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哪里跑》羽蓝顷楸

7、六、进宫去

　　皇宫，石俊言和小高在两名宫女的指引下到了七皇子的府邸——文修阁。

　　和七皇子皇甫笙打过招呼，皇甫笙倒是和九年前他离开皇宫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明明是招人喜爱的脸蛋，在石俊言看来却是异常异常的碍眼，两人小时候就爱拌嘴吵架，这次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唇枪舌剑。

　　皇甫笙心里恨得牙痒痒，无奈他的师叔师弟中了毒，倒现在还昏迷不醒，指望着石俊言救呢，只好忍了下来，好酒好菜招待着这尊佛。

　　饭桌上，石俊言看着摆满整桌的菜，心里直乐，好不容易能来趟皇宫，不好好享受，简直对不起祖宗！

　　石俊言不客气的把美味珍馐挨个儿吃了个遍，肚子撑的不行，看着菜还这么多，不由惋惜，倒掉多可惜啊！他把一只鸡腿夹到小高的碗里，深情的说道：“小高，多吃点，不要跟我客气，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公子，这本来就不是你家。”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石俊言又把鸡肉，鱼肉，鸭肉拼命往小高碗里夹，痛心道，“看看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是谁？到底是谁？如此虐待于你！”

　　“公子，每顿饭吃两个馒头，我能不瘦么？”

　　石俊言震惊了：“什么？才两个馒头？天哪，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小高你太凄惨了！放心，只要公子我在皇宫的一天，一定天天大鱼大肉供养着你，不让你饿到。”

　　皇甫笙小声道：“明明是我供养着你们两个吧……”

　　用完了晚膳，石俊言用两颗药丸救活了那两个中毒的人，皇甫笙又好言好语的劝两人多住几日，顺便为皇帝看病。

　　原来当今皇帝近来不知为何，卧病在床，多少御医都看不出皇帝的毛病来，这才想着医仙谷的人个个医术精湛，定能解救。

　　如果能治好皇帝的病，那大把大把的赏金还不手到擒来？石俊言打着如意算盘，爽快的答应下来。

　　天色已晚，皇甫笙带着两人去休息。来到东厢房，皇甫笙道：“今晚两位就在这间房间休息吧，我叫两名宫女伺候你们。”

　　石俊言面色难看起来：“我不要跟这个变态住一起！”

　　皇甫笙诧异：“这屋里有两张床的。”变态是指小高吗？明明是他自己带来的人，而且小高看着很正常啊，长得又高……

　　小高也惊叫起来：“公子，你好狠的心呐~~~”

　　石俊言一脚把小高踹出门外：“给我滚，我睡东厢房，你去睡西厢房！”

　　小高扒住门，掩面道：“公子~~~需要人家的时候就‘甜心甜心’的叫，不需要人家的时候就把人家一脚踹开，人家都要心碎了~~~”

　　又来了！我才要心碎了！石俊言满脸黑线，拼命拉开小高扒着门的手：“你个死变态，晚上睡觉不要靠近我房间十公尺之内，不然毒杀你！”

　　小高哀怨的看着他。

　　“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滚。”石俊言要抬脚走人，小高连忙阻止他，委屈道，“那，那我走了，晚上不要太想我，记得要……”

　　“去死吧你！”石俊言重重关上了房门。

　　皇甫笙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你男人啊！”皇甫笙恍然大悟，欣慰的拍着石俊言肩膀道，“石小妖，你也终于嫁人了，我真是太感动了！”

　　“你也给我滚——！”

　　门外，小高叹气道：“公子脾气就这样，七皇子别介意啊。”

　　皇甫笙摸了摸鼻子道：“我知道，小时候他就这幅德行，每次见我都没好脸色，也不知为什么。”

　　“对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指教。”

　　“什么事？”

　　“殿下为何叫公子石小妖？”他一直以为小妖是只有自己对石俊言的爱称，没想到皇甫笙也这样叫，让他心里不爽起来。

　　皇甫笙听到小高的话却兴奋起来，笑道：“小高你有所不知，九年前，我和石小妖……哦，就是你家公子偷溜出宫，那晚刚好是花灯会，我和石俊言途中走散了。结果你猜他遇到什么了？他遇到一个男的，对方以为他是女的叫他花灯小妖，还亲……”

　　“皇甫笙！你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立马毒杀你！”石俊言黑着脸开了门，手中的银针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

　　“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承不承认，它就在那儿，不偏不倚。”皇甫笙一边躲避着银针，一边大笑着说道。

　　小高却听着浑身舒爽，涎着脸道：“公子，其实这小妖二字多么的衬您呐，把你那高贵优雅、超凡脱俗的完美气质很好的诠释出来，不如改名叫石小妖如何？”

　　“等你变成尸体的时候，我很乐意为你改名。”石俊言阴森森的说道，“我数三下，你再不滚，小心我真的把你变成一具尸体。一、二……”

　　“公子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小高一边说着，人已去的远了。

　　“啪！”的一声再次重重的关上房门，石俊言摘挥退了宫女，一口气把凉茶喝完，这才觉得心里那怒火给顺平了，他开始在房里转悠。咦？这个碧玉杯子好漂亮，应该值不少钱，收了。唔，这个砚台看起来也很不错，收了。啊，墙上的画应该是名家大作吧，收了收了，还有这个……石俊言拿着一个布袋，把值钱的玩意儿全一股脑儿装了进去，除了花瓶这些大的东西他搬不走之外，整个房间都被他洗劫一空。

　　“哈哈，只要把这些东西拿到宫外去卖，我很快就变成有钱人了！”石俊言叉腰大笑，他也不想想，他怎么把东西运出去。

　　把布袋塞到床底最里面，石俊言做着发财梦，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石俊言便被皇甫笙从被窝里拉起，去为皇帝陛下看病，虽然千不愿万不愿，不过为了今后大把大把的赏金，只好忍了。

　　来到皇帝的寝宫，石俊言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皇帝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苗疆蛊毒，石俊言虽然学医九年，但是接触蛊毒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不同蛊虫搭配制成的蛊毒，解法完全不一样，若不能搞清楚是哪些蛊虫所制，解毒怕是不易。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把毒性压制，再做打算。

　　好在，皇帝赏了他一块金牌，可以自由出去皇宫各个地方。爱不释手的摸着金牌，石俊言感慨，好东西啊好东西，纯金打造的，一定很值钱！

　　闲话休提，看完了病，石俊言和皇甫笙重新回到文修阁，众人都聚在大厅里聊天。

　　而昨天中毒的两位位，皇甫笙的师叔——路长清，还有他的师弟罗袖已经醒转过来，石俊言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着两人，罗袖眉清目秀，乖巧可人，路长清俊眼修眉，白衣飘飘的模样，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讨厌。石俊言讨厌一切长得人模狗样，讨女孩子欢心的脸，比如皇甫笙的脸，就能成功激起少妇的母爱，比如路长清的脸，能成功让怀春少女心动。

　　路长清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他说要离开皇宫了，京城第一名妓碧舞请他过去小住几日。

　　在座的各位恰巧都是单身人士，闻言不由得眼红不已，磨刀霍霍向青楼。

　　“这是怎么了？”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转头一瞧，竟是六皇子皇甫致来了，“我是听说小言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早在看到皇甫致的第一眼，石俊言就呆掉了，还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和笑容，皇甫致永远都是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虽然在儿时，自己是七皇子的伴读，但是明明年龄相同的两人却是互相看不顺眼，常常打架拌嘴。每次都是皇甫致过来劝架，也只有在皇甫致面前，两个人才会和和气气的相处。对年幼的石俊言的而言，皇甫致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致哥哥……”

　　皇甫致微笑的看着石俊言：“多年不见，小言你也长大了。”

　　石俊言走到对方面前，微微红了眼。

　　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皇甫致注意到石俊言面上覆着的面具，不由道：“小言你怎么还戴着个面具？”边说着，皇甫致就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事出突然，石俊言没反应过来，只是仰起脸来呆呆的看着皇甫致，而皇甫致看到石俊言的脸也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周围不明真相的众人也不由好奇的要凑上来，想要一睹石俊言的真面目，皇甫致却在此时把面具戴了回去：“呃，还是戴着吧。”

　　石俊言心下黯然，果然连致哥哥也讨厌他的这张脸……

　　“对了，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皇甫致牵着石俊言在一旁坐下，没想到一旁看着恨得牙痒痒的小高，一屁股的坐在皇甫致原本想坐的位置上，皇甫致只好尴尬的坐在另一边。

　　皇甫笙立刻把刚才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其实飘香苑我也去过几次，不如今晚我带大家过去，大家一起开心开心？”皇甫致提议道。

　　飘香苑是京城目前最大的青楼，皇甫致既然如此说了，众人立即便想点头答应。

　　只是小高却抢答道：“我家公子肯定是不去的，他对那些女子不感兴趣的，公子只对我感兴趣，是不是啊公子？”小高开始抛媚眼。

　　石俊言拼命甩开束缚自己的手：“是你妹啊！我对变态没兴趣！”

　　“呵呵，我家公子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致哥哥，别听他鬼扯，我要去！死变态，放开我啦！”

　　小高双眼一眯，小声在石俊言耳边说道：“信不信我当场亲你，嗯？” 石俊言立刻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恨恨的盯着对方。

　　这样，除了石俊言和小高，其他人则约定晚上在皇宫西门集合，一起去飘香苑见识见识。只是石俊言会乖乖留在房里，跟小高一起大眼瞪小眼吗？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不是只温顺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