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暖阳》抹茶丸子

14、第十三章（修）

　　应方默生的要求，慕九妹连着好几天没出门。公司那边对她的无故旷工一致性地保持了沉默，倒是助理Kelly打了电话过来关心了一下她的情绪。

　　慕九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然后把当天的头条、娱乐八卦大V爆料仔仔细细地翻看一遍。然而这么几天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慕九妹放心下来的同时不免心生敬畏。方老板真是无所不能，无孔不入，远在重洋另一端也能轻轻松松把媒体玩弄在鼓掌之中。黑，太黑了。

　　在家闲来无事，慕九妹就和那架三角钢琴杠上了，反反复复地练习着肖邦的《幻想即兴曲》。自打学钢琴以来，她就疯狂地迷恋上肖邦。一边感叹于他惊为天人的才气，一说边喟叹自己对音乐的肤浅理解。

　　第一段为升c小调，需要右手与左手以不同的节奏急速地交替配合。第三次挑战失败之后，慕九妹听到背后有人毫不客气地出言点评：

　　“惨不忍闻。”

　　慕九妹豁然回头，方默生轻轻倚在门框上，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手上。他身上还穿着西服外套，显然是刚到家不久。

　　方默生走到她身边，径自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往旁边挪一点。”

　　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瞬间传了过来。慕九妹霍然起身，站到一旁去了。

　　方默生对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也不甚在意。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连谱子也不用看，就顺顺畅畅地把幻想即兴曲从头至尾弹了一遍。

　　那精湛的琴技能让慕九妹瞬间飞了魂儿。用个有些俗气的形容，那一瞬间，那些让人心烦的琐事仿佛都荡然无存，她眼前只剩下这个专注弹琴的男人。

　　键盘上飞舞的手指仿佛有着致命的魔力，慕九妹竟然觉得专心弹琴的方默生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自诩还算是有些许天赋，连沈瑶都赞叹过她的领悟力，否则她也不可能在短短时日之内就能挑战难度这么大的曲子。但跟方默生一比，她那些值得骄傲的雕虫小技就迅速显得暗淡无光了。

　　“怎么，我的琴技让你不可自拔，就此迷恋了？”

　　慕九妹回过神来，方默生正眼神戏谑地瞅着她。

　　魔法消失，钢琴王子又变回了没心没肺的混蛋，慕九妹顿时为刚才几秒加速的心跳感到不值。

　　“老板，你喜欢钢琴？”从他刚才的演奏，慕九妹能感受一股对钢琴炽烈的热爱。但奇怪的是，慕九妹住进来时日也不短了，却从未见方默生碰过这架钢琴。

　　“还行，打发时间罢了。”方默生表情有些心不在焉，只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慕九妹敏锐地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诡异的不自然，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情绪。

　　不及慕九妹细想，方默生已经开始数落她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现在的你，能驾驭这曲子的可能性为零。你这急躁性子，还真是在各方面都能体现的淋漓尽致。怎么，难道这次的事儿还不够教训？”

　　慕九妹正想解释，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默生哥！你们让开——”

　　慕九妹：“……”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方默生目光一冷，回头嘱咐慕九妹：“你就在这儿等我。”

　　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

　　要让慕九妹像小猫一样乖乖等着主人回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正违背方默生的命令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慕九妹悄悄起身摸索到了走廊上，躲在廊柱背后往楼下看过去。这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梁菁同学泪流满面，蓬头垢面，四肢并用，几乎是爬到方默生跟前抱住了他的腿。

　　“默生哥……我错了，求求你，你绕了我吧。”

　　慕九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狼狈不堪、低三下气的梁美女。方默生是做了什么坏事儿把人吓成这样？

　　“我以为，我给过你机会了。”方默生看也不看脚下的人，兀自端起茶杯，吹开上面的茶沫，慢慢抿了一口。

　　“啪……”脆生生的一记耳光，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这种事自然不用方默生出手，人姑娘想不开，自残起来了。

　　“默生哥，是我犯浑，少不更事，你要打要骂怎么责罚都行，但别那样对我……求你，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吧……”

　　“情分？”方默生觉得很好笑似地重复了一遍，“没有情，哪儿来的分？”

　　梁菁呆了一瞬，脸色惨白，眼泪流的更厉害了：“默生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爱你。我对她下手，是因为我嫉妒。你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慕九妹竖起了耳朵，只恨不能再伸长一点。之前她都还没想通，明知此举会激怒方默生，梁菁为什么还敢公然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她终于有点儿明白了。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梁菁，之前你那些小动作，我都可以装作没看见。但事不过三。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的脾气。这次是你运气不好，触到我的雷了。”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人猫。

　　慕九妹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没注意到脚边的大青花瓶。她那倾斜成四十五度角努力向外伸展的身子很不凑巧地蹭倒了大花瓶……

　　这房子格局高，空间大，一点点声音都能有回音效果，何况是一咕噜滚地的大花瓶。

　　客厅里两人的视线齐刷刷向慕九妹这边射过来，她赶紧躲回了廊柱背后。

　　“王伯，送客。”方默生对老管家交代道，而后一刻也不耽误地就向躲在廊柱后的某嫌疑犯走去。

　　梁菁忽然拉住了他的裤脚，泣不成声：“默生哥……”

　　“松手。”方默生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之前问你那个问题，明天给我答案。”

　　说罢，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那倒霉催的拖出别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

　　方默生速度快得像头正在追击目标的猎豹，一眨眼功夫就上了楼，拦住了准备溜回琴房的某人。

　　“老……老板。”慕九妹尴尬地笑了笑，“我……去洗手间，路过，呵呵……”

　　方默生手一伸，便将慕九妹牢牢抓住，拉了回来：“你走错方向了。”

　　慕九妹被他困在两臂之间，后背抵上廊柱，侧过头不自然地躲开男人向她靠近的脸。

　　“你总是记不住我说过的话。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一下你呢？”男人的嘴唇几乎贴上了慕九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