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超能力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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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24 AM08:53
这是一个,有点类似于被放大了的室内靶场的能力测试场所.
早上八点被接连不断的电话从床上挖起来的N,以蜗牛般的速度走进了几乎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的房间,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瞟了眼观测室中笑眯眯挥着手的研究员,N拨了拨连接着耳麦的话筒.
“我说呐,为了一个能力测试,把学园都市的黑科技就这样暴露出来,没问题么？”
<别在意别在意~本来就只是计划中的试验机型,还有许多技术上的问题存在哟？如果你能把它完美的具现出来,反倒是帮了我们大忙呢.>
“哼……结果还是被你拿来当枪使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怎么,讨厌这种说法？”
看了眼研究员身旁一脸好奇的绿色少女,N以绝对恶意的挑衅单方面的结束了闲谈
片刻的沉默之后,研究员的声音再次在耳麦中响起.
<那么,能力测试将在上午九点整正式开始,没有问题吧？>
“啊.”
虽然比起这见鬼的能力测试,他更想再多睡一会.
以一个单音做出了回答,N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还有大约五分钟准备时间的样子.
<那么,请先进入测试指定位置.>
遇到正事的时候,松的声音倒显得意外的正经.
按照指示走到画有白圈的位置,面前的距离最近的射击位都有将近五米的距离,不过,这对于N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来到这里并不是要测试射击能力,事实上,且不考虑那些射击位异常宽阔的规格,以N脆弱的手腕,即使是后坐力稍微大一点的枪支,也会导致手臂被震伤吧.
<七月二十四日上午九时整,测试开始.>
耳麦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发散的思维,怔愣了片刻,N第一次,如此专注的运转起属于自己的现实.
数秒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排各自占据了一个射击位,形状怪异的巨大驱动铠.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基于第三位的能力开发的？]
完全没有关心自己制造出来的景象,N有些漠然的想着.
——FIVE-Over Model case-“RAILGUN”
基于「以纯粹的工学技术,制作出超越本体的型号」的想法,在机械上再现第三位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的能力结构所制作的驱动铠.
外形似身长5米的螳螂,却是有两把镰刀,两条手臂,靠两脚直立的形状.可以从打开的装甲中弹出的半透明的翅膀,拥有自动搜寻敌人的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并装备有特殊的浮空装置.
搭载的武器是——
仿佛掀起了钢铁的风暴,按照尺寸只能算作「枪」的「炮」,展现出了完全不是枪击的破坏力.
Gatling Railgun(加特林电磁炮).
炮筒在一分钟内发射了超过4000发子弹,对面似乎是特殊材质制成的标靶被漂亮的吹飞了,甚至连后面经过专门加厚的墙壁,也被打出了一个大洞.
一发就已经足够可怕的飞行道具,一分钟能够发射数千发的怪物.
<呼……>
耳麦中传来研究员仿佛松了口气般的叹息.
事实上,这样的破坏力也让N绷紧了神经.
“……的确是了不起的兵器啊.”
如果不考虑应用广度,单从破坏力而言,已经完美的达成了开发理念.
<我倒是觉得,光靠设计图就能投影出这种兵器的N酱更了不起呢.>
“不……并非单纯按照设计图.”
<什么意思？>
“设计图里似乎有些难以实现的地方,所以我用别的构造代替了.”
<诶？真的真的？都是哪里？用什么代替的？>
N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我说呐,你还是放弃吧.用来代替的构造都是最粗糙的设计,如果投入生产的话,使用一次应该就会报废吧.”
就像想要让水按照规定的方式流动,精密的结构就是水管,而N所做的,只是将水管断掉的位置对齐,暂时防止所有的水漏掉而已.
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停顿了片刻之后,少年再一次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而且……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呀咧呀咧~叛逆期的小孩真是不可爱啊.>
闲谈之间,一批新的标靶在对面竖起,虽然背后墙面上的大洞无法弥补,不过之后的测试也没有这么激烈了.
<那么……虽然刚才的测试已经足够让你成为Level5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全面了解一下你的能力比较好？>
“……Level……5？”
即使是像刚才威力强大的武器,做了15年Lv0的N依然没有作为一个强者的实感.正是因为如此,研究员的言论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简直就如同世上最恶劣的恶作剧.
这样就成了Lv5？
什么也没有付出,什么也没有牺牲,仅仅是睡了一觉,扮演了一下哥斯拉,就成为了学园都市的顶点之一？
那他之前做好的觉悟又算什么!
“——开什么玩笑!”
<——你才是,别开玩笑了.>
松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怎么,因为事实超出自己的预料就要开始撒娇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得到这些？你以为Level5是这样随便的称号吗？在那之前先想想自己有多幸运吧傲慢的家伙!>
“——!”
的确.
在数万Level Upper使用者中,只有自己最终真正得到了好处,虽然也有松的计划的关系,但光是自己因此得到了能力这点,就已经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也许,自己真的就如同松所说的一样,因为现实与预想的落差太大导致的不安,像个小孩一样撒娇耍赖吧.
“……我明白了,继续测试吧.”
<嗯嗯,这才是好孩子~>
仿佛完全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切似的,松的语气又变回了原来轻飘飘的样子.
<既然要全面了解你的能力,首先就让我提个问吧.>
<虽然说N酱你一直都是投影机械产物,那么像火或者电之类的现象,你能不能具现出来呢？>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沉吟片刻之后,N做出了谨慎的回答.
“我的能力,就我个人来看应该是具现所有能够被理解的存在,但从微观角度看,最多到原子级就差不多是极限了.以等离子体的形态出现的火,或是像电这样电子和质子之类的亚原子粒子之间的产生排斥力和吸引力的一种属性,虽然也能做到某种程度的具现,但总是有种不安定的感觉,对计算量的要求非常高.”
难得一次说那么多话,N暂时停下喘了口气.
“对于我来说,越是稳定、容易理解的结构就越容易具现,因为具现出来的东西似乎在完成架构的时候就被定型了,所以比起直接具现火焰,还不如让我弄出一盒火柴来.”
这么说着的N,愈发意识到自己早已脱离了原本所处的世界,不禁发出低不可闻的苦笑.
<へ~某种意义上的多重能力者？总觉得有种基础万用公式的感觉呢.>
耳麦中传来研究员意味深长的感叹.
<那,如果你具现出来的东西不安定到一定程度,会怎么样？能力暴走么？>
“怎么可能.”
N报以淡淡的说道.
“说起来,这正是我想给你看的东西呢……对了,就模拟一下第三位的成名绝技吧.”
从指定位置到树有标靶的对面,距离绝对超过了50米.
但说着要模拟超电磁炮的N完全不在意这一点,甚至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也没有摆出要发射硬币的架势.
就在这时,在N正前方的射击位上,突然凭空落下了一枚游戏币.
“一枚.”
伴随着N的自言自语,游戏币下方突然出现了蓝白色的电弧.
超电磁炮的原理是安培力,电流在磁场中会受到安培力的作用,大小为F=BILsinθ,因此只要电流方向与磁场方向有夹角,有电流通过的物体在磁场中会产生加速度.尽管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没有用于产生强磁场的通电金属导轨,但她能产生极高的电压击穿空气以形成等离子体,代替导轨的作用,最终使硬币射出时拥有极高的初速度.
N能具现的电击当然没有Lv5等级的出力,但他可以通过直接具现等离子体来达到目的.
不出意料,小小的游戏币还未到达标靶就被燃烧殆尽,但N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原地.
“两枚.”
“三枚.”
“四枚.”
说道四枚的时候,出现在四枚硬币下方的电弧突然有了奇怪的波动,之间蓝白色的电弧如同将死的蛇一般痛苦的扭曲着,最终——
剧烈的爆炸声,通过N的话筒,传递到研究员们的耳中.
<这、这是——>
“啊——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FSN？”
说起自己得意的领域,少年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脸上,浮现出十分符合自身年龄的纯粹笑容.
“我管它叫——幻想崩溃(Broken Fantasm).”
Jul.24 PM02:28
N觉得有些后悔了.
上午演示能力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装了次13,看到松露出了难得的惊讶表情,结果就被一大群狂热的研究员当成珍稀素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底研究了个遍.
托那些研究员的福,能力测试一直折腾到12点,好不容易结束了准备吃午饭,却又被告知这里是新建起来的测试地点,别提员工餐,就连附近十几里内都没有稍微正式点的餐厅,由于要等待测试结果的关系甚至还不能离开这里!
结果N就这样瘫在长椅上,抱着瓶运动饮料装死.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由于没吃上早、中两餐,病弱系娇贵的胃终于开始抗议了.
“……要死了……”
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N只觉得胃里有个钻头,正打算开心的冲出地表.
就在这时,一只幼小的手,拿着仿佛闪烁着圣洁光芒的汉堡,出现在他的面前.
绝对不是前田松那个无良的女人.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N顺着纤细的手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闪烁着担忧的绿色眸子.
“啊……多谢.”
绿色眸子的主人——MIKU见N接过了汉堡,露出了十分明朗的笑容,转过身从背后拿出了更多的东西.
薯条,可乐,鸡翅……这孩子难道把快餐店所有的东西都点了一份么？
虽然有想要撑死自己的嫌疑,但这并不妨碍N把少女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出于这样一种感恩的心情,N在如同狂风扫落叶般消灭着食物的同时,还记得问问似乎又开始好奇的少女.
“想吃吗？”
点头点头.
“那就尝尝吧,我个人推荐这个——”
长期靠快餐过活的N对此也有些心得,于是一人的饕餮行为变成了两人的约会,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错的展开？
“啊拉……难得我还带吃的来增加N酱的好感度呢.”
研究员有些惋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做这些也没用……对你的好感度早已是负数了.比起这个,那些吃的又是从哪来的？”
“人家的手制便当哦？想吃嘛？”
“一点也不想.”怕被你毒死啊.
似乎是因为N的回答,MIKU露出了十分高兴的笑容……诶诶这个拿起薯条的动作难道是想玩“啊——嗯~”的游戏？!
总之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安抚了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十分低落的MIKU,N恶狠狠的盯着似乎在看好戏的松,没好气的说道.
“……て,检测结果出来了么,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去了？”
“那当然,我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因为研究员的语气,N觉得在他看来,接下来只怕都是极其糟糕的坏消息.
“首先,恭喜你成为学园都市第八位Level5~”
意料之中的结果.
显然松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再故作悬念,直接说出了第二条的内容.
“然后,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目前的第二位,将会在813招的时候败于你之手——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你,明白么？”
“……你在说笑吧？”
N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提出质疑.
“就算我能具现出那个驱动铠,破坏力算是超越了第三位,那第二位呢？”
在能力测试结束后,N就从研究员那得到了七名Lv5的基本资料.
七名超能力者的第二位,垣根帝督.
以「未元物质(Dark Matter)」的能力应用方式来看,那可不是几个空有破坏力的驱动铠,就能轻易击败的对手.
“哼哼,确实第二位的能力有些棘手,但N酱也别太小看自己哦？嘛……的确你刚得到能力,不太了解也很正常啦.”
这么说着的松,以研究员的立场,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还记不记得,能力究竟是基于什么产生的？”
“……这是让我背书的意思么.”
“就当是复习基础嘛……算了,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吧.”
少年的极端不配合,让松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借由脑内个人现实(Personal Reality)对微观世界造成影响,并因混沌理论而将其影响放大,从而形成超能力,这是我们熟知的能力形成基础.理论上不可能存在多重能力者,也是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拥有多个个人现实的缘故.”
“但是N酱你的情况却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松吊人胃口的停顿了片刻.
“通常情况下,如果没有生理或心理上的重大创伤,别说Lv5,就连一般能力者都不可能出现无法控制自己能力的情况.但N酱你不仅出现了这种情况,还因此衍生了另一种能力.”
“啊……这么说似乎不太对呢.”
“根据刚才的研究,你的幻想崩溃(Broken Fantasm),并非是因为能力的不安定造成的能量释放,而是及小规模的可控能力暴走哟？”
这么说着的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根本不是什么具现,而是自身AIM扩散力场的性质操控呢……所谓的具现不过是你能力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已,某种意义上的确可以算是多重能力者了吧？如果不是抽象概念难难以从物质角度理解,也许像精神系能力或是第一位的矢量操纵,你都可以模拟出来呢.”
研究员以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令人震惊的事实.
片刻的怔愣后,N渐渐爆发出了极其张狂的大笑.
“……呵……哈哈、呵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彻底的半吊子吗？!啊哈——后面的那些家伙要气疯了吧!!全都被我这样的半吊子给挤掉下去了啊哈哈哈哈哈————!!!”
不知究竟是在嘲笑那些Lv5们,还是在嘲笑自己的过去和未来,苍白的少年就这样不停的的笑着,疯狂的模样竟与学院最强极如出一辙.
然后,就如同突然切断了电源的音乐播放器,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么,看样子见鬼的好消息还有一个吧？就让我看看这该死的世界究竟能疯狂到什么地步吧!”
“呼呣,按你的说法,的确是个疯狂的消息呢.”
似乎完全没有被N的举动所影响,研究员说出了最后的情报.
“根据树形图统计者的计算,你将在718年后进化为Lv6,并且可以通过输入大量知识的形式缩短这个过程——怎么样,可以进一步靠近「神」的感觉？”
“哼,最悪だ.”
这个消息倒是令N没什么感想.
或者说,已经开始麻木了吧.
得到能力的自己越是强大,从前的自己就越像个拙劣的玩笑.这些在旁人看来值得羡慕的资本,却成了N这个存在矛盾的根源.
[——我以前,就是在追求着这种东西吗？]
对于少年而言过分纤细的手掌紧紧握成拳状,但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无力、却又坚定的,一根一根掰开N的手指.
认真做完这一切,绿色的少女仰起头,露出了纯粹的笑颜.
内心的焦躁不知不觉就这样散去了.
“说起来,这孩子的身体检查也已经结束了呢,要不要就这么领回家啊？”
不论是暖床还是这样那样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哟？
研究员的表情写满了这样的意思.
“——去洗洗你肮脏的脑子吧这个混蛋欧巴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超能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