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八章.所缺乏的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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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19 AM09:49
病娇女真可怕.
这是和麦野沈利战斗过后,N留下的唯一感想.
[那种女人……以后绝对会嫁不出去……]
N在心底发出恶毒的诅咒.
发起飙来就像激光炮台一样到处乱轰,满口的[哔——]还有[哔——]和[哔——]什么的……果然胸/部有气势的女人都不好惹啊.
想想麦野沈利,再想想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松,N严肃的点点头,然后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抱住脑袋.
真糟糕呀……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脑袋被砸到的关系,昨晚……或者说今天凌晨的战斗结束后,N还去了趟医院处理伤口,当他从医生的唠叨中回过神,包着满头纱布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N在口袋里摸索手机试图确认时间,毫无重量的触感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呆愣,看来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丢失了没错.
尽管已经是在一个月内两次弄坏手机了,但那只是在成为超能力者前买的.超便宜的二手货N倒也不至于怎么心疼,存在卡里的号码更不用担心,回去和MIKU以及黄泉川说一声,再补上松的号码,这就算彻底还原了.
——真是狭窄到可怜的人际关系.
偶尔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N从未产生过改变现状的想法.
现在这个样子,对他而言也会比较轻松.
虽然这么说,就在这时,某个有望拓宽N人际交往范围的人物出现了.
在长点上机的校服外套着白大褂,对辈分问题有着奇怪的执着,看起来十分阴沉的大眼学姐,布束砥信.
只不过,布束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阴沉,倒不如说是消沉更为恰当.
看来她昨晚的计划失败了,N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可独自一人在外面晃来晃去是怎么回事？即使没有被当场捕获,她也应该知道自己正处于十分危险的状况下才对……是计划失败的打击太大了么.
这么想着的N,通过立在路边的公共钟表确认了时间.
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应该赶得上昨晚答应MIKU回去吃午饭的约定.
这样的话.
扒拉了一下略微有些松弛的纱布,N朝着前辈的研究员走去.
片刻之后,某家大型连锁式餐厅内.
虽然想着“诶？等会不是要回去吃午饭么？”,但N最终还是选择了这家餐厅.毕竟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总觉得有些掉价,况且这个时间餐厅里也不会有什么人,倒是个谈话的好去处.
是否点餐的询问被拒绝后,服务员小姐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离去.到底是经过上岗培训的专业员工,N想看对方面具崩溃的打算却是落空了.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布束率先发问.
从正面近距离看去,她显得更憔悴了.原本就相当蓬乱的黑发,如同杂草一样混在一起,白大褂不知在哪蹭上了许多污渍,明明只是一晚上而已,却眼窝深陷仿佛很长时间内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似乎是受到了相当大的精神打击.
看不出来,这个学姐还真是意外的脆弱呢.N有些漠然的想道.
“没什么,只是在路上看见前辈你,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打招呼……你是来嘲笑我的吧.”
布束突然笑了起来,自嘲般的说道.
N忍不住微微挑眉.
“你早就知道了吧？关于上位个体20001号的事.所以昨晚才毫不在乎的放我离开.”
这个问题,让N的目光产生了瞬间的漂移.
虽然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但也完全无法反驳啊.
“嘛,算是吧.”
“……果然.”
得到N的承认,布束却也没什么愤怒的样子,只是神情中的嘲讽更加浓厚了.
“我还真是自以为是啊……以为自己在实验中有多重要的地位,以为自己能够在那些孩子的面前,展现一条全新的道路……结果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么.”
“……”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丑恶的研究员而已啊……根本没有指责你的资格.”
布束自顾自地说道,言语间已经带上了自暴自弃的意味.
听到这里,N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稍等一下……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位置？”
“搞错……位置？”
“没错——刚才的说法,难道你把自己当成了那家伙么？”
那家伙.
——御坂美琴.
显然布束也知道N指的是谁,她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原来你也和她见过面了.”
“严格算起来还不止一次……虽然几乎每次见面,都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呢.”
想起初次见面时自己的狼狈相,N突然嗤嗤嗤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不、没什么.”
好不容易止住笑,N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超电磁炮那家伙,作为一个超能力者确实天真的不像话.不过,像她那样的直率,也的确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问题就是,即使被她影响,我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像她那样的程度.”
所以,即便有感于美琴不计前嫌的相救,那个绝对会被拆穿的拙劣谎言,就是N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要把自己想得有多高尚唷,N静静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前辈.
良久,布束终于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原来如此,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
说是这么说,她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连之前的颓然之色也一扫而空了.
正当N想着“我的说教有那么厉害么？”的时候,布束十分突兀地,提出了某个疑问.
“——如果那些孩子,自己说出‘不想战斗’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令N难以察觉的僵硬了片刻.
然后,他毫无感情的做出了回答.
“什么都不会做,为了一群克隆人与整个学园都市作对,不是明智的举动.”
“这是你真心的回答？”
“当然.”
N毫不犹豫的说道.
“而且比起我,这种事情去向一方通行确认不是更好么,那家伙才是正规的实验参与者……嘛,说到底,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吧.”
然而布束并没有答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N一言不发.
最终,N有些坐不住了.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布束似乎终于厌倦了一边倒的瞪眼游戏,偏开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你一直待在这里没关系么.”
“……”
的确,如果再不往回走的话,很可能会赶不上和MIKU的约定.尽管N总觉得布束似乎隐瞒了什么,想从这位学姐嘴里套出话来,以N的能力还有些不够看.
“算了……我先回去了.”
放弃般的说道,N站起身,走出了餐厅.
只剩下布束独自一人,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自己的困惑,也许并非如这家伙所说,是由于御坂美琴.
布束砥信这么想着.
的确,促使她做出这一系列的举动,美琴确实是其中占了很大比重的原因之一,但那并不是她消沉的真正缘由.
这个缘由也不是计划失败,事实上,自己的计划失败这件事,虽然有些出乎布束的意料,仔细想想却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真正令布束如此消沉的,只是某个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决定.
——在计划失败的那一刻,明明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也没有任何不利的情况,但她却选择了独自脱离现场,而不是带走当时尚在学习装置中的御坂19090.
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可以有很多.
如果在知识录入结束前强行带走御坂19090,缺乏生活常识的她能够生存下来么？
如果带走了御坂19090引起上层的注意,仅靠自己真的能保护好她么？
如果只是带走御坂19090一个,剩下的「妹妹们」还是无法得到拯救不是么？
如果……
布束就这样,不断的找着理由.
但是.
都只是借口罢了.
所有人刚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缺乏常识的话,手把手教会她不就好了？
如果说带走她会引起上层的注意,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难道就不会了么？
尽管剩下的「妹妹们」无法得救,连拯救眼前之人都无法做到,所谓的「拯救」又从何说起？
这是在与N的谈话中,布束自己逐渐意识到的答案.
为什么无论自己还是御坂美琴,都无法拯救那些孩子的答案.
“什么感情资料……那些孩子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啊.”
布束低声的喃喃自语着.
她不禁回想起,令自己改变看法的那一天.
——世界……原来是这样耀眼的东西啊.
缺乏感情的生命,怎么可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并说出这种感叹的话语？
她们所缺乏的.
她们作为人类的不足之处.
如果说是「感情」也无可厚非.但是,似乎又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
为了计划而被创造的仿制品,身体是造出来的,心是借回来的,单价十八万日元的实验动物——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如果有谁,能够告诉她们……不,对她们之中的任意一人,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个事实的话——
如果「妹妹们」,意识到除了她们作为全体,还有每一个「御坂」单体的生命价值——
——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布束这样思考着.
以她被黑暗同化的思考方式,很难描绘出那种、如同少年漫画一样的大团圆结局.
那一定就是,能够拯救「妹妹们」的正确答案吧.
得出了结论.
然后,布束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也许那个超能力者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才如此坚定的否决了自己的问题吧.
能够做到这种事的,只有遵循着内心的情感而行动的人.美琴也有做到这一切的资格,但她却完全无法面对这样的「妹妹们」.
“那样的人,真的存在么……？”
就如同只存在于童话中,给故事带来Happy End的英雄.
不,一定是存在的吧.
布束这样祈祷着.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十八章.所缺乏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