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章.游戏的观察报告 ...
-
Aug.31 AM08:30
结果，最后之作还是选择了跟着一方通行离开。
不知为何，N倒不怎么担心最后之作的安全问题。也许是因为昨晚见到的一方通行并没有多少危险感，又或者是因为从很久以前起就一直隐约察觉到的违和之处，总之尽管有些遗憾，他还是决定尊重最后之作自身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代表N就得微笑着接受现实。
莫名其妙被一方通行抢了功劳，回家后发现MIKU第一次没有等着自己回去，第二天一大清早又接到制御者的电话说有了新的目标，拖着睡眠不足的身体出去完成任务时还被那只臭猫挠了两爪子……
N简直觉得，最近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而且这种感觉，在第一次扫荡任务结束后变得愈发强烈了。
苍白超能力者随意的站在黑暗的中央，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一带的环境却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仿佛在空气中存在着肉眼看不见的「某物」，给人一种十分不稳定的奇怪别扭感。
将手捏成拳，再缓缓地打开，N十分认真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然后有些恍惚的抬起头。
“啊……”
昏暗的小巷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十来个不良。从他们微微起伏的身体来看应该还没送命，如果排除掉位于他们中央的N，以及飞溅在四周星星点点的血迹，也许还能给他们加上「睡着了」这样的定语。
这样的情景，凶手是谁自然也无需多言了。
“……稍微有些做过火了么。”
说是这么说，从N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歉意，倒是有着不合时宜的迷茫。
事实上歉意什么的的确有些多余，但露出这种迷茫的表情，简直就像做出这一切的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这样的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是真相。
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的确只是个意外，即使心情不好，即使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N本人依然没有把事情做到这么绝的打算——这点从他以前过于温和的处理方式中，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而导致眼前这个景象的原因，说出来也许会让许多人笑掉大牙。
PSRK综合症，或者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能力失控。
……当然，这个说法并不太准确。如果是能力失控的话，以N超能力者的等级，不光是这些不良，也许就连附近的大片区域都会被波及彻底夷为平地。但如果按照“能力者暂时性失去自我约束力，在无自觉的情况下使自己的能力进入失控状态”的标准，那么刚才发生在N身上的，毫无疑问正是能力失控没错。
明明如果没有任何外界干扰或是心理上的因素，超能力者……不，即使是Lv1低能力者也不可能出现毫无理由的能力失控——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思考至此，N微微皱起了眉。
因为这种状况和幻想崩溃(Broken Fantasm)很相近，N也无法判断失控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别提找出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在找出原因之前要慎重的使用能力么。”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N却并不觉得有多沮丧。
由于得到能力的方式太过异常，N根本无法对自己的能力抱有一丝一毫的信任感。如果说能力对大多数能力者而言是生命的一部分，对他来说就只是便利的工具或是可供选择的手段，而且这个工具或手段用起来还不是很顺手。
不过，制御者交代下来的任务倒是会变得有些麻烦了。
“剩下的抵抗团体……啧，还有这么多啊。”
重新确认了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的任务目标，看着那一长串陌生的人名地名，N突然察觉到了某个疑点。
——即使因为最强的超能力者落败导致这些Skill Out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数量未免也太不自然了。
这还仅仅只是一晚上，难道驹场利德知道上面要对他下手，故意煽动一大群同伙闹事企图转移上面的注意力？且不论那些Skill Out有没有蠢到这种地步，那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类型。
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
“真糟糕啊，居然被人抢先一步什么的。”
突然在背后响起的痞里痞气的嚣张少年嗓音，打断了N的思考。
“本大爷是渡鸦，目前排名第四位，你小子呢？”
虽然说话的方式很有不良风范，这个自称渡鸦的十六七岁少年，看起来却更像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想想也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说着“被抢先一步”什么的，怎么想也不会是来增援的不良吧。
因为能力等级与计算能力直接挂钩，能力越强成绩自然越好，所以学园都市中的不良真的就只是不良而已。没有能力，学习也不行，即便有个别人借助外力获得了超越一般人的力量，那也不过是极少数的特例，根本不能当做所有Skill Out的平均水平。
这么想着，N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明所以的搔了搔脸颊。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完全搞不懂啊……
倒不是N不想顺着他的话套出一些情报，只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提问实在让他有些无从下手。更何况这方面也不是N擅长的领域，所以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结果就莫名其妙的冷了场。
长时间的沉默令渡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但是片刻之后，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同发现了珍稀动物般睁大了双眼，脸上渐渐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不可能吧？难道你不是「参加者」？！不，说起来……你这难道家伙就是……！”
就是什么？
渡鸦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变成极低的自言自语。N不禁烦躁的垮下了嘴角，某种十分糟糕的预感就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瞬间攫取了他的心脏。
强压下这种不知名的压抑感，苍白的超能力者沉下声提出了疑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不不，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渡鸦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他仿佛要否定什么似的摇着头，之前的嚣张气场荡然无存：“我只是想在十二点之前再完成一次任务，既然已经被你抢先一步，那我就先行撤退了。”
十二点之前？任务？
这样的说法，咋一听难免会觉得这个渡鸦也是某个暗部的成员，但N可不记得暗部组织什么时候实行假名排行制了。况且暗部的人手应该也没充裕到，让复数组织进行同一个任务的地步。
N单手托着下巴，默默的思索着。
就在这时，原本说要先行撤退的渡鸦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苦着脸回过头看向依然站立在原地的超能力者。
“我说你啊……就算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被警备员或是风纪委员发现还是会很麻烦的吧？”
“……？啊，我知道。”
总算能接上一句话了，N百感交集的在内心发出感叹。
“既然知道怎么还不快撤？最近的动静闹得太大了，警备员的动作也比以前快多了啊。”
渡鸦十分焦急的说道。
就好像要验证他所说的一般，从巷道外隐约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呜哇！就算是提高了警戒等级，那些家伙动作也太快了吧！”渡鸦不安的朝着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着，“再不走真的不行了……喂，你也小心别被抓到了啊！”
最后他倒是恢复了一开始的豪迈作风。
木然的点点头，N看着渡鸦风风火火的逃离了现场，这才仿佛刚回过神来似的耸耸肩，优哉游哉的迈开了脚步。
N并没有选择深入巷道躲避警备员，而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朝着街道的方向前进。刚一走出巷道口，警车便正好从N的面前呼啸而过。
“真遗憾，答错了呢……果然那家伙不是暗部的人啊。”
喃喃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N却觉得愈发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没错，打从一开始，N就知道警备员不是冲着这边来的。
即使是警备员和风纪委员，出动的理由也不过只有两种：接到举报，或是通过监视系统直接发现异常。作为暗部的一员，清楚知道这两点的N自然不可能让他它们发生，所以警备员别说出动的理由，他们甚至根本都不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渡鸦却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如果连这种可以算是潜规则的道理都看不透，即使渡鸦真的是「暗」的一员，迟早也会因为自身的大意丢掉性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只看如此害怕警备员这点，也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暗部的成员了。
那么这个渡鸦，究竟是什么身份？
根据AIM扩散力场的探测结果，他至少是Lv3强能力者级别的能力者，能力类别则是比较常见的大气制御系。这并不是多么罕见的能力，而且从渡鸦的行为来看也不像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样子，这样一来，之前所谓的第四位排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
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N最后瞥了眼已被甩在身后的巷道，微微发出了叹息。
“……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比起着种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找出自己的能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才是眼下最应该优先解决的事项。
N在离开巷道的同时就解除了对摄像头的屏蔽，只要警备员或是风纪委员能及时赶到，那些Skill Out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他们的存在，就是自己能力失控最有力的证明。尽管N既不会为此感到过于愧疚，也不打算否认这个事实，但如果明知是自己的失误却不去修正，N自身也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出现吧。
因为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在发生了。
“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么……”
一直以来都想着“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那些家伙”试图掩耳盗铃，但这次的能力失控，却让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现实，彻底暴露了出来。
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却没有一点罪恶感，那么下次呢？如果真的杀死了他们呢？
需要说明的是，N想否定的并不是杀人的事实。之前也说过，N是那种虽然并不愿伤害别人，在极端条件下却也不会抗拒通过极端手段来避免自身陷入困境的类型，况且在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的现在，再说不想杀人什么的未免也太虚伪了。
N想否定的，是在现实的影响下，渐渐开始改变的自己。
视线毫无焦点的四处飘移，就在这时，某个熟悉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来。
“啊哈哈！抱歉我迟到了！等很久了吗为了赔罪，我请你吃东西啦，你就原谅我嘛！”
这可真是相当豪迈的告白啊。N下意识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进入视线的是居然还是意料之外的熟人。
[……在搞什么啊，话说上条那家伙，居然现在就回来了么。]
被自暴自弃的御坂美琴拖走的上条，看起来倒像是完全不知道学园都市的暗潮涌动，这实在很难不让为此疲于奔命的N感到怨念。
——明明是这家伙留下的烂摊子，为什么却是自己在帮他收拾啊。
玩笑般的抱怨着，视线扫过笨蛋三人组的其他两位，又在有着奇怪违和感的清爽型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N摇摇头，默默的离开了闹剧现场。
Aug.31 AM08:45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章.游戏的观察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