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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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生命为你加冕。——萧敬腾
14「楚轩.per」
苏醒后，我和复制体发生了争吵。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很可笑，因为争执是两方意见不合为了说服对方而做出的行为。但，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可以算作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了，果真是经历决定思想吗。
而现在复制体站在我面前，冷着脸看着我，双手交叉揣在胸前。而在我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他就伸出手，把我拉出了茧外。
「……我晚来五分钟你就死定了。这种灵魂的状态存在的全部依据就是标准能量，一旦你身体内的标准能量耗尽，就相当于你最后的备份数据被删除，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复活了。」
「哦。」
复制体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鼻梁，眉头深锁着，语气有着些微情绪化的不满，「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对于他而言，你只是一个生理和心里上的替代品？」
哦？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认为，你真的了解他吗？举个例子，恶魔小队里的郑吒……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可以丝毫不差的背出他的每一项身体强化以及兑换的属性并且给予分析，但是他的想法，他的心，你明白吗？」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竟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复制体登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我。细碎却过长的刘海下，锋锐的黑眸里深锁着我的倒影。「如果你说的所谓了解是指互相复活的了解过去……」
「不，当然不是。」
「那你指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早就想问你了，虽说我修改了中洲队的恐怖片难度，我的设计是针对郑吒的，我算计的是你会去救他，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为了赎个棋子，将自己赌为弃子。这样的行为……你真的是我吗？」
「你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吧，何必再问呢？我们早就不同了。」
「就算是团队利益至上，你这是在玩火。最终一战就要到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他走近了一步，还是死死的观察者我的反应，冰冷毫无感情的结论从锋锐的薄唇中突出。
我不置可否。「你以为呢？」
「什么？」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我不想看见那张脸上写满了对我的质疑和些微的惊愕，尽管那张脸来源于我自己。
「你以为那是什么？所谓的团队利益或者仁至义尽？你错了复制体你大错特错……我爱他。」
他立即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动作带着些微的情绪化，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甚至投过来的目光里都写着质疑。我转过视线来直视他的眼镜，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但声音却不受我自己控制的高了一个八度，嘶哑的几乎变了调。
「我爱他！」
我错了。
这三个字我是该对他说的，但是我没有，我对复制体说这些有设么用？他又不是他。他顶多算是如今的另一个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指望能让复制体了解，只不过……
我曾经和你一样，很多次说服自己。尝试着用各种说法来定义他那些让我所不理解的行为，和我自己不受控制的异常举动。那些心理学上的各种行为解释被我尝试着套入现实，却压根无法吻合。
精神粉碎点也好，认为他想要拥抱我的原因只是因为皮肤饥渴症也好。所以我曾经觉得那时候如果换成其他人，他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但是我错了。
他知道我是楚轩，他所拥抱的就是楚轩。他那样做不是因为他是郑吒，而是因为，我是楚轩。
我错的彻头彻尾。
因为直到他开始吻我，直到他真的和我合为一体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拥抱我的不止是那种心理疾病，或者孤独。而是更深更深的一种诉说，一种渴求。他说不出来，所以他用行为体现……他抱紧我。
我其实不喜欢用‘爱’这个词来形容。因为一切情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无法提供一个准确的定义，但套用凡人的情感，最接近的大概就是它了。虽然我总觉的这并不适合我们。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行为有这么简单。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愿失去他，我答应他，我承诺他，我尝试着反过来保护他不让他死。
而同时我也讨厌他。我讨厌他总是质疑我的决定，讨厌他总是干涉进我的行程，搅乱我的布局，总是冲进危险来保护我。
这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场和他的等价交换而已，以我的帮助来换取他承诺给我的感情。所以我不愿意让他死，那和爱无关。
凡人的智慧，真是……烦人。
复制体皱着眉头在思考，他看着我，嘴角突然就牵起一丝冷笑，似乎想要开口——这才是让我愤怒的地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却发着抖，「为什么笑？」
「什么？」
「为什么笑，你真的明白笑的含义吗？它不是一种表情而是一种心情……可你还有心吗？」
他当下就有些发愣，但随即一切表情都在他脸上消失了。这样的他正是我最为熟悉，却也最为陌生的存在。
「如果你是表情模拟，你那大可不必对我也这样。毕竟我曾是你，只不过，我拥有心罢了。他把他的给了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喉咙有些酸涩，我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在早已化为灰烬不复实体的肋骨和血肉之下，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发烫。
「……所谓的爱也好感情也好，给我一个公式！」复制体冷冷的逼问过来。
「我无法回答你，但你无法否认的是，我们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完全相同的，正如人类渴望感情，因为那会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需要慰藉，强者就不再是强者！」
他斩钉截铁的驳斥我的话语。
你对于我的行为质疑，我可以理解。因为时间倒退十年，我可以很清晰的模拟出，那时候我的思维和价值观绝对不会认可这种做法。
但我所作出那个选择，无关于团队利益，也无关于唇亡齿寒的生存法则。因为这个世界上，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参考资料上的种种价值兑换公式和只是理论体系外以外，还有一种感觉。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兑换为筹码，拿去豪赌！因为有的东西不能输，你也输不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它不是单纯的痛苦，也不属于愤怒的一个部分。它能让你否定规则忘记布局放弃一切，他愿意为我背叛整个世界。而我，也愿意因此去以命换他一命。
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等价交换。我知道，他给与我一场感情，所以我因此偿以一命，而对于这样的行为，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一丁点的后悔。
不会后悔。即使重新来一次，即使可以将时间轴往回拨动，我还是要他活着。
因为郑吒，你知道吗？当初的你我根本没意识到，那一句“我有办法帮你。”究竟意味了什么。
它意味着我们牵扯因果，触犯了最不可忤逆的天道。而根据最基本的等价代换远离，违反了规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们背负了债，我们犯了错成为了罪人，所以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只要一个人，我一个人就好了。
所以我要救他。
我并不想欠他什么，所以在咒怨里，我用自己的命作为筹码换取他的幸存。这次也一样，你给予了我一场感情，而我所记得，是承诺过会帮助你成为世界的巅峰。
所以郑吒，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