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光芒万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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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章开始恶魔楚轩大刷存在感。
如果没有特别标注，楚轩就是指恶魔楚轩，郑吒就是指恶魔郑吒。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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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复活的当天，是一个狂风乱作的下午。天空变得和荒原是一样的奶油色。郑吒独自坐在石坛的边缘，他背对着石坛启动了复活程序。石坛的颜色泛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石头砌刻出来的。一摸就会摸到满手的石粉，风很大，只是石粉都是藏在石坛上錾的细密阴文里，风是吹不走的。
一瞬的光芒过后，楚轩从石坛正中央上坐起来，后背也沾了一层灰白的石粉。他身上是一身黑的队伍里统一发的制服，那层粘上的白灰在他瘦削的背影也就特别显眼。，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就在他旁边，另一个楚轩也躺在那里，身上是厚厚的冬装，好几处棉衣被划破连里面的絮都翻了出来。这个楚轩躺在那里，眼睛紧紧的闭着，有呼吸也有心跳，但是却怎么也不会醒过来了。
楚轩扶着自己正体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看在石坛的边缘，他们队里的郑吒一身血的坐在那里，身后的肉翅一只被硬生生拽段，只留下残存的白骨包裹着层黑色的鳞片杵在他的肩胛，另一只残存的耷拉在地上。还在不断的流血，他的血一遇到空气就开始燃烧，火焰是黑色的。
“伤的这么重？”
郑吒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这时候楚轩才看到他的脸。他的颧骨和眉骨整个不正常的陷了进去，眼窝深陷看不到眼球，让他看起来既丑陋又狰狞。他现在是没有视觉，否则不可能看到两个楚轩而无动于衷。
“你回来了。”他伸出手道。
楚轩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搀扶着正体的身体，另一只手握住他伸来的手。“恩，我回来了。”
此刻容貌比恶魔还狰狞的恶魔，他的手指，沾满血混杂的泥土和灰烬，修长而强有力的握住楚轩的手指。他把他的手紧紧攥住，像是溺水的人在生死和茫然间忽然抓到那根救命的稻草。
“走吧。”
“恩，走吧。”
在传送的最后一刻，楚轩搀扶着自己正体的身体，突然看到祭坛边滚落的十好几个烟头，意识保留清醒的最后一瞬，他忽然想起郑吒在恶魔队里从没抽过烟。
郑吒回到主神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复。
广场上没有其他人。
楚轩则是带着自己的正体回房间去了。
通过一个类似于头盔的仪器（在主神那里的名称是‘人体记忆信息读取设备’）他将自己之前在正体意识里所存放的所有关于主神空间的资料提取了出来。这台机器其实很危险，就相当于一台噩梦机，如果是给正常人用，虽然可以强行将记忆读取出来，但也只会读取到记忆片段，并且被读取者的下场最轻也要落个痴呆。并且这是一种对大脑的摧残，一个人身体素质锻炼的再怎么样，基因锁开的再高，大脑对于这种伤害仍然是毫无防备的。
只不过这次是相当顺利。
一来是正体楚轩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是一个无意识的植物人，不会反抗，自然配合的很。二来，植物人再怎么痴呆也就是植物人的程度了，还能怎么样呢？
同样，这也是楚轩与正体交易的一部分。为了接受并且分析这些数据，他从主神那里特意兑换了超容量的信息库来承载。房间里只剩下电脑工作时散热风扇发出的嗡嗡声。
楚轩听到有人在敲门。
他走过去开门，郑吒在门外，伤修复好了，正皱起眉头看着他。
“有事吗？”
郑吒向前凑近，他脸上的某种表情让楚轩向后退了半步，“……有事吗？”他警惕的问道，高斯手枪不动声色的从袖管中滑出落入掌心。然而这套把戏在的肩膀被抓住后失效了。郑吒的手像两只铁钳，几乎捏碎他的肩胛骨。他甚至还来不及质问，那头野兽便双眼一红，低头咬住了他的锁骨。
“哧”的一声，衬衫被蛮力被强行扯开，失去重心的身体被另一具推搡着摔倒在了墙角。楚轩咬牙抬起头，眼神瞬间失去了聚焦，两把高斯被远远的甩在墙角，大滴大滴热热的血滴在了地板上，滴在摔碎在地板的眼镜上。
郑吒咬的用力而凶狠，几乎要啮碎他的骨头。
——这家伙疯了吗？他想，但是身体却虚弱到连思维都开始在失血中迟钝。唯一的知觉只剩下寒冷，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他看见世界在眼前移过。看见悬浮的金银花，看见山脉像水一样扭曲着流进井里，繁星像发着冷光的珠宝，被顶天立地的巨人用风一颗一颗镶在天幕上。一只蝙蝠和头骨飞上云端，分别吞噬并取代了发光的太阳和月亮。
是出现幻觉了吧。
他这么想着，是因为他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发热发苦的气味。他透过自己的血味，闻到那人身上烟味，然后从环境里遁入黑暗。
那是他得到感觉之后，嗅到的第一丝气味。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是恶魔郑吒三年以来第一次抽烟。
自从他被复制之后，他从未抽过烟。
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直到他失去意识后昏厥很久，郑吒松口放过了楚轩，将他轻轻放在地板上之后转身进了楚轩的工作间里。过了约二十分钟之后又回来了。这次他抱住楚轩，表情复杂。
刚才的过程让他完全沉浸在回忆里。郑吒不是一个容易感伤并沉浸于回忆里。他比任何人，包括他的正体，都更清楚珍惜现在的道理。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是不善言辞的暴君，别人所不知的真正的他，一直在用一层凶戾的壳，将自己脆弱柔软的心脏锁死在里面。
关于楚轩，他非常清楚自己该怎么做，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懂。尽管短痛可能会更加疼痛。
他闭上眼睛抱着楚轩就这样跪在地上，一滴泪水滴在楚轩冰冷的胳膊上，楚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嘶哑。“你刚才发什么疯。”
“用你的话说……”郑吒哑着嗓子从喉咙里笑了声，“我做了一个实验。”
“实验？”
“是的，小说也好电影也好似乎都是这么写的把……这样的过程。”郑吒咕哝了句，慢慢放开楚轩，扶着靠着墙角蜷缩成一团的楚轩站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松松的搭在他身上，又替他一颗一颗扣上外套的扣子。楚轩冷着眼看着他的动作，他看了看房间里的表，之前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
扣子扣好之后，郑吒又拿起另一幅平光眼镜给他戴上，用手梳了梳楚轩鬓角一小绺被眼镜腿压弯的头发。做完最后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之后，他拿出一个新的空间袋递给楚轩。“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收拾东西？”楚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空间袋里，忽然发现这头类人猿几乎将他的整个实验室连带砖墙结构都塞了进去，“你这是干什么？”
“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解释了，该走了。”郑吒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去。在主神光球之下，他抬起头来，深呼吸后大声喊。
“主神！替楚轩兑换回到原点！”
楚轩的眼睛一瞬间瞪的滚圆，但是自天空一道光柱打了下来，将他囚禁在其中，分开了郑吒握住他的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郑吒，脸上，生平中第一次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吗？”
郑吒支吾了一声，但没有明确回应。
“为什么关心我？”
“你真的对我有感情？难道你跟你的正体，和我的正体一样，都陷进了凡人的智慧里吗？”
郑吒板着僵硬的脸，转身大步向自己房间里走去。
“你对我有感情吗？”
“算是爱吗？”
楚轩喊了出来，他挣扎着想要逃脱主神的束缚，眼里几乎爆出了火星，“说啊！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说啊告诉我！”
“告诉我！”
楚轩的声音戛然而止。
郑吒嘴唇颤了缠，把眼泪逼了回去。他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他咬碎了自己的舌头。
谁叫那个字就卡在他的唇间。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光芒万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