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任谁都无法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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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玛家来了新邻居，他们是四天前搬过来的。他记得当时天空还下着细细的小雨，自己还在房间内算着冗杂而又无聊的计算题，忽然听到窗外有些什么声音，他就立即放下纸笔趴在窗台上好奇地张望。
他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是一对情侣。
黑发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有点帅气，他提着大大的箱子，一只手还搀扶着走路有点奇怪的女人，德玛开始想可能是因为这女的生了一场大病，走路有点问题罢了。结果后来他发现是摸着墙，在男人的搀扶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近屋里的。
大概是眼睛的问题吧。
看见门被关上，德玛才惊讶地叫了起来，急忙跑出自己的房间，还大声叫喊着：“天啊，妈妈！我们终于有邻居了！我刚才看到他们了，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在厨房准备着午餐的妇女直接拿着锅瓢就走了出来：“德玛你这静不下来的孩子！不是认认真真地在做着作业吗？！”
“可是有新邻居诶！”德玛委屈地说道。
“可是这也不关你的事！快去做作业，老师之前可是说你这次考试又退步了！”
“……好吧。妈妈。”已经十三岁的德玛像瘪了的气球一下子耷下了脑袋。
好吧重回正题，其实德玛对他的新邻居挺好奇，因为之前的邻居在七年前就搬走了，之后对面的房子也是一直空着的。
他发现如果是晴天的话，那个黑发男人就会一大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出来，然后一般是快要到晚上的时候才回家。开头两天是这样，但是后面的时候是女人杵着拐杖走在前面，黑发男子则是紧贴着前面红发女人的脚步，使他能够在她力不行的时候做出及时的支援。
估计也是个苦情恋人吧，德玛心想。
他抱着刚买的苹果和一些食材，便看见了朝自己这边走来的艾斯和萨伊，“嘿，你们要回家了吗？”
之前在他们搬过来的第二天就去打了招呼，毕竟小镇上邻居什么的还是得好好熟悉一下。
“哦你好，德玛，”黑发男人礼貌地问候道，“我们准备再去走一走。”
“哦这样啊，”德玛从抱着的袋子里拿出两个鲜红的苹果，递到艾斯面前，“艾斯和萨伊来个苹果怎么样？水果店的大叔说是今天刚采摘下来的，很美味哦！”
“谢谢你，德玛。”身旁的人已经去接了也顺便拿了一个塞到自己的手里，萨伊礼貌性地对德玛表示谢意，虽然面朝的方向不是很准确。
“哦没什么，你们继续走走吧，我得先回家了，不然老妈又得唠叨！”说着德玛朝两人告别，急急忙忙地跑了起来。
“哦再见。”声音一点都不大，艾斯看到平头少年渐渐远去的身影，“其实德玛是个好孩子。”
“真没出息，艾斯大人就被一个苹果给贿赂了呢。”萨伊扭头。
“……话才不是这么说的吧！”艾斯叹气：“不过好怀念小时候拉着我甜甜叫着‘艾斯大人’又听话可爱的小萨伊……”
萨伊忽然一愣，一脸黑气地朝艾斯咧嘴笑：“艾-斯-大-人！”
“哎呀萨伊我在这边啦你转头转错方向了！”黑发男子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
“……欺负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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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短暂生活。这个想法其实是马尔科提出来的，他想也许留在莫比迪克号会使两人时刻想起萨奇的事情。两个人太过年轻，过早地把这份重担承载在自己的肩上。
也算是……让艾斯暂时陪伴萨伊将眼睛养好吧。所以以藏直接推荐了一个只有春秋两季的小岛。
来皮皮芬岛的这几天，艾斯算是了解到整个小镇上人们的热情和亲昵程度了。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治安问题，平和的生活和和谐的人际关系。
其实只要是晴天，他都会拉着萨伊来溜达一整天，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反正也是美丽的大自然（？），饿了……反正他只会随便买点东西（虽然每次都忘了给钱），随便在野外找点水果。然后在天黑前回家就可以了。
刚开始萨伊对满眼的黑暗还有些不习惯，是坐在轮椅上一副明明有点害怕却装作一点都不恐惧的模样，后来渐渐一边杵着拐杖一边拉着他走路。不过后来是她自己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后面看护着罢了。
……习惯黑暗的结果是刚取下绷带重见光明的时候，萨伊瞬间泪了。
她第二次觉得阳光是如此的灼热和刺眼，就像当年她因为犯了错被锁在地下囚笼整整二十天后重回地面时的感觉。她看到湛蓝的天空里有白云飘荡，偶尔几只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她看到有很多茂盛的枝条绿树，还有开得似锦的繁花。她看到脚下的大地被充满生机的绿色占领，她看到她眼前有一个温暖的男人。
她的右眼成为一滩死寂的水，她从此只有通过唯一的眼睛去注视这条生命的河流和这个给予她希望的男人。
“……太阳光很刺眼？”艾斯疑惑。
“诶？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哭了，萨伊？”
“……诶诶诶？！！！”萨伊急急忙忙拿袖子擦后瞬间恍然大悟，“……混蛋艾斯大人你逗萨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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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无法这里停留过久，十五天大概就已经是极限了。
“艾斯，萨伊！”德玛欢喜地叫着直接冲进房内：“今天有节日庆祝啦！全镇的人们都在狂欢！！！你们也酷爱来……诶？”
从他的角度来看，艾斯背对着他坐着，而萨伊则是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艾斯……看上去就像在接吻。已经十三岁（？）的德玛瞬间大彻大悟，十分礼貌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说完立即转身走出房间顺便还带上房门还很温馨地带锁了，全部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诶德玛到底在想什么啊！”艾斯全身一颤，傻了。
“都说了艾斯大人你别这样了，剪头发的事情萨伊可以自己来！”萨伊叹气。
“可是很好玩啊！”艾斯无辜状。
“……”
结果两人还是来镇中心的喷泉广场来玩了。
喷泉中心的雕像是一个果体的女人，她一手扶着顶在头上的大罐子，一手韵味十足的悬在空中。听说只要拿着硬币并且能丢进女人头上的罐子里，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不过看到女人脚下堆积的众多在水底明晃晃闪着的硬币就可以看出这并不容易。
德玛丢了三次硬币都没有丢进去，还被一旁的同班同学给狠狠嘲笑了一番。他气呼呼地转头不去搭理班上的同学，结果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喷泉池旁貌似正准备扔硬币的艾斯和萨伊两人，被他自封为善于发现JQ之眼的双目瞬间一亮，就屁颠屁颠地偷偷摸摸地朝那里靠近。
“艾斯大人要许什么愿望呢？”看了眼手中的硬币，萨伊便将目光停留在喷泉池中央的雕像上。
“果然还是早日抓到黑胡子，然后让老爹当上海贼王吧！”艾斯笑了笑，然后将食指按住硬币，大拇指一弹，稳稳当当地就把硬币投进了池中雕像女人顶着的大罐子里，“然后萨伊你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哈哈哈！马尔科和比斯塔他们要是能找到心仪对象也不错！”
“……”萨伊无奈地笑了笑，在心里许下了愿望，也像艾斯那样，将硬币准确地投进了那个大罐子里。
这一现象让投了三次硬币都没进的德玛瞬间萎了。而行踪被同学发现的他立马被拖走表示要继续尝试要继续被嘲笑。
早就说过皮皮芬岛里小镇的人们很热情，他们将家里的美食和酒水拿了出来聚在一起。人们欢乐地享受食物享受美酒，他们用毫无规律可循的舞蹈来展示自己此刻欢愉的心情，他们用烟火用走调的歌声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兴奋。
他们在狂欢，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小镇的热爱，对生命和幸福生活的追求。
艾斯最后是被萨伊搀扶着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家的，他醉得满脸通红，一边还嚷着什么自己可以再战三百杯的豪言壮语。
“……哦对了萨伊，你今天许的什么愿望？”一开口，满嘴的酒气直接喷了出来。
“……世界和平？”萨伊脑袋也有点晕，但因为喝的少倒也没事。
“你在逗我？”
“……才没有！”萨伊看着满脸醉意的艾斯叹气：“艾斯大人你真的喝多了。”
结果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艾斯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死活都不继续让萨伊搀扶着他走了。
“我特妈的真弱！”
“连自家兄弟都保护不了！还让萨伊丢了只眼睛！”
说着艾斯还闹腾起来了。
于是萨伊瞬间傻眼了……“艾艾艾斯大人您您您别耍酒疯了，我们先回去！”说着就去拉坐在地上的艾斯。
“别胡闹！”艾斯一把甩开萨伊的手。
喂究竟是谁胡闹啊！
“萨伊你真没出息！”
“诶诶？？”萨伊只觉得膝盖一疼。
“相处这么久了还一口‘大人’一口‘您’的叫！”艾斯不满意地瘪嘴，“弄得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看上去真像上级和下级，拘谨死了！”
……这是没出息的理由吗是吗是吗是吗！！
“啊啊啊啊啊萨奇！！！！！”不知道为什么艾斯突然眼睛红了，他又一下子直接躺在了地上，“好兄弟……你走好！”
“艾斯……大人，”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萨伊蹲了下来，再次伸手去拉艾斯，“您别这样。”
“不走了，不走了，萨伊，”不管萨伊怎么拽他，艾斯就是浑身不动，他直直地盯向这片繁星璀璨的夜空，“我想在这里歇歇。”
看见男人眼里的清明，萨伊愣了愣，略带疑惑地问：“艾斯……大人？您清醒了吗？”
“嗯。”
“……过会儿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大，会着凉。”
“我喜欢你，萨伊。”
“那就待会儿回去……诶艾斯大人你有说什么吗？！！”卡缇亚`简`萨伊一愣，诧异地看向凝视着夜幕的艾斯。
“萨奇在生前有说过要正视自己的内心，我……不想后悔，虽然这句话对自己养了几年的孩子说有点奇怪。”艾斯挠了挠头，忽然坐了起来，“算了，还是回去吧。”
“………………才不是孩子！艾斯大人您大不了萨伊几岁！”重点放错了萨伊立即反驳，随即才慢慢地跟上艾斯的脚步。
“艾斯大人，萨伊也很喜欢您。”
“一直，一直都喜欢着您。”
所以才会许下让你幸福的愿望。
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以成为萨伊想念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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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情感与生命的融合在萌动中获得新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任谁都无法抹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