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走》吾梦庄

9、雪之殇，珩之殒

　　一大早，蔡珩便跑来敲思小的门，催她赶紧起来用早点。思小睡得正香甜，这下被蔡珩吵醒，恨不得拿刀劈了他。思小翻身，猿臂一揽，竟然什么也没有捞到。睁眼，身旁空空如也。

　　大堂内，只有蔡珩和李莫坐在一桌等着她，不见钰瑶和寂空。

　　思小坐下，拿起桌上的花糕便往嘴里塞，“你们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蔡珩刚要将斟好的茶递给思小，对面李莫已将自己面前那杯移到思小手边，动作无比自然娴熟。

　　见此，蔡珩脸色一暗，没好气道，“不知，你家小姐只说让你在此等她几日，不要到处乱跑，更不要和陌生人搭讪。”

　　思小吃着点心，只将蔡珩刻意加重的陌生人三字听清了。抬头，无奈看蔡珩，“蔡珩少爷，李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还是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思小的苦口婆心，蔡珩不屑，李莫石化。

　　少了小姐和寂空，思小觉得什么看起来都少了几分颜色，做什么都觉得兴致缺缺，连蔡珩和狐狸的挑衅她也只是轻轻瞥过就算。

　　蔡珩也觉得无趣，便坐到思小对面，魔爪一伸，捻起思小脸上的肉就开始笑，“思儿，你这个样子真丑，估计除了本少爷我，谁也不愿娶你了。”拍开爪子，思小继续无精打采。

　　“思儿，等你小姐回来，你就随我回去，我们成亲好吗？这次不管任夫人怎么说，我都要娶你。”蔡珩抬起思小的头，眼神无比执着。

　　“蔡珩，咱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我一直觉得我可以这样子和你一辈子。你不知道，在我心里，你也是很重要的，和小姐一样。突然让我跟你成亲，这，一想到我就觉得很别扭。”说完还迅速摇摇头，满脸委屈地看着蔡珩。

　　蔡珩叹气，“思小，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啊！你捏痛我了，放开。”

　　蔡珩放松握住思小手腕的力道，却仍然没有松手。“是谁？李莫？”

　　“啊？狐狸？怎么可能啊那个采花贼，我喜欢小姐，你，老爷，还有寂空。”

　　“唉，不是这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每天，你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一想到她，心情就会变得很微妙，有时很开心，有时又酸酸涩涩的。不管怎样，总想要立马就见到她。”蔡珩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思小的表情，“思小，你有过吗，这样想一个人的时候。”

　　思小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只不过，当蔡珩说那些话的时候，思小的脑海里，悄然闪过寂空清绝的面容。

　　傍晚时分，思小三人在李莫的建议下，去寒江边散步，一观寒江美景。

　　一路上，李莫侃侃而谈，将所见所闻一一详细介绍给思小和蔡珩，语气里，无不盈满着自豪。

　　正当思小三人驻足寒江边时，突然从四周围上一群人，清一色的黑衣蒙面，手握利剑，未待反应，思小已被蔡珩和李莫严实挡在身后。

　　“来着何人？”李莫沉声，不知何时已握一柄软剑在手。

　　对方不答，率先向李莫攻去。来的有八人，有五人与李莫缠斗一起后，其余三人看过蔡珩和思小，也毫不犹豫提剑刺来。

　　思小不会武功，被蔡珩护在身后，手足冰凉。

　　李莫以一敌五，剑如灵蛇，身如闪电，动作快得犹如鬼魅，对方惊诧，却已有两人被割破喉咙而不自知。

　　此方蔡珩接过李莫扔过来的剑，带着思小仍是应付得很吃力，手臂上已是鲜血直流。思小惊吓，忙向蔡珩喊道，“蔡珩，你快放开我，我会赶紧跑的，快点，听到没有！”

　　蔡珩听到思小的哭叫声响在耳边，略一慌神，左肩又中一剑。蔡珩无法，只好将思小放开，全力挡住三人。

　　身后混乱的打斗声传来，思小不敢往回看，只知道埋头往前冲，她想只要她离开，蔡珩就不会受到牵制，不会受伤。

　　没有思小在身边，蔡珩行动明显快捷很多，迅速便已解决掉其中两人，而那方剩下的三人都被李莫那股冷漠的气势所骇到，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进攻。

　　李莫嗤笑，“一群废物，你们主子就这么点本事吗？”

　　黑衣人互相一看，其中二人突然冲过去发难，剩下的一人提起一口气便向思小的方向追去。李莫与蔡珩同时一惊，当下动作更为凌厉，犹怕思小会被追上。

　　眼看黑衣人不断向思□□近，蔡珩咬牙，虚晃一招露出破绽，黑衣人心下一喜，趁机砍向蔡珩要害，而蔡珩却突然往旁一闪，左手接过剑，手腕一翻就势将剑刺入身后人的腹部，只听一声闷哼，蔡珩的剑已在对方身体里绞了两转。

　　蔡珩很后悔刚刚放开了思小的手，真的从未这样后悔过。

　　思小不知道身后发生何事，她很努力地跑着，忽然被人从后大力扑到在地，顾不得疼痛，思小立刻扭过头，蔡珩的略微苍白的脸就在她眼前，见思小焦急看他，还咧嘴一笑，“思儿，痛不痛？摔疼了吗？”

　　思小赶忙摇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思儿，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知道吗？要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可以受伤，回去夏国，回到任府，任老爷会疼你一辈子。”

　　“你说什么胡话，我还有你和小姐嘛，怎么会受伤呢，你快起来，我快要透不过气了。”思小想努力撑起身子，可是蔡珩却纹丝不动。

　　思小正想大喊，李莫已将蔡珩扶起。

　　“李莫，不管你是谁，你能答应我，不会伤害思小吗？”蔡珩躺在李莫身上，语气里满是恳求。

　　“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是要死了还是怎样，赶紧给我起来！”思小压住心里的异样，颤声吼着蔡珩。

　　“思儿，以后，我再娶你好不好？下次，你别再跑了，找不到你，我很害怕。”沾满血迹的手，温柔抚上思小的脸，仔细描摹。

　　“死蔡珩，你不要吓我，我不跑了，真的，再也不跑了，你不要一副要死的样子骗我同情。”泪水无声滑落，滴滴落在蔡珩的衣襟上，染出一大片浅影。

　　“思儿，你抱抱我，从来你都只抱你家小姐，我很不高兴。”

　　思小忽然想笑，蔡珩这厮，在她面前总是不正经的样子。这是第一次抱他，思小环过蔡珩的腰，用力将自己贴近，感受他的心跳，咚，咚，咚。

　　蔡珩也不再说话，这是轻轻拥住思小，静静享受这难能可贵的一刻。

　　时间流逝，李莫掌心流下的血迹都已干涸，缓缓松开拳头，倾身去扶住思小，“思小，让蔡珩安息吧。”

　　“放开，不要动我。”思小轻声说着，仿佛怕吵醒蔡珩般小心翼翼。

　　“思小，他已经死了。”

　　“嘘……”思小不理他，仍旧是紧紧地抱住蔡珩。

　　李莫心下不忍，但是仍将思小一把拉起，思小的脚早已没有知觉，立刻就摔坐到地上。

　　思小尖叫着捶打李莫，“你滚开！不要碰他，他睡着了，你不要碰他！滚开啊！”李莫不顾思小的哭闹，作势便要将蔡珩背上，思小害怕了，抓住李莫的手死命咬下，李莫吃痛，终是放下了蔡珩。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变这样，你冷吗？蔡珩，你很冷是不是，我给你呵气好不好？呵气就不冷了，一会儿你就会变暖和了。等你醒了，我就跟你回夏国，这次不等小姐了，就我们两个，回去你就娶我，好不好？死蔡珩，你说说话，要是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不吵你，你好好睡，醒了后，我们就回去成亲。”思小抱着蔡珩自言自语，丝毫不在意周遭。

　　李莫看着思小落泪的样子，心就像是被刀剜一般，疼的他呼吸不畅。他在心里无数遍重复着，思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