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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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后，那家伙神清气爽地冲了澡跑出去不知道干嘛了，精力充沛的样子跟几个月前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吧，我该高兴的。不过这也代表了另一件事情，他大概要回到哥谭去了吧。
说起来，我们已经撒手不管哥谭快四五个月了，也不知道哥谭有没有什么变化？蒂姆和那个什么死亡天使的，有没有起到作用？
下午便开始是贝恩和布鲁斯一起去训练室，我在外面看书什么的。直到晚上的时候，布鲁斯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还纳闷是什么惊喜需要他神秘兮兮地说。毕竟布鲁斯有任何明显的情绪，都是很奇怪的。然后我看到了儿子，卡洛斯。
“卡洛斯！”
小小的身影大约是听到我的声音了，飞快地跑过来，扑到我怀里，使劲儿蹭了两下。估计是把卡洛斯给憋狠了，他就算最正常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跟他那个老爹一样。他的头死死地埋在我怀中，好一会儿，我感觉到自己衣服上有些湿，也知道这是正常的情绪发泄，便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生哄着。
“乖，卡洛斯。卡洛斯有没有听约翰的话啊？”
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有。妈妈坏，那么久都不来看我。”
臭小子……哎呀哎呀，眼睛里进灰尘了。
“咳咳。”
布鲁斯旁边清了清嗓子，小家伙才从我怀中退出来，眼圈红红地，却也不肯让眼泪落下来，我连忙给他介绍：“这是你爸爸。”
“我知道，这就是把妈妈丢下的混蛋。”
“哈哈哈！”
贝恩完全看了一场精彩的戏，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我有点儿想想揍他。不过……我还是很想直接附和的。鉴于布鲁斯的脸色太难看，再看了看笑得欠揍的贝恩，我还是闭嘴吧。
可我的内向的卡洛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果然又失职了吧……隐晦地看了约翰一眼，他对我做了一个“电视”的口型，解答了我的疑惑。电视果然是万恶的源头！但总不能不让卡洛斯看电视吧？话说回来，他到底都看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啊？
晚上，卡洛斯坚决要跟我一起睡，我只好抱歉地被卡洛斯拖走，布鲁斯阴沉地看着那个笑得很嚣张的贝恩，贝恩毫不介意，完全无压力地回瞪了一眼。等到第二天下午，卡洛斯跟着那两个人去了训练室，等到他们都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布鲁斯便秘一样的脸色和贝恩一如既往嚣张的笑容。我被告知，卡洛斯要跟着贝恩训练……
天呐……我真的活在一个正确的世界里吗？为什么卡洛斯要让贝恩训练？为什么不是布鲁斯训练他？
当然，我到底还是没能搞明白，也不想搞明白。只知道那天以后，布鲁斯的脸越来越黑，贝恩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少，卡洛斯的越来越腹黑。想着现在的生活，或许这样已经不错了，布鲁斯几乎全天都在陪着卡洛斯，现在是卡洛斯不理布鲁斯，这看起来怎么看怎么滑稽。尤其是在布鲁斯黑着脸试图和卡洛斯交流的时候，卡洛斯三言两语就能噎得布鲁斯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别的，因为只要一和布鲁斯顶嘴，卡洛斯总会加上一句：我才不要你这个抛弃妈妈的男人在我身边呢！（I don't want the man who ditched mommy near me!）
对于他形容布鲁斯的那个词，“男人”，我有点儿担心，卡洛斯这么小就开始用这种词汇，长大了会不会出口成脏？幸好“男人”这个词不是什么脏话。而且其实从卡洛斯和布鲁斯的相处上来看，他也在逐渐接受布鲁斯。嗯……或许我得再加上一个贝恩。
贝恩现在已经被改造成无害的大叔了……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时间慢慢地推进，布鲁斯的恢复训练很不错，现在他都能和贝恩打得难分难解了，并且有时候还会占上风，当然，有时候还是会被贝恩打成黑眼圈。现在贝恩也敢下点儿狠手了，除了没打残他以外，身上淤青到处都是。而睡觉……卡洛斯和布鲁斯各“退”一步，三个人一起睡一个床。我真是服了这俩了，布鲁斯明明很正经的一个人，为什么最近，特别是最近，以前都没这个感觉的，突然变得好……好小孩子气？难不成真的是伤到了他的智商？也没有啊，看他一步一步的规划训练，不是挺好的么？
距离离开哥谭，已经有六个月，我的生日都已经过了，圣诞节也快要到了。我们最终还是决定赶在圣诞之前回到哥谭。贝恩因不明原因，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布鲁斯没管贝恩，反正韦恩家挺大的，不至于没地方住。
马上就要离开现在这个地方了啊……
马利布总是温暖的，连带着我们一家人都似乎亲近了不少，布鲁斯少有的孩子气一面充分显现出来，贝恩都能够和我们和睦相处，卡洛斯也不再内向到连我都很少撒娇，他都能跟布鲁斯对着干了，心中的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要离开，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舍不得吧……尤其是卡洛斯，他期待地对我说：“妈妈，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玩儿一次吧。”
对于他难得的要求，我不忍拒绝，可是我还是想着布鲁斯。
“好。”
布鲁斯干脆利落的回答了卡洛斯，卡洛斯高兴中还是带着一丝难过。我都不知道布鲁斯这句话能不能够实现，这样作出承诺，真的好吗？
收拾好行囊，我们一家人带着贝恩，坐着私人飞机回到了哥谭。
哥谭已经飘着雪花，阴冷的天气让我们原本只带着离愁的心情增加了一丝寒意。哥谭……哥谭……泥潭中的城市。我立即感觉到布鲁斯身边气场的变化，那种孩子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作为“蝙蝠侠”时的冷静沉着。贝恩则是满不在乎地牵着卡洛斯的手，跟主人似的，开始在韦恩庄园的后院玩儿雪。
我陪着布鲁斯从大门进去，没想到……竟然被反锁了？
阿弗和约翰看到这种情况，同时皱了皱眉毛，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韦恩庄园的大门从来不会上锁，只有正门，也就是属于韦恩庄园山下的那个宏伟壮观的门，才会上锁，并且有各种监视器。能够在大门的人，通常都不会因为锁而进不去，所以才不至于大门也有锁。
布鲁斯让阿弗和约翰带着卡洛斯和贝恩随便定一个酒店暂住，本来贝恩也可以留下来的，但贝恩自觉地带着卡洛斯离开。卡洛斯本不是很情愿的表情，在不知道贝恩说了什么之后，就乖乖跟着离开了。临走前，小家伙抱了我一下，甚至还抱了布鲁斯一下。
在所有人都走光以后，布鲁斯用随身携带的蝙蝠型袖珍电脑联系上了蒂姆，询问了一下韦恩庄园和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蒂姆先是有些支支吾吾，之后才坦白地告诉了布鲁斯，死亡天使似乎受到了“系统”的影响，变得不是很正常。虽然没有杀人，但是……精神状态很不好，是真正的随时都可能杀人。布鲁斯信错了人。他的脸都能滴墨了……
就算如此，他还是非常冷静地开始询问蒂姆这件事情发生了有多久，死亡天使动了多少设备，现在死亡天使有什么武器之类的。蒂姆一一说了出来，什么被改造后的蝙蝠衣有各种高科技，已经不是蝙蝠衣是战甲之类的，并且这武器的改造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月了，蝙蝠洞也被死亡天使给封死了，连他自己都进不去。
布鲁斯听完后也没有责备蒂姆，反倒是蒂姆道歉时，布鲁斯跟他说，他做了他觉得是对的事情，这就够了。
挂断电话之后又绕着大门走了一圈，才走到一个废弃的井边。我记得这个井，他告诉过我，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蝙蝠，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了害怕这种情绪，而同样是这里的蝙蝠，造就了那个“蝙蝠侠”。是的，这个井能够通往蝙蝠洞。
我想跟着他一起进去，他制止了我。
“伊琳，这是属于我的战斗。我会把我的家，还有哥谭，从他手中夺回来的。”
布鲁斯很认真，坚定的语气让人信服。这关系到他的尊严，同时也是他必须独自经历的关卡。他亲自把蝙蝠衣交给了那个人，现在，他也要亲自把蝙蝠衣夺回来。我明白这对他有多重要，所以我无法阻止，所以……我找到了阿弗他们入住的酒店，耐心地等待。就算这种等待，是煎熬。
贝恩来看过坐立不安的我，他也没有了跟卡洛斯在一起时的轻松，他告诉我，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帮忙。尽管我很高兴，却还是不得不拒绝了。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我相信，你懂的。”
贝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总觉得能够把我的灵魂看透。
“那好吧，随便你。既然都这样了，你不如相信他的能力。他是蝙蝠侠。”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蝙蝠侠……我当然知道他的精神是不会被摧毁的……可是他的□□呢？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我身边似乎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儿子，和两个一直都在身边忠心耿耿的老人。
卡洛斯当夜还是跟我一起睡的，只是睡之前，他的沉默又回来了，就跟最开始一样。许久，他才问了我一句：“那个人……会回来的，对吗？”
我抱住卡洛斯，嘴角还是挂起了一丝微笑：“会的。他可是蝙……布鲁斯·韦恩啊。”
卡洛斯闷闷地没有说话，睡觉的时候一直想往我怀里钻。我睡得不是很好，但是毕竟还是经历过这些，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布鲁斯一脸憔悴，身上还挂着彩，却怎么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光彩。
他说：“我们回家吧。”
---N年后---
“布鲁斯。”
“嗯？”
“特瑞说，他们私下传着的蝙蝠侠传奇里，你和猫女搞上了。”
“哦。”
“喂，我很生气啊好不好。”
“那就站起来陪我活动活动筋骨。”
“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
“布鲁斯。”
“嗯？”
“对不起。”
“没关系。”
“你不会忘掉我的，对吧？”
“不会。”
“要是有下辈子……哎……估计没有下辈子吧。你看，人一快要死了，就会胡思乱想。”
“如果下辈子，我会找到你的。”
我惊喜地看着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的脸，眼袋松松垮垮地往下坠，皮肤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干干巴巴地皱着，老年斑也在他的脸颊上长满。我也是一样。如今已经是我已九十七岁，衰老使我躺在床上。就在这几天，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我快要死了。这样的预感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情绪波动，我已经九十七了，事实上，我很惊讶我竟然活了这么久，他也是。他退休的时候，大概是六十多，他是真的不能再奉献他的一生了。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怔怔的看着他自己的手，然后告诉我，他不会再做蝙蝠侠了。
他用了枪去威胁别人。就算知道不会用，他仍然无法忍受自己居然会用枪去威胁别人。所以他退休了。所有跟他熟悉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卡洛斯在试着走总统路线，他总是不同意布鲁斯的想法，觉得要改变，还不如从最高处做起。而埃伦娜，我和布鲁斯后来生下的女儿，则选择了作为教师。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的确做到了继承布鲁斯，他们都在为这个世界的改变做努力。迪克还是做着夜翼，但他其实也快退休了，那孩子转型开始用韦恩家的副业做生意，致力于开孤儿院。而红罗宾蒂姆，则仍然跟着他的泰坦小组做着跟正义联盟相同的事。超人他们和布鲁斯早就渐行渐远，死的死，退休的退休，回到自己故乡的回去了。贝恩混得比他们都好，竟然开了一个教授格斗技术的武馆，还改了名字，真真正正的重新开始了，我对此当然非常支持，最大的代表就是卡洛斯参加了这个训练馆，成了“大师兄”。
而过了二十年安稳日子的布鲁斯，在某天下午拯救了迷途少年特瑞，从而又踏上了为“蝙蝠侠”工作的日子。我其实很想反对……但我又没办法反对。二十年的平静生活，没有让布鲁斯平静下来。在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他的失落，以及……在特瑞接手成为蝙蝠侠的时候，他眼中散发的光彩。我没办法拒绝，更没办法不支持。得了。老了老了，在没有阿弗，卢修斯他们的陪伴下，我也不知道他和我到底还能活多久。死之前还能让他再次找回从前的激情，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而今，我想我的确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没有了“蝙蝠侠”的布鲁斯，没有了其他人陪伴的布鲁斯，会有多孤单？我不敢想象。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我当初看见他时的样子，黑色微卷的头发被发油固定住，湛蓝的眼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穿着整齐的西装，挂着迷人的微笑，穿梭在他的生日宴会中。我多么庆幸，当初留下来满足了那一丝好奇心，多么庆幸能够在那天遇见了“他”。
不……或许更早一点儿。
在那温暖的阳光洒满教室的那一天，他阴霾的眼中带着挣扎，一身的伤痛隔绝了与其他所有人交流的动力，正如我一样，于是，就算没有跟他说话，就算之前从来不了解他，我的目光，再也无法停止追逐他的身影。
“Elaine（伊琳）.”
“Yes（嗯）？”
“Glad I met you（很高兴能遇见你）。”
“……Me too（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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