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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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仁王在假期回家的第二个晚上，也就是平安夜的时候接到了忍足的电话。
那时候他正在客厅里。
仁王家并不是十分传统的日式家庭，所以并不排斥在全家人都在的情况下过圣诞节——特别是自家女儿新年要回到夫家所以圣诞节当然要好好过！
自然的，便买了圣诞树并且过了一个非常热闹的圣诞节。
上午装饰了圣诞树，花了两个小时享用了丰盛的圣诞大餐，全家人都躺靠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晒肚子看电视。
这时候，仁王的手机响了。
铃声是福山雅治的初恋（挺早的歌了，挺好听的，是这个：はつ恋），惹来了家里人的围观。
仁王看了眼来显，想要走开接电话，被一边姐姐一边弟弟按住了。仁王弟弟一边按住自家哥哥一边还对着他挤眼睛。
无奈，仁王只好继续靠在沙发上接电话：“这里是仁王雅治热心热线。”
那边传来忍足带着关西腔的低沉嗓音：“雅治收留我吧。”
仁王抽了抽嘴角：“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被赶出来了哟~”
“……你这么兴奋的语气我实在是听不出和‘被赶出来’有什么联系。”仁王抚额。
“诶？有么？只是净身出户怎样都是设想的最好的结果了吧？”
“你还真悲观。没有收入没有背景什么的，我可是会嫌弃的。”
“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况且，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积蓄吗？”
“……怎么听都像是预谋已久的事。”仁王抿了抿唇，“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今晚在迹部这边，明天过去神奈川找你吧？”
“十点以前禁止出现。”
“放心。不会打扰你睡觉的。”
挂断电话，仁王就对上自家弟弟和姐姐闪亮亮的眼睛，并且，因为不是紧靠着坐所以没有看见，但是自家爸妈的眼睛一定也是这样的！
“又怎么了？”仁王无奈道。
齐刷刷摇头的四个脑袋。
仁王觉得，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还能够如此正常的自己真是非常强大。
——或者，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正常？
*
圣诞节当天的天气很好，神奈川向来很少下雪，这个冬天也自然是如此。
海岸线的绵长所带来的湿润空气非常舒服，并且这种湿润刚刚好，并不会到让家里受潮，却让冬天常常用被炉或者开暖气的家庭非常舒适，并不用担心太过干燥的空气。
虽然看似不在意的样子，还要求对方十点之前不要打扰，也是和家人闹到半夜才睡下，仁王倒是很反常的睡的很不安稳，甚至早早就爬起来查资料准备工作——即使这是他在心中暗暗诽谤了迹部大老板很久并且非常不想要接下来的大工程，但在这天早晨他还是很反常的开始工作了。
甚至因为冬天的关系，见到了日出。
临着海岸线，阳光从地平线毫无遮拦地投过来，不同于夕阳时候的大片绯红色那么壮观，反而是一点一点被粉红，橘红所晕染的羞涩的感觉。
等到太阳透出身影，照亮了水面，天空便失却了浅金色而被白云蓝天所代替。
知道绝对会因为“睡不着”这件事而被无良的姐弟所嘲笑，仁王索性一直没有下楼。
仁王妈妈在八点的时候就把早餐端上来了，清粥很适合在吃了丰盛圣诞大餐之后的早晨，配上小鱼干和辣白菜是非常清爽的感觉。
仁王妈妈张着无辜的眼睛，可惜因为是狐狸眼所以效果减半：“哦，亲爱的雅治，我就知道你会早起，看看，黑眼圈重的。”
“妈……”仁王无奈。
十点整，仁王收到了忍足的电话。
没有接，仁王站起身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正对着街道的窗户下面某个人在对着他挥手。
午饭多了一个人。
比起昨天的午饭要沉默一些，气氛却并不尴尬，并且仁王在每每对上坐在身边的•怀孕的•所以不能反驳的•亲爱的•姐姐的戏谑的眼神，仁王总会有一种叹气的欲望。
于是在他食不知味的条件下，他吃下了半碗的•不喜欢所以之前从来不吃的•木耳。
忍足倒是很自得其乐。
在饭后被仁王爸爸妈妈姐姐弟弟也就是仁王一家人叫去进行“有爱的谈话”的时候，还对仁王眨了眨眼。
仁王看着桌上剩下的碗碟：也就是说这些要我来处理了？
耍脾气的•心神不宁的•从来不自愿洗碗的仁王雅治，在思考了五秒到底要不要把今天的碗给收拾了，然后下了决定——他捞起桌子上最后一根烤香肠两口吞了，上楼回了房间，决定不管它。
他觉得以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做刷完这种精细活，容易把盘子啊碗的摔坏。
等到忍足在仁王姐姐的指点下走进仁王的房间并且顺手关上门的时候，仁王已经昏昏欲睡了。
在家里，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配上V字领的绿白相见的毛背心，和米白色的休闲裤。
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下还带着明显的阴影。
他前一夜没有睡好，很早就起来了，还为了平复心情做了很伤神的工作。这时候如果不是还记挂着忍足的事情，就已经睡熟了。即使是这样，他也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没注意忍足已经进来了。
忍足看着这样的仁王，心里一片柔软。
他其实是很果断的人，当初不明白，就果断的离开。现在明白了，便果断的回来。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抽身和强硬给了仁王很大的压力。
但仁王就是这样，总是心软。
明明可以折腾一段时间。也不舍得。
但却从来不在他抽身离开的时候说些什么。
这样骄傲，敏感，感情细腻却又容易心软的，矛盾的一个人。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相似和不同，才会如此轻易吸引彼此，再也无法放手。
忍足走到床边：“雅治？”
“怎么了……”挣扎着睁开眼，仁王想要撑起身子却觉得吃力，便只是翻了个身，用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对着忍足。
“这样会着凉，你得起来换个衣服盖被子。”
仁王思考了两秒，果断拉起叠好的放在身边的被子盖在身上：“该换衣服的是你。你没带行李？衣柜在那边。”
有些好笑地看着仁王难得孩子气的动作，忍足打开衣柜翻了一下，这里多半是仁王之前的衣服或者工作以后穿回家带回家却没有带走或者因为没带行李回来所以现买的只穿了一两次的衣服再或者是仁王爸妈逛街的时候看到觉得不错带回来的。
尺寸上来说，忍足比仁王高了三四公分，并没有仁王那么瘦。
但仁王的衣服穿在仁王身上总是会显得仁王有些单薄，所以衣服倒是比想象的合身。
不知道该对衣柜里大半的各色衬衫发表什么看法，忍足随手拿了一件和仁王身上穿的差不多的白衬衫和休闲裤，换上。
仁王已经闭眼睡的差不多了。
他走到床边，整理好被子，从另外一边爬上床，伸手搂住了仁王的腰。
好细。
这是他唯一的感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