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你》青早

2、给远方未知亲爱的你

　　“都是你男朋友写得吗？好棒啊。”
　　“啊！我要看，给我看！”
　　“是吧是吧。”

　　听着女伴们不约而同发出的赞叹声，李思念有一种莫名地满足感，故意想要收拾起摊在床上另外的十几封信，说着“啊呀，你们别看了嘛。”也在意料之中地让她们捉住自己的手，然后叫嚣着，“啊，思念好小气，有这么浪漫的男朋友连看一眼都不可以吗！”“就是嘛！”“其实心里面早就高兴得要死了吧，嘿嘿。”

　　是病态吧。

　　李思念单手撑着脑袋，趴在书桌上想着下午的热闹景象。摊在面前的数学题一道也解不开，恰好台灯在此时闪了两下后，灭了。

　　搞什么！在黑暗里停顿了两秒钟的女生起身去开了卧室的大灯，开关的啪嗒声伴随着让整间屋子亮起来的即视感。想要顺便出去倒杯水喝，一推开门就看到母亲正裹着毯子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最新的泡沫剧，手里还捏着擦眼泪擦到一半没用完的纸巾。

　　“怎么了？”母亲抬起头来问她，眼神还不离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主角。

　　思念走进厨房拿杯子倒了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两大杯，然后丢下一句，“妈，我睡了。”就算数学题还是一道都不会解。

　　“看样子是得请个家教了啊……”母亲的喃喃细语思念完全就当做没听见，被“砰”地一声给关在了门外。

　　×××

　　“所以，明天去科技馆的时候大家一定要……”

　　又不是小学生去郊游，老师有必要说得这么详细么，从上车时不要拥挤到午餐应该准备什么样的食物甚至到了去外面一定要注意全面的人生安全，李思念叹了口气，老师这样也就算了，就连同桌也不停地和前前后后的同学探讨着明天的游玩计划。

　　林木兴奋地和前排的男生交谈完关于“怎样才能抢到离班花最近的位置”中缓过神来，看到李思念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喂，你怎么啦？”

　　“拜托，林木同学。”女生显得无奈不已，“你是十七岁而不是七岁，有必要像个幼稚园小孩子一样那么期待吗！”

　　男生顺势挖了挖耳朵，“像你这样老太婆似的一点都不期待明天才不正常好不好，我们都是幼稚鬼，就你成熟，满意否？”

　　刚想装作舒心状态回答上一句“很满意”，前排的女生笑得诡异地转过头来，“思念当然不屑于这种幼稚地小鬼游戏喽，人家有一个超级浪漫的男朋友嘛，是你跟我都羡慕不来得哟。”

　　“哎？！”林木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思念老婆婆都有男朋友了？那个男人是瞎了眼吗？该不会是超级无敌大丑男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那种吧？”

　　“滚啊你。”一记胳膊肘丝毫不留情面。

　　“不是哦不是哦。”前排的女生干脆转过身来，和林木进一步的交谈起来。

　　——是在公园认识得哦。因为一只可爱得比熊，后来就告白啦，具体我们外人怎么可能会清楚嘛。不过感觉是个超级温柔浪漫的男孩子哟。真人没有见过啦，思念藏得跟宝贝一样，但是有一张有侧脸的照片呢，倚靠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嗯，很帅啊。还有，写字很好看，会写那种很温情的情书呢，哪里OUT了，就是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更能打动女孩子的心呀。林木难怪你没有女朋友啦。

　　听着前排女生和林木之间的一问一答，思念不得已拿起课本打了两人各一下，“有完没完，上课喽！”

　　那女生也不嫌痛，笑嘻嘻地转过身，她的同桌反而凑了过去想要询问更多的信息。一群八卦分子！李思念恨得牙痒痒，但碍于在讲台上已经翻起历史课本的班主任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反倒是林木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肯定在做梦肯定在做梦，老婆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完美的男朋友啊。”

　　你有没有幻想过你将来的男朋友长什么样？至少我有的。他会有比高二十公分的身高，这样就算我穿高跟鞋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笑起来左边会有一个很深的酒窝，让人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他会有一项擅长的体育项目，不一定要是篮球，羽毛球足球游泳都可以；他生病地时候会吐着舌头像个小狗一样黏着我说，“好苦噢，不要喝。”

　　但又有什么用呢，哪怕再具体，再再具体一点，世界上也不会真得出现就如同你幻想一般的人物在你的面前，说着最动听地甜言蜜语呀。

　　“这个房间…嗯，好神奇！”

　　不过是个模拟地震状态的房间罢了，有必要叫得那么夸张吗。心里的吐槽默默地念着，思念感觉着整个身体的颠簸感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主要是没有预兆地震动和波动起来的地面让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在解说员说明了状况后，气氛也重新活络起来。

　　原本站在前排地林木说了好几次地借过后才站在思念的身边，她有些厌恶地移了两步，谁知他又靠过来，嘴上还故作轻松地说着，“啊，真想再试一次啊。”

　　刚刚不是怕得要死吗！抓住同班同学的胳膊紧紧地不松手，思念怀疑那男孩子地惊叫声完全是因为林木突如其来地魔爪罢了。本着“在外面就安安静静地参观不要惹麻烦”的原则，就连林木连续戳了她好几次也选择性地无视掉了。

　　思念跟着解说员往前走着，林木愣在原地抓着后脑勺想着“今天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呀”同班同学从后面推搡着他，“大木头，别挡路啊，本来就又瘦又高的，在这里真想变成竹竿吗？”

　　临到中午的时候有机器人表演，整个年级的孩子都在一个展厅里混乱地坐着，黑压压地一片人，下午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思念听到周围不少人在讨论着下午应该去哪里哪里，哪个房间有好玩有趣的东西。周围的男生们主要在说模型，一大堆她听不懂地名词，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啃起来。

　　仿佛是受到鼓舞，刚刚还在热烈交谈哪里有趣的孩子们，在此时已经变成了食物交换大会了。

　　“李思念！哎，李思念！”

　　林木好不容易挤过来的样子很好笑，思念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食物呛到，咳嗽了老半天，林木拍着她的背，两个人挨着坐下来，他从背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一看女生就是嫌弃他的表情，“好啦，这瓶是我没喝过的，你放心。”

　　这才赶紧接过来喝了下去，咳嗽也总算是止住了。

　　“让你总是说我。”虽然埋怨着，还是拧紧了瓶盖，将矿泉水塞进了女生的手里，“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

　　是很感谢他帮自己化了这场危机，但是想要和他吵嘴的心情依旧没有改变，指着瓶盖说，“拧这么紧干什么啊，我还要喝水啊。还有，我就是这种女孩子，你管得着吗？”

　　林木嘟囔了两句，她一巴掌过去，“打开啦！”

　　“地主婆！”

　　这回思念听清楚了，外加林木因为胳膊被扭装可怜的小样。

　　你会开始逐渐记住一个女生的样子：头发半长不短，夏天在开着空调的教室里还是叫嚷着“老天爷您把收了吧。”因为头发不够长，扎起来的辫子也散落得不成形状；帆布鞋永远干干净净，要是被自己不小心地踩上去一脚就会记恨一整天；装老成，故意和别人不一样说别人幼稚，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才会让人恨不得上前欺负一下；你会记得她漫不经心说得一些话，包括一些小动作，说谎的时候大拇指会使劲按住食指的第二个关节，头发一定要弯在耳朵后面，转笔的时候喜欢用左手。

　　她是真实的，存在你身边的，伸手可触的。

　　×××

　　“今天不骑脚踏车？”
　　“太冷了。”

　　即使有厚厚的围巾和保暖的手套可仍旧冻得鼻涕快要出来的思念，被地铁里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原本还站在她身边的林木已经被挤得离她有一米远。上学和上班的高峰期，人潮耸动，跟春节过年一样地热闹，之前还冻得手脚麻木，这么一挤反而活络起来没有先前那么刺骨的寒冷了。

　　到了站点，想要和林木打声招呼却发现找不到人，被人流簇拥着下了车，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气喘吁吁的男声，“哎，你等等我。”

　　“你平时不都习惯坐到下一站吗？”会去学校前面一点点的小公园里背英语单词。

　　林木无奈，“再坐下去不是憋死就是被捅死，你不知道，刚地铁上那老大妈的胳膊肘可比你厉害多了，幸好平时跟你锻炼得够多。”

　　李思念懒得睬他，自顾自地地往前走着，到了地铁口的时候大风呼地一声吹进来，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吹翻过去了。林木从后头跟上来，也被风吹得眯起眼睛来，“靠，真冷。”思念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迎风就不要讲话啦，笨蛋。”

　　思念的头发已经可以扎起来了，马尾辫窝在冬季校服的帽子里，林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剪短发吧，精神还保暖。”

　　“不要。”她伸手摸了摸头皮，“我头发长得慢，好不容易长这么多，我可不想剪。”

　　马路上人来人往，两个人的话题也从头发讲到老师再讲到习题。思念还是对数学很头疼，“是有请家教啦，可是很多东西还是不懂。”林木拉她的胳膊，“看路一点啊。”一辆汽车从身后呼啸而过。这么吵闹的街市，又不按喇叭，谁能注意得到啊。思念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看你呀，完全就是没有数学头脑吧，一般人也不会在同样的一道题目上纠结了那么久好不好。”思念不可否认，从小就没什么逻辑思维可言的她，能在高中数学上保持一个中等的成绩早就谢天谢地了，而有些人天生擅长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出来炫耀啦！思念斜眼看林木，他立马作投降状，“OK，OK，我知道啦，我明天会早一点去教室，不懂的题目可以问我，行了吧。”

　　思念这才微笑起来，就算大大地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林木还是从她的眼睛里观察到了笑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状况，就连班里的同学都在一次次地推开门看到在课桌上“亲切”交谈的二人而变得不再大惊小怪，提到两个人也会出现“是彻底的对头啦”“一看就是李思念压榨林木嘛”“是打赌打输了吗”“谁知道啊，不过我也想有个人来教我功课啊。”

　　下课的时候前排的女生也会乘着林木不在故意问思念，“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最近很少听到你说起他耶，是另结新欢啦？”眼神也会在提到个别词语时故意瞄了瞄站在远处的林木，“其实林木也不错啦，可以辅导你功课，人长得也不烂，身高跟你也很配，最重要的是，你们能天天见面啦，你跟那个男朋友根本就是异地恋吧！”

　　喂喂喂，这已经不是眼神暗示，而是明目张胆指名道姓了吧。问题是林木那个大白痴还一脸无辜地回到座位上在隐约听到自己名字时靠过来，“说我什么呢说我什么呢！”思念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妖孽算了。

　　“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想要不那么刻意婉转一点的说法，林木一张口还是直接问了出来，思念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们很好啊。”

　　被装在毛线手套里的左手，插进口袋里的右手，都不约而同地弯起了食指，先是轻轻地卷曲着，再是被附着上的大拇指，慢慢地使用力气，渐渐地感觉到了，就算是寒冷的天气里也能感觉到的压迫感，重重地压在食指第二个关节上。

　　嗯……我们很好啊。我们从来不吵架，我们从来都相处的很好。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这就够了，不是吗，还需要其他什么吗，应该，应该不需要了吧。

　　天气冷得缘故拿粉笔写的字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平时作业本上整整齐齐地字迹。思念有些懊恼，不过好在成功地解出了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习题，原本在地下巡视的老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黑板，用赞赏地语气说道，“解得不错哦，李思念。”

　　思念就咧着嘴回到了座位上，还顺带咧了一下午。

　　“不就解了一道题么，看把你乐的。”看了一下午她的白痴表情，林木再也忍受不了的吼出了这么一句。思念把课本装进书包里，前排的女生也正好收拾完东西，“啊，思念，今天我们一起坐地铁，我要去我姑姑家吃饭。”

　　“你绝对会后悔坐地铁啦。”思念整理好书包站起来，“要不要一起？”林木指着自己的鼻子用眼神问着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女生一脚踢过来后得到明示，“当然一起啦，俩个小女生坐地铁多不安全啊。”

　　“德行。”

　　思念和那个女孩子手挽着手就出去了。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那个女生在说，思念时不时地应两声，林木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快速闪过的玻璃窗子上出现三个人的身影，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功力绝对不是盖的，好半天林木才听到关键句，“呐呐，礼拜天一起去书城买参考书吧，最近的数学真是越来越难了呢，就连化学也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

　　“啊，有吗，我倒觉得最近做数学越来越顺手了。”思念想起下午被喊到黑板上解题也没有紧张得做不出来就有股子小小地自豪感。那女生捣了捣身边的林木，“当然啦，我又没有一个就在身边可以天天辅导我的免费数学天才嘛。”

　　林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啦，你要来问我，我也肯定教你啊。”

　　“算了吧，要不是因为上次我数学不及格被他嘲笑暴打他一顿觉得不够，他说帮我补习我才消气的咧，你以为被林木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思念没有感激地意思，一一数落起林木的不是来，“说还是不会就要被敲脑袋，你不知道被他那只手打有多疼，还有还有，不停地骂我是笨蛋，说什么第一个学生就这么笨，还说我毁了他想要当老师的梦想，你说气人不气人啊！”

　　“哎哎哎，李思念，不带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啊，你就差没问我sin是怎么读啦，好意思吗你，而且，你难道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至于毁了我当老师的梦想是事实啊，你想想，一个将来想当人民教师的人，遇见的第一个学生资质就这么差，的确是对未来充满不了希望好不好。”

　　“啊哈哈哈啊哈哈……”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太逗了嘛。”早就认定两个人之间会有点什么的女孩子也没觉得此时两个人的小尴尬有什么不妥，“有你们两个在到哪里都充满了欢笑嘛。”

　　到了站点的女孩子在下车之前对思念喊到，“礼拜天一起去买书哟，具体时间短信你，啊对了，你男朋友也带来给我看一看嘛！”

　　“啊？啊……”

　　她极力想要掩饰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心疼。慌乱地挥着手，因为已经启动的列车听不到自己的拒绝声，想要说“不要了吧”的声音也哏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就连最简单的一句“再见”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喧闹的人群停滞在那里，黑白的空间里充斥着“骗人啊”“怎么这样”“好恶心啊这是病啦”“要去看心理医生吧”的声响。

　　快要，支撑不了了。

　　×××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女生没心没肺地问着，想起那天在下地铁前有特意提醒思念把男朋友带来。

　　她捏着手，不知该怎样说出来，是“学业太忙”“他家里有事”还是“其实他……”女生耍起性子来谁也比不过，掏出手机硬塞到思念的手里，“不管啦不管啦，思念和他交往都有一年了吧，可是我们这几个姐妹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请我们吃饭，哪有这样谈恋爱的。”

　　“可是……”思念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啦。赶紧地，立刻打电话给，让他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到底有没有把你当成他的女朋友啊。”女孩子生起气来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很可爱，谁都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谁都知道她只是好意地想要见一见朋友的朋友，是一般女孩子都会有的八卦心和好奇心。可是，我要怎么说出口呢，要怎样说出来，你才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呢。

　　在你最无助地时候，你有没有幻想过有这样一个人，他开天辟地无所不能，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随时随地的出现；他会你苦手的数学，告诉你怎么样才能用最快的方法拿到最高的分数；他会换坏掉的灯泡，让你告别突如其来的黑暗；他会帮你揉跑完八百米的小腿听你抱怨说“啊呀呀，我快累死了。”；你会理所当然地喜欢上他吧，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最明亮的眼睛和最最温暖的笑容。

　　就算他，并不是真的存在。

　　思念松开了捏紧的双手，张了张嘴巴，“其实我并……”

　　“李思念，哎，李思念！”

　　有个人挥着手从那边跑过来，高高瘦瘦的身影，和爽朗气质地笑容。同伴女生很惊奇叫道，“嗨，林木，你也一起来买书吗？”

　　林木点点头，“是啊。”

　　那女孩子还是不依不饶，“啊呀，思念。见一见你男朋友都不行吗，你就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我保证看一眼就放他走，绝对不捣乱，好不好吗，你看，林木也在，顺便让林木帮你看看啊，男生看男生应该还算准啦。”

　　“其实我并……”

　　林木温暖的手伸过来时思念正思考着当同伴得知真相时要怎么面对，林木只是牵起她微凉的指尖，对她说，“走吧，不是等我很久了吗？”

　　——“给远方未知亲爱的你。”

　　——“我们会做所有情侣之间都会做的事情：去约会，看电影，你送我回家，我们接吻，然后，我害羞地跑进楼栋里，打电话跟你说晚安，期待更加美好的明天。我就会觉得，嗯，这是我至今过得最好的一天了。”

　　——“你牵我手的时候总是很用力，对所有的人都宣布说，看，这是我女朋友。我就在一边笑着骂你傻，一边想着，这是我这辈子都要好好珍惜地人。”

　　——“我生病地时候你会照顾我，虽然只是坐在电脑前上网打你的Dota，但是只要我说一声，“好难受啊。”你就会立即过来问我哪里不舒服，接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英雄站在原地被敌方砍到一滴血都不剩，被队友们骂猪头也丝毫没有怨言。拍着我的脑袋说，小笨蛋，你要快一点好起来呀。”

　　——“你嫌弃我买的情侣装是粉红色，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还是穿起来。被同事们笑话一点儿都不爷们。你顶回去说，我家那位喜欢就行！”

　　——“你说我做饭难吃，好啦，我承认自己做的确实不怎么样。第二天你就系着围裙拿着菜谱站在厨房里的样子真得好好笑，我站在门边问你进行得怎么样，你挥舞着你的长胳膊赶我出去，指着：厨房重地，女人勿进。几个字把我赶出去，还说着，好啦好啦，你去外面等着就是了。就算，最后的结果我们还是叫了外卖。嘻嘻。”

　　——“情人节的时候你送我一只玫瑰花。我感动得要命，你却扯下领带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说，是今天公司有女孩子收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啦，她说太多了带不回家，就便宜全公司上下的人了。我就扑过去咬你的嘴巴，这么不浪漫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啦。”

　　——“当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你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你看，这个小男孩长得像不像年轻时候的你，你慢慢地爬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戴起老花镜慢吞吞地说上一句，哪里像，我年轻时候可比他帅多了。接着，我们就都笑了。”

　　——“这些，你都知道吗。我是多么期待着，你的出现呀。”

　　——“给远方未知亲爱的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