,目眦尽裂,瞪着笑眯眯的男子,猛地喷出一大口血,睁着眼睛倒下去了。
男子似乎很可惜一般叹了口气,说道:“本阁主只是讨厌听人喊叫,只是多割了你一块肉,谁料你如此不争气,竟然就这么去了。”他看着东方不败,露出一个笑来,低声道,“东方,我说了,这世上,我不准有任何人伤害你,害你伤心的人,都该死!”
东方不败摸着他的脸,“嗯”了一声,看着他,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东西。
花静倚在门上,不去看杨莲亭的尸体,拼命的忍住才没当场呕吐出来,眼前渐渐发黑,要晕倒了,如果倒下去的话,一定会沾上地上面积还在扩大的血,张伯瑾,你回来救救我吧,小妹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哟……
可惜张伯瑾听不到她内心的神情呼唤,花静扶着门,艰难的抬脚往门里走了一步,深情对视的夫夫二人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这里,花静最后冲着两人傻笑一下,说了一个字:“床……”
然后就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脸朝下栽倒。
“死丫头,起床吃饭!”伴随着老妈忍无可忍的咆哮声,花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当然,她只蹦起来一般,坐在床上,直愣愣的发了一会儿呆,她摸摸脑袋,总觉得忘了点什么,难道是晚上做的梦?
她吸吸鼻子,不再去想,第二天想不起晚上做的美梦是常有的事情,想不起来就算啦,反正也没有吃什么亏。
她打了个哈欠,再睡一会儿,老妈再喊自己一次就起床,抱着这个想法,花静直挺挺的躺了下去,闭上眼,三秒钟再次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