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福尔摩斯之泰迪熊的春天》SJ姣儿

3、回归

　　那官司出乎预料的快，也出乎预料的结束。
　　没有莫里亚蒂的帮助，凯蒂只是个无能的女人。结局如何，自然一目了然。
　　五月下旬，夏洛克离开自己两个月，约翰拿着判决书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墓园。注视着那黑色的墓碑，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看，我，”紧张的抿了下唇，“我，赢了，好吧我知道你不在意。哦，得了，十有八九你会说我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约翰深吸了口气，“但我还是做到了，夏洛克，我做到了。”
　　走到墓碑旁，约翰依靠着那黑色的墓碑徐徐坐下，就仿佛打完一场仗，他们总会疲倦地互相背靠背一般。“夏洛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世人误解你，你是天才，你是我心里的天才。还有，我真的很孤单……”
　　自那官司结束后，约翰也不去在意那什么报社到底赔给自己多少钱，那凯蒂被解雇后，又是什么遭遇。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他都没兴趣管。
　　约翰是军医，自然知道悲伤的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个阶段，否认、还是愤怒？
　　哦，得了约翰，你到现在都天真地抱着希望，某天打开房门，就瞧见那个让你头疼的家伙！
　　自然，自然或许自己某天收到一条：我在xx街，速来，署名还是sh的。等自己刚放下手机，又会有另一条跑进来：速来，sh。然后等自己焦急万分的赶过去时，却发现是家新开的餐厅！而他还以为死了一条街的人！那家伙却为了吃那家情侣七折的套餐！
　　哦~得了，夏洛克，咱们不是情侣，请记住！咱们不是情侣！下次要吃这个让别人陪你！嗨！先生点单，给我们一份情人套餐，对，是的一份谢谢。
　　想到这，约翰忍不住咯咯乱笑，抹了把脸，失笑摇头，“晚安夏洛克。”晚安，祝你做个好梦，他会接受你的离去，他会慢慢接受的。
　　从墓园回来的第二天，约翰发现自己对一切都毫无兴趣。
　　翻开自己的皮夹，已经所剩无几，自己该去找份工作。哈，西姆那群混蛋介绍的？他不会去！永远都不会去！
　　打开当日的报纸，他注意到报纸上的墨味似乎和昨天不一样，而报纸的总体分量也比往日厚，难道今天有什么特别新文？
　　忽然约翰把报纸扔到桌上，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夏洛克已经渗透进自己的生命！可自己却……
　　狠狠抹了把脸，再次打开报纸，约翰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新文让整份报纸都比往日重了四分之一。
　　《沉冤昭雪的天才侦探》——晚来的歉意是否已经迟了？！
　　小标题：人死不能复生，胡言乱语的记者逼死天才侦探！
　　这个结果，自己满意吗？约翰不知道，所以他摇摇头，吃着昨夜还是前夜剩下的晚餐。
　　随后整整一个月，约翰都在试探着找份自己能接受的工作，可……不知道是自己的状态一直不在，还是每次上班第一天，他焦急的等待不是为了病人而是消息使得自己微微失控。
　　所以，一个月后，约翰还是约翰，单身的约翰，失业的约翰。
　　坚强，诚恳的前军医约翰终于知道，如果自己走不出夏洛克的世界，自己将来的人生也会变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再次和冰箱较真的约翰，愤怒地拿起家门钥匙和皮夹。现在是六月的伦敦，闷热潮湿。
　　他从一家餐厅走向一家书报亭时，忽然被人叫住，这段时间，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人会叫住自己道歉。
　　好好先生的约翰一开始还会停下脚步接受对方不知所谓的歉意，可如今他只会觉得烦躁。
　　那些人在逼迫自己接受夏洛克的死亡，但自己现在还他、妈、的在否认阶段！哦，不，恭喜约翰•华生，你现在终于进入愤怒阶段了！离下一阶段不远了！
　　“约翰，老朋友！”
　　约翰为这句老朋友而回头，却见一四十开外，身着军装，器宇轩昂之人冲他张开双臂。
　　此刻有些尴尬的耸肩，约翰示意自己两只手都拎着随后几日的食物，腋下还夹着报纸。但这动作并未让对方失了热情，反而大力地抱抱约翰，狠狠拍了拍他的肩，“你在买午饭？”
　　“哦，是的，雷米。”约翰尴尬的点头，这两只手上的东西可不只是现在的午饭，还有今晚的，明天或许还有后天的。
　　“恩，那好吧，让我看看有些什么？”雷米毫不客气的接过一袋食物，瞧了眼。“不错，是墨西哥披萨，我喜欢，约翰你不介意请你老朋友吃一顿吧？”
　　“当然不介意！”约翰知道雷米不是没发现自己如今的窘迫，而他也不是没发现雷米肩上的勋章似乎又多了几个，远处还有三辆豪华轿车以及，不在少数的保镖，“但，他们没问题？”用下颚指指远处。
　　“他们？别管他们，这世上谁都不能打搅老朋友的相聚！”雷米热情的勾住约翰的肩。“我知道这有个好地方，走去那里完成我们的午饭吧，对了前几天雪瑞和我说你……”
　　雷米说的好地方是街区公园，在星期三的下午两点，这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
　　约翰难得放松地享受着午餐，听着雷米这几年来的趣事。
　　“哦，很好，太惊险了，后来呢？”他想，如果这样自己或许能忘记那个天才侦探？不，是天才咨询侦探。
　　“后来？哦，当然没事了。”雷米放下手上的馅饼，认真地看着约翰，“老朋友，你过的不好。”
　　忽然被点穿的约翰只是一排无所谓的耸肩。
　　雷米叹了口气，“你很在意那叫福尔摩斯的咨询侦探？”
　　“他是我遇到的最不合格的室友，如果你要问的话。”用纸巾擦了擦手，约翰逃避对方的眼睛回答。
　　“你，想不想换一个生活，方式？”雷米试探的询问，“比如说，想我先前说的那些。”
　　这下约翰反倒是惊讶，扔下纸巾不解的注视着雷米“那，那些？情报五局？特工？我？嗨！~雷米我最多只是前军医。”
　　“哦，不不，约翰你知道我现在也不是过去的小兵了，你看~”说着挺了挺肩，“六局还是哪里也有个福尔摩斯，你知道吗？”
　　“麦考夫！”提到那混蛋，约翰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哦，是的。”雷米说的自己也有些尴尬，“那人很挑剔，是个不好相处的。但，他却在无意间，多次提到你，还，”刻意放缓了语气的速度，“还，赞美你的人品以及，你的能力。哦，当然，能和他那有着高功能反社会的弟弟相处的这么好，约翰你真是个天才。”
　　被麦考夫提起，还被他赞扬过。约翰一时似乎接受不了，拿起咖啡喝了口，“是，是吗？”
　　“我知道你或许有些无法接受，但你看，你也不是过去的小军医了，你上过战场，去过阿富汗，救过很多人。这次你为了你的拍档夏洛克•福尔摩斯，动用了不少关系，非常漂亮的一仗。约翰，你的组织能力和协调能力还有融合能力是无可非议的，请你别轻视自己的优点。”说着雷米起身，“第五局的工作很危险，但我看的出，约翰你需要换换环境了，如果你考虑好，请给我电话。”说着递上一张名片，头也不回地离开。
　　被独自留下的约翰依旧端着咖啡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瞧着手上那张平白无奇的名片，上面只有一行数字。约翰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需要再去找那个朋友好好谈谈了。
　　墓园，依旧宁静毫无人气。哦，当然这是废话，这里平躺的都是死人，哪来人气？
　　约翰熟门熟路的走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墓前，双手插在口袋里，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看，我今天碰到了雷米。哦，就是每年给我寄明信片的，上面一直是白板的那张。哦，是的你没猜错，他现在是军人，似乎还和第五局有关系。”约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甚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你看，他似乎察觉出我应该换一个环境，所以……夏洛克，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深吸了口气，“雷米向我提出这个请求时，我心动了，但……谁知道呢，我还要考虑几天，毕竟做情报贩子或者是特工都不适合我。哦，但雷米说我有很强的……算了吧，反正你也不在意。”
　　约翰并没很快答应雷米，他还继续努力的，尽可能的为此正常的生活。
　　比如说，努力找一份稳定安逸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女孩可以约会。
　　可，只用了半个月，老实诚恳的约翰就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在失去夏洛克后，还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的生活。
　　疲倦的合上眼帘，约翰拨打了那张名片上的电话。
　　第二天，约翰再次出现在墓园中，这回，不在有往日的愤怒或者悲伤疲倦。
　　他的眼眸死静，死静，毫无涟漪。
　　“夏洛克，我要走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过去从不碰这种东西的前军医，已经能熟门熟路的为自己点上根，“昨晚我答应雷米，当然也和他说过，如果我万一牺牲，就会让他替我安葬在这，你的旁边。”走到墓碑前，拍拍黑色冰冷的大理石，就如同拍着那一直喜欢黑色西装混蛋的肩膀，“今天我来只是道别。”
　　就如同你那时对他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